汗水从额头上滑落,流经眼角,有些酸涩,林锡雀眨了眨眼睛,睫毛根根湿润。
回想起死亡时记忆的恐惧还落在林锡雀心头,令他汗毛林立,肌肉颤抖。
这时候,头顶传来一句,“连T跳都跳不好,还想着A跳吗?”声音冷的像冰,却把林锡雀拉回了人间。
他缓慢抬头,看到贺兰维持着探身出侧栏的姿势,一只手抓住水泥栏杆,一只手拎着自己。
贺兰微微吐口气,声音有些颤抖,“还不自己起来?”
林锡雀这才注意到贺兰的一只手摩擦水泥面出了血。
林锡雀赶忙站起,刚才贺兰虽然拉住了他的后衣领,令他的头没撞上墙,但下半身因为惯性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碰撞。
林锡雀面不改色地站直身体,掌心压了一下腿部的肌肉,没有伤到筋骨,但瘀伤是免不了的。
林锡雀上了地面,贺兰已经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处理伤口,他手生的白,就衬的那布满了整只手掌侧面的擦伤触目惊心。
林锡雀前世在野外攀岩经常擦伤,处理这些小伤得心应手。当下拉过贺兰的手腕,将他的伤处细细看了一眼,道:“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你那里有药吗?”他抬起眼,对着贺兰的眼睛,“需要尽快处理一下,避免感染。”
贺兰没说话,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是都离开云上了吗?三年没接触花滑,你的阿克塞尔跳真有够丢人的。”
林锡雀嘴角勾了一下,一点都没有被嘲讽的觉知,强硬地把贺兰拽起来,拉着他往休息室走,“先给你消毒,再说我丢人的事。”
玩花滑经常有摔伤,休息室常年备着跌打损伤膏和药酒。
林锡雀先用温水将贺兰的伤处冲洗了一下,水泥面粗糙,伤口处有很多杂质,处理好后,用碘酒消毒。
贺兰外表看起来高冷,其实最怕疼,林锡雀给他涂碘酒的时候,侧着头不敢看,每次药棉触上去了,眉毛一抽一抽的。
林锡雀看的忍笑,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常年野外跌打损伤家常便饭,贺兰的这个反应有些可爱。又想到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嘴角压下去,尽量将手上力度放轻,认真地给贺兰涂药。
一直到纱布缠上,系好平结,两个人之间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静谧。
林锡雀看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把休息室的门关上。
还插上了门销。
贺兰猛然抬起头就见林锡雀锁了门直直地向自己走过来,拧起眉毛,“你想干什么?”
林锡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去拽自己的裤子。
贺兰:“?”
贺兰眼疾手快,先给他提住了。
林锡雀:“……”
“我擦药油。”他下巴一抬,指向贺兰旁边的医药箱,碘酒拿出来还没收进去,林锡雀又拆了一包药棉。
贺兰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冷着脸站起身,给林锡雀让开位置,看着对方在长椅上坐下,一只腿搭起来,从小腿处开始涂药酒,棕黄的药棉压在泛着淤青的皮肤上,林锡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贺兰呆呆地望着,一时忘了说话,等林锡雀穿好裤子,又撩起上衣下摆,给腰腹部的位置上药的时候,终于说道:“这些都是你这两天练花滑摔的?”
林锡雀顿了一下,没有否认,算是默认。
其实严格意义上不算摔的,而是这具身体三年来被落下太多,如今要追上去必须付出的代价。林锡雀每晚睡起来后全身骨头都是酸痛的,缓好一会时间才能起得来床。
不过这些对林锡雀来说不算什么,前一世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林锡雀把衣服放下来,收好医药箱,放回原位。
他先往外面走。
林锡雀对贺兰没有什么要说的,从上一次的交际来看,三年前原身离开的事情贺兰还是没有释怀,林锡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拉开门上插销的时候,身后传来贺兰的声音。
“你上次说要我帮你。”
林锡雀拉门的动作停下,他一只手搭在门上,冰场上方的灯光从半开的门缝间落进来,越过林锡雀,亮光刚好照到贺兰的脸上。
“我不会帮你在宁教练面前说话,”贺兰抿抿唇,“但我希望你回来。”
他看了眼林锡雀衣服遮掩下隐约露出来的涂了药酒的皮肤,低声道:“如果你这次是真心想回来。”
林锡雀回过头,一眨不眨地望着贺兰。
半晌,笑道:“帮我训练就好了,”他歪了下头,“花滑,靠实力说话。”
一瞬间,贺兰明白了林锡雀的意思。
他没能笑出来,“那你可要能做到阿克塞尔三周跳才行。”
林锡雀想了想,点头道:“行啊。”
贺兰脸色变了,“宁叔上个月离开前,我才在他的指导下练好阿克塞尔三周跳。”
言下之意,阿克塞尔三周跳很难,连他都是持之不懈地练了三年才学会,林锡雀三年没接触花滑,怎么能跳的出来?
林锡雀把门打开,示意贺兰先出来,“我记得我当初离开的时候我们正好开始接触阿克塞尔跳吧?”
贺兰沉默了一会,从昏暗的休息室走到明亮的大厅,才接口道:“是。”
“宁叔当初对你的期望真的很高。”贺兰转头看着林锡雀。
林锡雀回答的很快,“我知道。”
贺兰转回头,边走边聊回刚才的话题,“你要用几个月练阿克塞尔三周跳?”
林锡雀:“半个月。”
“半个月?”贺兰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当初林锡雀就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拔尖的,宁盏燃也说过林锡雀是他见过的在花滑上最有天赋的人,但是半个月时间练好阿克塞尔三周跳他还是不能相信。
“时间不够了,”林锡雀越过贺兰往前走,“这一届的世青赛的报名快开始了,我的年龄,只能参加这一届了。”
“你还可以等着进入成年组。”
“不能。”
“为什么不能?”贺兰有些生气起来,“怎么你是打算在世青赛中留下最后的辉煌就又离开吗?”
当年林锡雀决绝离开的一幕又在贺兰眼前浮现,这件事他们一直避而不谈,以为能被遮掩过去,其实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贺兰站住脚,对着林锡雀的背影大声吼道:“林锡雀,花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话音落下,空旷的场馆一时都是这句话的回音。
这句话贺兰当年就想对林锡雀吼出来,当年没有问,是觉得问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贺兰望着林锡雀挺直的脊背,但好在现在问出来了。
他等一个回答。
良久,林锡雀转回身。
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半拧着身,腰线在薄的衣衫下浮现出来,冰场顶部的镭射大灯在他的身上打下一层冷调的光。
“花滑……”林锡雀眯起眼,望向远处反着光的冰面,“是我要为之站上最高赛场、夺得最大荣誉的运动。”
“你知道吗?我今天站上冰面,从一开始需要扶着栏杆,到最后我觉得冰面和冰面上的风都是属于我的领域。”
林锡雀回过头看着贺兰,眼睛在灯光下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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