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匡胤在兴隆庄的小酒店里碰到了郑恩,俩人好些年没见,感情还是那么深。聊天的时候,郑恩一个劲说现在的日子多舒服,劝赵匡胤别再四处奔波了,留在这儿一起享清福,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赵匡胤听了,皱着眉摇头:“兄弟,你这话就错了。咱哥俩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得把本事用在正经地方,等机会来了干一番大事业,要么挣个封妻荫子,要么把名字写进史书里,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自己,这才叫大丈夫。要是光想着舒服,靠别人过日子,那跟没出息的普通人有啥区别?这能是咱哥俩一辈子的营生吗?你听我的,别再贪图安逸混日子了,得赶紧振作起来往前奔,可别把自己的本事埋了,最后跟草木似的烂在地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郑恩被赵匡胤说得低下头,叹着气半天没吭声。他心里其实也琢磨:二哥说的是没错,可俺在这儿住了这么久,突然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而且走了之后去哪儿呢?又能干啥?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挠着后脑勺说:“二哥,你说的在理。要俺走也不难,可咱俩这一出去,去哪儿安身啊?得先商量好,不然瞎跑啥。”
赵匡胤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丈夫走到哪儿都是家,还怕没地方住?你放心,跟哥走,肯定能有个着落。”郑恩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俩人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郑恩刚起来就喊来一个跟着他的小伙子:“你去把庄里管事的老人们都叫到庙里来,俺有事儿跟他们说。”小伙子赶紧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把兴隆庄几个领头的老人都请来了。老人们一进庙就给郑恩作揖,郑恩也拱着手回礼。
有个白胡子老人看见赵匡胤,就问郑恩:“好汉,这位是?”郑恩嗓门洪亮:“这是俺二哥,为人最仁义,你们也过来见个礼。”老人们又赶紧给赵匡胤作揖,赵匡胤也客气地回了礼。
等大家都坐定了,郑恩才开口:“各位乡亲,今天叫你们来,是俺要跟你们辞行。俺二哥当年在关西放了好些银子的债,现在得去把本利要回来,叫俺跟他一起去。”
老人们一听就急了,领头的王老汉赶紧说:“大王啊,您可是咱庄的活菩萨!自从您来了,不仅降住了那妖怪,还护着全庄的人,这几年风调雨顺,庄稼长得好,人也平安,您就是咱这儿的保护神啊!俺们可舍不得您走,您再住些日子呗?”
郑恩摆了摆手:“俺主意已定,不管你们咋留,俺都得走。”另一个李老汉又劝:“就算您要走,也不差这几天啊!等过了年,看完灯节再走不行吗?”郑恩咧嘴一笑:“啥年不年、灯节不灯节的,俺天天有饭吃有衣穿就行,要走就走,没啥好磨蹭的。”
老人们见郑恩态度这么坚决,知道再留也没用,就凑到一边小声商量。王老汉说:“看这意思,大王是真要走了,咱再劝也没用。不如咱们凑点盘缠,再做桌好酒好菜给他送行,也算跟他相处一场,尽尽心意,你们看咋样?”其他人都点头:“说得对,咱赶紧去准备。”
说完,老人们都出了庙,有的回家拿银子,有的去集市买肉买菜。没半天功夫,就把一桌子好酒好菜抬到了庙里,摆在大殿中间。郑恩和赵匡胤坐在上首,王老汉和李老汉端着酒壶上前敬酒。
王老汉眼圈有点红:“大王,俺们全庄人都得谢谢您啊!要不是您降了妖怪,俺们早就活不成了,本想留您多住些日子好好报答,没想到您这就要走了,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您……”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郑恩见他哭了,也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乡亲们别难过。俺在这儿受了你们不少照顾,现在俺要走了,倒有个办法能报答你们。”李老汉赶紧问:“大王有啥办法?您尽管说,俺们一定照办。”
郑恩说:“你们这儿有会画画的吗?叫一个来,俺有用。”王老汉赶紧点头:“有有!村东头的张画师,画得可像了!俺这就叫人去请。”说着就叫了个小伙子去请张画师。
没一会儿,张画师就来了。他背着画夹,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一进庙就给郑恩和赵匡胤作揖。郑恩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你就在这儿画,把俺的样子画下来。俺走了之后,要是再有妖怪来害人,这画像能镇住它;你们想俺了,看看画像也跟见着俺一样,这不挺好吗?”
赵匡胤在旁边点头:“兄弟这主意好。张画师,你赶紧画吧,画完俺们也好赶路。”张画师赶紧把画夹打开,拿出纸墨笔砚,坐在桌子前,对着郑恩仔细看了看,就开始动笔。
张画师心里其实有点犯怵:这位大王长得可真凶,浓眉大眼,脸盘又宽,下巴上还有块横肉,要是画得太像,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可要是画得不像,又对不起乡亲们。他一边琢磨,一边小心翼翼地描轮廓,先画眼睛,再画眉毛,墨色浓淡都仔细调着。
没一会儿,画像就画好了。张画师把画递过去,老人们围过来一看,都连声夸:“像!太像了!张画师,你这手艺真绝了!”赵匡胤也站起来接过画,看了看说:“确实画得像,跟真人没差,张画师真是妙手。”
郑恩赶紧把画接过来,左看右看,突然把画往桌子上一摔,大声嚷嚷:“你这驴日的!不会画画就别画!把俺画得跟个妖怪似的,他们还夸你!赶紧给俺滚出去!”
赵匡胤赶紧拉住他,笑着说:“兄弟别生气,你本来就是这模样,跟张画师没关系。”说着叫人拿了面铜镜过来,递给郑恩:“你自己照照,就知道了。”
郑恩接过镜子,一边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边看画上的样子,突然笑了:“俺的娘哎!原来俺长这样啊!还挺好看的,俺今天才知道!”老人们也跟着笑:“大王这模样多威风,一看就能镇住妖怪。”
郑恩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在木铃关,那些人还朝俺吐唾沫,真是没眼光!刚才要不是看镜子,差点冤枉了张画师。来,张画师,俺敬你三大碗酒,给你赔罪。”说着就倒了三大碗酒,递到张画师面前。
张画师赶紧接过酒,一口一碗喝了,连声道谢。郑恩又说:“张画师,你再给俺画一张,把俺的衣服、身材都画准了,旁边再画一根俺的酸枣棍,还有俺养的那只小黄狗。要是画得好,俺再敬你酒。”
赵匡胤皱了皱眉,拉了拉郑恩的胳膊,小声说:“兄弟,你这想法不太好。乡亲们要你的画像,是为了镇妖怪,要是照你现在的样子画,不够威严,妖怪说不定不怕。依我看,得给你加个襆头,系个红抹额,穿件皂罗袍,手里拿根竹节钢鞭,旁边画只猛虎,这样才威风,才能镇住妖怪。”
郑恩一听,眼睛一亮:“二哥你这主意好!俺咋没想到呢!张画师,你就照俺二哥说的画!”张画师赶紧点头,调了颜色就开始画。没一会儿,新的画像就画好了,挂在墙上一看,郑恩穿着皂罗袍,戴着铁襆头,手里握着钢鞭,旁边卧着一只黑虎,眼神威严,看着就吓人。
老人们都看呆了,连声夸:“太威风了!有这画像在,啥妖怪都不敢来!”郑恩笑得合不拢嘴:“张画师,你这手艺真没说的!俺再敬你三杯!”张画师又喝了三杯酒,正要告辞,郑恩叫住他:“等等,俺还有谢礼给你。”说着叫老人们拿了二两银子递给张画师,张画师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时,王老汉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郑恩:“大王,这是俺们凑的二百两银子,您路上当盘缠用。”郑恩赶紧摆手:“乡亲们,俺在这儿吃你们的、住你们的,已经够麻烦你们了,咋还能要你们的银子?俺不能要。”
李老汉急了:“大王,这就是点心意,您要是不收,俺们就给您跪下了!”郑恩赶紧拉住他:“别别别!俺收,俺收还不行吗?”说着接过布包,打开拿出七八锭银子,递给跟着他的两个小伙子:“你们跟着俺也辛苦了,这些银子拿去买糖吃。”两个小伙子赶紧道谢。
郑恩把银子包好揣进怀里,提上酸枣棍,背上行李——其实他本来没啥行李,都是老人们给他准备的衣服和干粮。赵匡胤也把行李和兵器绑在马上,牵着马出了庙。赵匡胤上了马,郑恩跟在旁边走,老人们跟在后面送行。
走了有五里地,赵匡胤勒住马,回头对郑恩说:“兄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让乡亲们回去吧,别再送了。”郑恩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老人们说:“各位乡亲,别送了,俺们后会有期!”老人们还想再送,郑恩摆了摆手,跟着赵匡胤往前走了。老人们站在原地,看着他俩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抹着眼泪回去。这真是:画像再像也是假的,路上的情谊才是真的。
赵匡胤和郑恩离开兴隆庄后,一路上白天赶路,晚上找客店住。饿了就找路边的小店吃饭,渴了就喝山泉水。这天傍晚,俩人走到一个叫高庄的地方,找了家“悦来客栈”住下。店小二把他们的马牵到后院喂料,俩人把行李放进客房,坐下点了几个菜、一壶酒。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客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赵匡胤靠在椅子上,长叹了好几声。郑恩正摸着肚子剔牙,见他叹气,就问:“二哥,你叹啥气啊?是不是这客店太破,不如兴隆庄舒服?俺之前就劝你别走,你不听,现在又后悔了?”
赵匡胤摇了摇头,眼神有点迷茫:“兄弟,俺不是嫌客店破。俺是想,人这一辈子过得真快,跟白马跑过缝隙似的。咱哥俩天天四处跑,到现在还没个正经事儿做,日子就这么混过去了,心里头不是滋味。”
郑恩笑了:“二哥,你咋这么着急呢?咱哥俩都年轻,有的是力气,还怕以后没本事干大事?愁啥呀!”赵匡胤没再说话,俩人各自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赵匡胤本来想起来赶路,可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就跟郑恩说:“今天先不走了,在这儿歇一天。”郑恩一听乐了:“歇着好!俺这就叫店家弄点好酒好菜,咱哥俩喝点,解解闷。”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叫店小二去准备。
店小二接过银子,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两位客人看着不像普通人,尤其是那个黑壮汉,看着就不好惹。昨天晚上,他就听店里的老掌柜说,最近总有些陌生的妇人来店里,好些住店的客人跟她们接触后,身体就变得越来越差,可他也不敢多嘴,怕惹麻烦,只能赶紧去准备酒菜。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酒菜端了上来:一盘酱牛肉,一盘炒鸡蛋,一盘凉拌黄瓜,还有一壶白酒。郑恩把房门关上,跟赵匡胤对面坐下,俩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得挺热闹。
喝到下午,酒也快喝完了,菜也剩了不少。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妇人。赵匡胤抬头一看,这两个妇人看着也就二十来岁,都穿着青布衫,腰里系着白绫汗巾,头发用青布包着,长得眉清目秀,看着挺标致,手里还各拿着一块象板。
郑恩喝得有点醉了,眯着眼睛问:“你们俩是干啥的?来这儿干啥?”其中一个妇人走上前,声音娇滴滴的:“两位客官,俺们是附近村里的,从小就会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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