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晋江正版阅读
桥头的百姓,纷乱的车马粮草,时书站在原地抬了下头,再抬眼时,谢无炽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停下。
和他对视,时书没拉了拉脸上的布帛,露出白净俊秀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头脑中的系统却再次呼出了。
【已知穿越者:谢寻】
【系统:未激活】
【功勋值:评估中……极高】
【击杀难度:评估中……极高,建议参与者小心行事!】
“……”
谢寻?时书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谢无炽的真名。这也瞒着啊……时书心情只复杂了一瞬,很快便觉得可以接受。
谢无炽的视线像沾着风雪之刃,冰凉凉的,正看着自己。时书知道躲不过了,索性拉下面罩,对他笑了一下。
谢无炽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一动,似乎走神片刻,才对他也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问:“怎么回事?”
周长德连忙说:“转运使大人说,如今战事告急,军饷开支大,让百姓们都省出些钱来支援边境,因此设置了过桥费。”
谢无炽抬了下手:“让他们过去。”
周长德连忙说:“是!快把拒马移开,让百姓们过路!”
短暂的碰面结束,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把面罩拉到下巴,阿坎说:“能过了,走,趁着天没黑把军粮运到大营里。”
一旁的人议论纷纷:“真是好人,好官!”
时书上了马车,勒住缰绳,一旁的杜子涵把衣服拉到头顶,畏畏缩缩躲在阿坎身旁,一只手攥着来福命运的后颈皮。
谢无炽先过了桥,站在桥头,一身的凌厉狩猎服穿得紧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什么。
“驾!”时书驾着马车摇摇晃晃攀登上板桥,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跟谢无炽说些什么,但这时候除了尴尬也没别的念头。
谢无炽站在桥边,一言不发地看他,等走到他跟前时,时书再也不能忽视他的目光,转头看他示意:“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
“时书……”谢无炽忽然道。
时书手一顿,但没勒绳:“啊?”
马车从谢无炽身旁不停留地碾压而过。
时书后背一下子发凉,等待是否会有发号施令,直到脊背僵硬,手指头攥着缰绳发痛,但等他们走上一段时间,背后并没有动静。
杜子涵悄悄从包袱探头:“走开了没有?”
时书往回一望,大概是顺路,谢无炽没再骑马,隔了大概十几二十米百姓的粮车,漆黑挺拔的身影,背后数十护卫簇拥,很远地走在他背后。
时书“嗖”一下把脸转回来:“还没有,估计要走一会儿了。”
“那我继续趴着。”杜子涵按住来福狗头。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条分岔路出现,一条路通往行营,一条路通往燕州城内。时书和百姓们要把粮食运到大营里去,得走左边行营的路。时书绕路之后再悄悄回头,谢无炽的众多护卫人马,已经转向了通往燕州城内的路。
时书松了口气,拍拍车板:“子涵,出来,他走了。”
杜子涵终于直起腰:“我靠,好险啊!”
时书低头,只能说谢无炽比他预料的要理性一些,只能说经过这一年半,谢无炽早已冷静,或者说专心于他的事业之中。忍不住露齿笑道:“和他果然是陌路之人!”
杜子涵:“吓死我了……你这前男友……”
时书:“什么前男友?不过要谢谢你啊子涵,感谢你让你明白了正常的男性友谊。”
杜子涵:“……”
此时,阿坎走了过来:“你俩认识刚才那人啊?看见他和你说话,好像是个大官。”
同来的还有同村的阿雷,也是一脸惊讶:“时书,你平时深藏不露,没想到竟然和这种大官有交集!”
经过在秦村的半年,时书和他早已无话不谈,忍不住笑:“在海滩上赛跑我赢过你多少次?你也没夸我厉害,怎么我认识个同乡你就说我厉害了?我们村就他最有出息,但不太熟,他位高权重,攀不上。”
阿雷笑嘻嘻说:“那不一样,过路靠你免了大家的税,我当然你要夸你了。”
村里人淳朴,阿坎在马车上掏着:“你这同乡人真好,小书,不能丢了礼数,这里有几个鸡蛋,你送去给这位都统制大人吃了吧。”
一旁几位年龄大的同村人也附和:“是啊,是。”
时书:“………………”
时书好笑:“算了
算了,你们的好意他心领了,他不爱吃鸡蛋,就这样吧。
“这,还不知道怎么道谢呢。
道谢。时书暗笑不语,人果然是多维多面的么,一部分的时间内只能看到他的一面而已。
经过了粮道,下午,一行人将粮草运送到了军队行营,这便空闲了下来。这一趟路走了约莫两个月,大家都辛苦了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缓下来。年长的人寻觅着开阔地方搭帐篷准备休息,年轻人坐不住,三五成群地吆喝起来:“听说燕州是北方最大的城市,这一路上白天赶路晚上睡觉,从海边跑过来,还没见过世面呢!要不一块儿上城里去玩玩儿?
时书咬着根草,正将帐篷的绳结扣紧:“你们去吧,我不去。
阿雷说:“干什么呀,只有你和子涵是从城里来的,我们乡下村里人到燕州去,不知道规矩,还想让你带咱们玩玩儿呢。
时书:“玩玩儿?燕州我就不去了,回去路上换其他城池,可以跟你们一起。
阿雷爹又说:“你们一起去啊,小书,把那袋鸡蛋带上——
时书:“……
“我不去我不去!燕州城内有恶魔,你们玩儿开心。我这个里正可不能走远,要负责任,吃喝玩乐以后再说吧!时书拒绝完,嗖一声跑到一旁的溪流中,光着脚踩溪水摸石头,制作简易的木叉叉鱼。
杜子涵跟着拿个盆过来:“去不了一点,咱们老老实实在这待着。
时书走到水流汇集之处,学阿坎和阿雷教过自己的捕鱼技巧,猛地把木叉往下一戳,立刻戳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来,连忙拿着鱼叉往回跑:“来来来,今晚吃烤鱼!
秦村大约来了十余人,混着隔壁村落一共二三十人,都坐在这荒郊野外安营扎寨。走南闯北时,与人同行更安全。时书烤鱼时,阿雷爹便打趣道:“小书,你那同乡都成了这等大官,你怎么不去攀附他,和他一起过荣华富贵,还和我们一起回村子天天吃鱼吃虾吃螃蟹,这不委屈你了吗?
时书:“老爹啊,你有没有听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我高兴,天天在海边摸鱼有什么不好?
阿雷爹乐呵呵地大笑:“好好好!
队伍暂停休整,估计明后天就得出发,不少人都随阿坎和阿雷进城里
去看热闹,只有一些不爱动弹的人坐着休息。
时书帮助大家布置吊床、晒衣服、撑帐篷,必要的时候阻止家庭之间的争吵,一起来的一家人中有对父子天天吵,煮个饭都吵。
时书又开始了劝架的流程,帮人找柴火,打水直看到这一些乡民都安安心心地吃上了饭,这才如释重负。
忙到傍晚,时书清点同村的人数,要准备休息了,但他从阿雷爹身旁站起身,疑问:“阿雷,阿坎,还有长福怎么还没回来?
阿雷爹:“他们不是进城里去了吗?
时书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这几人年龄相仿,都是海边渔村的孩子,从未来到过繁荣的边陲城镇,迷路倒也算了,但是就惹上什么祸事。眼看着下午都快过了,时书放不下心:“我先去看看。
杜子涵刚想跟着,时书说:“你在这照顾大家,你进城也不安全。
燕州城,北境最为繁荣的大州,军事重镇,楼头硕大的旌旗正迎风飘扬,旗帜上写着一个醒目无比的“谢字。大景与北旻的边境战争开启后,朝廷紧急成立指挥使司,新帝即位,其中右翼抗旻的军团领袖被任命为都统制。燕州是一座边防重镇,简而言之,这是谢无炽的地盘……
韩王何其信任谢无炽,他即位后,更是将他连连提拔。
时书走到城门口时,遇到了慌慌张张的阿坎,他从城门里跑出来,一把拽住时书的手腕道:“阿雷在客栈里吃酒,喝多了吹两句牛,被军府的人给带走了!
时书心里一惊:“……他们争了什么?
阿坎后悔道:“当时坐在一起喝酒,阿雷就吹牛,说他认识都统制的同乡,被几个喝酒的军兵给抓了,说他散播谣言、中伤都统制,现行关押,必须拿钱去赎。
时书:“阿雷!……
古代战乱时期,兵过如匪,一些纪律松散的部队便会巧立名目胡乱抓人,能讹钱则讹钱,不能讹钱则把人抓去充军,不用说,阿雷是遇到这等强盗行径了。
时书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要多少钱?
阿坎:“要二百两。
“…………
时书猛地拽住他衣领:“二百两?!
二十万啊!出门在外,行走江湖,还是一群贫穷村民,谁身上无缘无
故揣二十万?时书无语“这凑也凑不出来啊!”
阿坎脸憋的更黑时书紧急思考要怎么办时阿坎犹犹豫豫地问:“你认识那个都统制能不能让他帮帮忙?阿雷爹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被充了军就等于死了这……”
时书手松了下来:“找他?……不能。”
“怎么了?”
时书:“我和他干干净净两不相欠。先带我去监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时书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城营大牢外铁甲森然燕州军政兵立边防的缘故军权大于政权有专门的城中军营和军方的署衙指挥使司。军营不比衙门军人更是磨牙吮血的怪物只见这军牢中百姓来往哭声震天。
时书往那一站对方只说几句话。
“钱带了吗?”
“没带滚!”
“没功夫跟你扯淡!”
从大盛府离开时时书对古代军人的印象便是冷硬如铁且残暴难以控制犹如长着尖牙利齿的猛虎时时刻刻有失控的危险。这城营大牢内更是一片家破人亡的凄惨之景。
阿坎说:“早知道不来城里了阿雷要是出了事一个村子里的却带不回去人后半辈子咱们爹都别想抬起头了……”
时书揉了下头发:“我是代你爹来的里正我要把你们平平安安送回村里去我想想办法。”
在城营外站了半天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时书终于说:“我去问问他信固府长平府都是他说了算我也想知道这是他如今所治的军吗。”
该把那袋鸡蛋拎上。
时书垂下眼睫毛的阴影落到白皙的颊上:“……找谢无炽他早已不把我当朋友一定不会再帮我……如果他还对我念念不忘因为他喜欢我去找他这不是纯纯利用?”
时书沿途询问指挥使司前立着雕刻军纪的石碑一旁则是都统制的行辕大府门前有一株极其名贵的松树此时虽然已是傍晚但门口迎来送往、络绎不绝奔走的都是为功名利禄的人
门僮则眼高于顶审视众人拿鼻孔看人。
“季州府君?什么职位?不见我们老爷正用膳呢。”
“县丞?不见。”
“太康三年进士想
入我家大人的幕府?不见不见不见!”
“我们大人日理万机实在没有闲工夫与诸位大人接见都请回吧都请回吧!”
门口停着许多轿子和车马由此可见来往的无不是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之人。
时书心里啧啧两声站门口还没说完就被哄散:“谢大人今日不见客了回去!”
时书抬起头露出俊秀无双的脸:“请你通报他弟弟找他。”
门僮一顿脸色变化:“弟弟?是听说大人有个失散的弟弟你等等我先去问问。”
时书低头看地上的石板。数着发呆还是想走。转身走了好几米远想到秦村的人又停下了脚步。他和谢无炽变数太多
片刻后门僮出来:“那谁?你先跟我来。”
时书又啧了声:“谢无炽你是真发达了。现在想见你一面还需要层层通报……”
跟在门僮背后进了行辕大府餐风宿露了大半年时书左右张望这府内花鸟怪石、廊腰缦回、朱门绣户朱漆崭新亭台楼阁气势磅礴行走的也是服饰华贵的军方或金枝玉叶背后仆僮服侍连奴役和丫鬟都穿戴得整洁崭新。
时书走到一间屋子里先出来一个人时书仔细一看轻纱后一身翩翩玉润青衫仔细一看居然是许珩风。
隔着门帘许珩风问:“你说你是谢大人的弟弟敢问你们沿途经历在舒康和韶兴时都做了些什么?”
时书看他语气寡淡遗忘了自己的面目道:“他治理舒康府瘟疫后我们来长阳县时恰好是红线节遇到你父亲许寿纯钓鱼还送了一尾鱼给他吃。对了当时有个艺伎叫小栾仙对他有好感。”
门帘后传来许珩风的笑声:“还真是你啊谢二公子快进去吧你哥正在用膳正好赶上与你说话!”
时书不再和他说话越过了门槛越往这雕饰精美的楼阁中走越觉得脚步沉重。
没想到走到了谢无炽用膳的地方却又被近身的护卫拦住。辛滨单手抱着剑看时书一眼抬手拦住:“大人正和周将军密谈先坐着等招呼你了再进去。”
“是!”门僮对他很尊敬。
看来这
是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