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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混沌渊(十)

小说:

无情道师尊向她俯首称臣

作者:

旺旺哒

分类:

现代言情

《无情道师尊向她俯首称臣》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我娘是位散修,人称衡芜散人。”

“她曾仗一柄长衡剑降妖除魔,快意恩仇,无拘无束。因救人的功绩,凡间天水县为她建立庙宇,供奉神像。凭借香火功德,她多年来止步的修为瓶颈终于松动,适逢合道之机,哪知遇见了元康那个禽兽。”

“他骗我娘。”

“什么白头到老,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元康看中的是我娘的灵骨。”

五十年前,元锦酩酊大醉,躺在满树繁花下,伏于云轻白膝前,双颊薄红,断断续续倾诉愁绪。

“怪我无能......”

“师父,我都来不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就死在了我面前。”

“我亲眼看见那个畜牲,一刀一刀刮下她的肉与骨。”她明眸朦胧,涌上水意,“假如,假如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定千倍、万倍给他们!”

时至今日,云轻白抱住元锦,答了声好。

窗外乌云忽聚,如泼撒了浓墨,漆黑一片。倏忽间,惊雷炸响,疾风骤雨不断拍打屋檐,噼里啪啦砸得心惊胆颤。

房里,献祭阵法阵纹明灭,倒映出元康的惊惧。

为试探释放的灵力以卵击石,还没靠近对方半步,就泯灭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

他根本无法探知来人的深浅!

“该死!孽畜何时认识了此等法力高强的仙尊!”

元康人到中年看起来算稳重的国字脸,肌肉抽搐,逐渐狰狞。

他不安地盯住抱住元锦的白衣男人,抱紧手里的灵骨,轻手轻脚缓缓退到阵法另一端,生怕惊扰他。

阵法另一端躺着的女人,正是元明珠的亲娘。

“卿卿!”到达爱人身旁,元康换了副姿态,连忙将手中灵骨封进卿卿体内。

“元朗……”卿卿气若游丝,“你快走。”

她虽身体虚弱,半昏半醒,但也看见了白衣男人轻松踏进设下重重禁制的房间,如临无人之境,实力可想而知。

她不愿元郎因她受伤。

“别怕,我绝对会救你!”元康不管不顾地倾泻灵力,替卿卿换骨。

“元郎......”

他们这厢缠缠绵绵,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云轻白抬起手腕。

银白的衣袖于半空划过优美的弧度,雷光宛如水纹在缎面上泛起涟漪,零碎的冷光汇集到指尖,朝恩爱的夫妻轻点。

元康一下脸色大变。

他发现身体竟不受自己控制,丹田擅自停止运转不再给卿卿传输灵力,双手还五指弯曲,作冰冷的铁爪,硬生生将刚刚送进卿卿体内的灵骨挖出。

顿时,血肉飞溅,脸色逐渐红润的卿卿脸色极速灰败下去。

“不!”爱人的生命逝去,他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挽回,元康痛苦狂吼。

可他的怒火并不能阻止身体动作。

他居然回头把灵骨还给了衡芜。

“孽种,你究竟使了什么邪术!”想方设法都无法夺回身体控制权,元康满脸狰狞,愤然质问元锦。

元锦被云轻白抱在怀中,小脸上挂着极尽癫狂后的麻木无情。闻言她松开抓皱的衣角,摇摇晃晃跳下衣柜,视线如凝寒冰投向流下血泪的元康。

“不够。”她残忍道。

“孽畜,本尊是你爹!立刻停止邪术!”元康哪怕走投无路,面对元锦仍旧维持高傲。

“我要他们自相残杀。”元锦无视元康,仰头对云轻白说。

她本该娇俏如春水的杏眸,此时此刻沾染血污,横生戾气,麻木而漆黑,就像窗外连闪电都吞噬的黑沉夜色,任何景色都消失殆尽。

云轻白揉了揉她的头。

元锦无动于衷,像具机关傀儡,任他摆弄。

“好。”云轻白此时此刻放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支配,只能说好。

话音刚落,卿卿披头散发,僵硬地弹起,然后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件物什,宛若恶鬼,径直扑向元康。

而元康低头,略带疑惑地翻看双手。

他摆脱控制了!

可来不及开心,身后就迎来袭击。他立马幻化出本命剑抬手格挡,看清袭击的人,登时悲愤地呼唤:“卿卿,我是你的元郎!”

卿卿还剩一点意识,她哆嗦着惨白的唇:“元郎,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先逃,别管我!”

元锦抬起血肉模糊的小手鼓掌:“爹爹,你们的爱情真令人感动,所以我决定放走一个人。”

元康与卿卿刀光剑影打得不可开交。

卿卿不知为何实力大增,逼得他不能不拿出全部实力方可勉强防御。

听到元锦所言,虎目闪过阴毒的光,最终他大吼:“放卿卿走!”

元锦翘起唇角,像是被两根傀儡丝往上提,如哭似怒,生硬非常。

“爹爹,女儿的话还没说完。”

“我只放活下来的人走。”

元康呼吸一窒,卿卿则美目悲凄。

“......元郎,卿卿此生遇见你是三生有幸,你杀了我,逃吧。”

“死得人该是她!”元康攥紧剑柄,双目喷火,调转剑锋袭向元锦,但卿卿速度更快,一息不到便拦住他的去路。

卿卿泪眼滂沱。

她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还得了股古怪的力量,让她堪比天境。

而元康不久前初升天境,他们两个现在的实力旗鼓相当。

倘若一方比一方弱就罢了,偏偏旗鼓相当,果真应了元锦那句自相残杀!

哪知又听元阴森笑道:“爹爹,我们没有控制你。你可以为了明珠她娘赴死哦。”

哦个鬼!

危急时刻还有心情逗趣,他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牲!

元康咬牙切齿,胸腔里盘旋的愤怒倏而喷发,化作剑招罡风,正中卿卿面门。

待听见卿卿□□,元康突然回神,痛呼:“卿卿!”

“呵。”元锦冷冷笑了声。

“孽畜,本尊要你偿命!”元康双目赤红,举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元锦,哪知卿卿未死,随手砸落一块板砖提在手中,□□拦路。

如此反反复复,可怜美人作枯骨,元康也不遑多让,瘸了半条腿,残了半只胳膊,本命剑碎成渣,命不久矣。

“孽畜!”弥留之际,元康不甘咽血,恨骂,“你出生我就该掐死你!”

字字泣血。

而元锦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惜你没有。”

“元家主,你若甘心赴死,你的卿卿可以活的,但你仍然没有。”

“用他人命换卿卿性命,你眼都不眨,用你的命换,却垂死挣扎。”她歪头想了想,“情深义重都是假的,你只爱你自己。”

“不过改个结局,说不定会变成很有趣的话本子故事。”

“孽......畜,你不孝不义,逆道乱常,迟早遭报应,跌进地狱!”元康咬紧牙关撑住沉重的眼皮,始终咽不下最后的那口气。

元锦又笑了声。

元康聪明算计了一辈子,临死却变糊涂。修士逆天而行,再无来世可言,又怎会下地狱。

“我们这一别,应是永别,反正元家主你是见不到我遭报应。”稚嫩的嗓音回荡,元锦走近元康,途中捡起卿卿掉落的搬砖,“承蒙照顾,让我在柴房练出砸老鼠的胆子。”

她举起搬砖,居高临下觑视仰躺的元康:“很快,不疼的。”

元康胸膛的起伏几近于无,盯住元锦的眼球像是要跳出眼眶,把她给吃掉:“魔!头!”

“汪!”

正当元锦要挥下板砖,雨夜里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狗吠。

只见一臂长的黑皮狗吐着舌头,如离弦之箭射进房里,狗目触及元康,立马亮起精光。它张开大口,跃过元锦身前,森白的尖牙一口咬断元康的脖子。

死不瞑目的元康首级,咕噜咕噜顺着倾斜的地面滚动,拖出一道蜿蜒血迹。

对于突发状况,元锦微怔,随后放下搬砖,捂住嘴,笑出了泪。

鼎鼎有名的元家主死在一个凡狗嘴中,比死在她手上更憋屈。

简直大快人心。

“汪汪汪!”大显神威的黑皮狗显然并不满足于此,它径直冲向另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元锦一板砖拍过去:“不准动我娘!”

黑皮狗被砸,呜咽着跑到云轻白身旁打转。

元锦踌躇半晌,几乎如乌龟般挪到衡芜身前。

衡芜横躺在祭祀所用的阵中,阵光因为布阵人的死亡而暗淡,但云轻白为避免元康两人厮杀波及她而布下的防御阵,散发着莹莹暖光,柔和了她染血的眉眼。

温和、婉约,比元锦描摹过的千万种模样更动人。

“阿锦。”衡芜眸光盈盈,装满了元锦的倒影。

元锦微微张嘴,却没听见自己发声,那声唤得无比顺畅的娘亲二字,面对衡芜竟卡在喉间,怎么也唤不出口。

于是她转身望向云轻白:“馒头神,救我娘!”

“没用的,阿锦。”不等云轻白回答,衡芜右手颤抖伸向元锦,“娘的身体娘自己清楚。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元康多年来逼尽她的潜力与生机,来孕育最完美的灵骨,哪怕没有今日换骨一遭,她的生命亦将走到尽头。

元锦只凝望云轻白。

云轻白缓缓摇头。

她不得不接受现实,才和娘亲见面,就面临永别。

元锦跪坐于地。

衡芜艰难而缓慢地移动右手,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梳理凌乱的刘海、

被乱发遮掩的小脸渐渐显露,终于映在衡芜眼中。

“你瘦了,为娘记得你刚出生脸颊圆润,还红红的,怎么就瘦没肉了。”

“怪娘,怪娘.......”

温暖的手掌,一点点勾勒她的面庞,元锦沉默看着衡芜的脸上爬上魔纹。

“元康!你害得我儿好苦!”

衡芜被磋磨多年,终难抵心魔,入了魔。

“元康,我衡芜与你势不两立!”

她陷入意识不清地状态,只记得刻骨深仇。

但她的身体实在孱弱,连恨都掀不起风浪。

温暖的手掌划过脸颊、垂落,元锦在它落地前握住它,然后伏低身子匍匐在衡芜胸前,听着咚咚的心跳声愈来愈弱。

但很奇怪,她并没有哭。

“对不起。”元锦呢喃。

对不起,如果她没有出生就好了。

元锦从未见过衡芜,但所有人都指责她害死衡芜,感慨她没有出生就好了。

她无法辩驳他们的话,可又觉得那话不对,所以小心眼的她常常暗地里向骂过她的人使绊子。

但今日,她第一次觉得那些嚼舌根的人说得对。

“假如我没有出生就好了。”

衡芜不会遇见元康,她会是万人敬仰的仙尊,功德加身,说不定还有缘突破合道,飞升上界成仙。

她是衡芜的累赘。

“阿锦,逃!”忽然,衡芜充满恨意的呐喊声弱下来,拼尽生机挤出一声虚弱的“逃”。

元锦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今日初见,衡芜竟用性命换她安全。

衡芜的丹田里其实还残留着一股精纯灵力,倘若想逃应是能逃的,可为了她不被元康发现,衡芜选择留下来,用那能逃跑的灵力封印衣柜,蒙蔽元康感知。

云轻白来到她身旁。

元锦眼眶涩然,起身抓住云轻白的衣角:

“馒头神,我修为不够,你法力高深,来听听我娘还有没有心跳声。”

“我听不见了。”

云轻白半蹲,银白至洁的道袍委地,染上污秽。

他倾身将元锦抱于怀中,无言安慰。

只那皮毛湿淋淋的黑皮狗,摇着尾巴围绕他们直打转。

“汪!”它时不时吠一声,尖利的狗牙卡着碎肉。

云轻白的下巴轻轻搁在元锦的头顶,右手抚慰她的后脑。

元锦埋进云轻白的怀中。

云轻白的眼前忽然闪过元锦初到逍遥剑锋的情景,轻声道:“哭出来,或许就好了。”

谁知元锦推开他。

她埋着头,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良久,元锦才说话:“善有善报,报恶有恶,我干了不少坏事,会遭报应的。”

“但不是现在。”

“馒头神,能不能废掉元明珠根骨,将她扔到郊外的破庙?”

“还有这大宅,烧了吧。”

云轻白听见,刚才笑他心机深沉明明能救活衡芜却说谎的怨鬼又转了话题:“幻境里,好像只有元明珠的下场是元锦主动选择改变的。”

随后讽刺道:“躲过绝境就大发善心,以后恐怕被人剥骨抽筋都不知道缘由。”

云轻白自然不会理睬喋喋不休的怨鬼,他忙着满足元锦的要求。

先将衡芜葬在万里之外的天水县衡芜庙,然后废掉元明珠将她扔到挤满乞儿的破庙,最后他放了一把火,明黄的火焰顷刻间席卷整个府邸。

静悄悄的元家登时热闹起来,泼水灭火的,逃跑的,偷东西的,人间百态,应有尽有。

可那火连天降大雨也灭不了,凡间之水更是杯水车薪。

离元府几十里外的山巅,元锦抱住衡芜留给她的长衡剑,遥望大火侵吞占地约百里的修仙大族。

身侧立着云轻白和一只黑皮狗。

一夜未眠,风雨渐歇。

灿烂金光刺破厚重乌云,照亮大地众生。凉风习习,卷起焦黑的余灰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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