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在伍榴月嘴上,把伍榴月疼得唤了声,陈郁南离开她半步,两只恼火的眼睛直视着她,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陈郁南不知道她是没法开口说话。
陈郁南扬了声冲站在不远处暗地里的柱子说:“拿纸笔来。”
柱子一吓,头发连着脚后跟都颤了三分,他转身便跑。
在等柱子的这期间,两个人的眼睛都要瞪出火花来了,伍榴月觉得疲累,一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瞧一眼伍榴月的手,再次看向伍榴月的眼睛,不太善意地笑说:“你还想在我手里写字?除非你求我,不然想得美。”
伍榴月看他时眼中充满了一种对精神病的怜悯。
陈郁南松开她,问:“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要哭了?”
伍榴月侧身,靠在廊柱上一心一意地等柱子,而陈郁南就像那要看戏的看客一样,探了头,眼睛紧紧地看着她。
她心里又是一怒,借着余光一掌拍在陈郁南的脸巴上。
陈郁南没想到伍榴月会在这种时刻打她,黑着脸冷着声说:“打是情骂是爱,在你这里,不把我打死都算好的吧?”
伍榴月要收回手,陈郁南迅疾攥过她的手牢牢握着,冰霜一样的眸光对上伍榴月看来的怒目,陈郁南说:“你再随便打我一下,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
好在一路狂奔的柱子这时终于滑到了廊上,他一个箭步冲来,将纸笔递到火光四射的这两人中央去。
伍榴月去接,陈郁南也来接,两人各自用力一扯,柱子嚎道:“两位主子,可别把纸给扯坏咯。”
说完这话,大喘气的柱子看着陈郁南在伍榴月的眼神威慑下松了手,陈郁南瞧伍榴月展开了纸,说:“这儿没个写字的地方,你打算在哪里写?”
说罢,陈郁南看了柱子一眼。
柱子道:“那是为什么不回去好好聊呢?”
陈郁南没好气地笑了声:“刚才事出有因。”
伍榴月将纸铺在廊柱上,柱子为她递去砚台,她沾了点墨,在纸上划了一笔,有些不稳当,于是陈郁南又瞄了柱子一眼。
柱子恍然大悟地说:“夫人,不如在我背上写吧?”
柱子将砚台递给陈郁南,陈郁南接了去,看柱子转过身去弓了腰,但伍榴月还在调整纸的位置,陈郁南便敲敲她的肩膀。
她一回头,眼中火光四溅,陈郁南失笑道:“在柱子身上写。”
柱子笑道:“是啊夫人,在我身上写。”
奈何柱子有些矮小,弯腰之后更显矮小了,感觉到伍榴月写得有些不方便,柱子沮丧地说:“夫人,这是因为小的小时候家里可穷,也吃不上什么东西——”
“得了。”陈郁南将砚台还给柱子,柱子疑惑瞧着他,见他一下弯了腰,那往上瞥的眸子亮晶晶像猫似的,柱子忽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陈郁南眉头一压。
柱子摇摇头,立起了身。
伍榴月嫌弃陈郁南的背似的,不想到那边去写,陈郁南盯她一眼:“赶紧的。”
伍榴月在他背上写了足足一满张的字,柱子远远瞧着,感叹道:“夫人在这儿写游记呢?”
陈郁南一笑,轻轻回眸来看向一脸沉闷的伍榴月,伍榴月抬头跟他对了一眼,他冲伍榴月挑眉道:“不会全是些骂我的话吧?”
被他猜到了,伍榴月看他一点也不生气,心里更烦了,怒视着他的时候,偶然发觉他的眼睛生得很阴郁,窄窄的双眼皮,褶皱内的颜色像一片投影。
伍榴月收了笔不再写,陈郁南一手抽过纸张,一边看一边念了个开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真是个脸皮厚的神经病,你明明就知道贾宇士的事,还要装作不知道来试探我……”
柱子脸色一变,紧张兮兮地看着伍榴月。
伍榴月双手抱身前,眼光冷冽地看着陈郁南,陈郁南不再继续读了,冲她说:“这算是你对我的了解不够。”
伍榴月甩手就走,想打圆场的柱子上前来切住她:“夫人,这事你也可以往好处想啊!如果不是殿下早早就知道了你跟贾宇士的事,那又怎么会出现得刚好?叫夫人逃离了那贾宇士的魔爪?也正是因为这样,殿下才如愿娶了夫人啊。”
伍榴月脸色更差了,绕开柱子没一会儿就走得老远。
柱子回头看站在原地的陈郁南,陈郁南冲他眯眼一笑,慢悠悠折了纸张塞到怀里去,柱子将要开口,陈郁南说:“我看今晚的饭你就不用吃了,让你这活泛的舌头好生歇歇,别总是说些多话出来。”
伍榴月回屋去,陈郁南也跟着,伍榴月一进门就吩咐小萤把门给关了,陈郁南到时,还得拉着一张脸敲门。
屋里的小萤自然不会想到伍榴月是因为殿下才关门,便问:“谁啊?”
“你说我是谁?”
小萤慌乱一瞬,要跑去开门,被半躺在榻上的伍榴月阻止:“别开,他现在本来就不该在屋里,而是在书房。”
门外的陈郁南笑了笑,说:“我的住处我都不能回?”
小萤两难地站在屋中央绞手指,伍榴月看着小萤说:“他说过这屋就是我的屋,叫他现在回书房去。”
陈郁南直接推开了门,伍榴月冷冷看着他,他不迈步,站在门口冲伍榴月说:“那你躺的地方也是你的了?今晚我们便在一处睡?”
仿佛听到惊天大秘密的小萤赶忙低下头去,眼珠子溜溜转。
伍榴月脸沉沉地起了身,嫌晦气似的拍了拍袖子,她也是一时忘记了这是陈郁南晚上睡的地方。
陈郁南被她这拍袖子的行为惹恼了,一脚迈进来,又被伍榴月一阵瞪,他“嘶”了声,转身愤愤地走了。
小萤看了眼轻松惬意的伍榴月,问:“夫人不让殿下睡床啊?”
“以后本来就是要分开的。”伍榴月说,“现在隔绝也不算晚。”
这话是她为了安慰自己而说。
小萤问:“为什么要分开呢?不是除了生老病死,都不能将两个人分开吗?”
“我们不合适。”伍榴月转身往里走,边走边淡淡地说,“以后他会遇上他的良人。”
“那夫人呢?”
“我可没有良人了。”伍榴月脚步一顿,记起来自己想推开陈郁南但有时却又做不到的那些时刻,烦声道,“我是个贱人。”
“呸呸呸!”小萤跑过来,围着她一圈一圈地跑,“呸呸呸!”
伍榴月为难地看了小萤一眼,小萤心里安慰的话还没措辞好,嘴边的真言却蹦了出来:“就算夫人不喜欢殿下,但殿下也是不差的,既然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又喜欢你,那何不享受享受呢?”
伍榴月问:“这不是对他,还有对他将来身边的人的一种罪过吗?”
“谈什么罪过不罪过?”小萤说,“以前我爹娘总是先把鱼肉给我哥哥姐姐吃,我一开始还忍让着呢,后来爹娘就变本加厉连饭都只给我小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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