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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好远,文之序回望街口,只见林溪荷站在长街那头甩着胳膊,活像个暴跳如雷的大字,对着他的方向张牙舞爪。
不必细想,定是在骂他。
文八见自家公子面色铁青却隐忍不发,知他气得不轻,随即忿忿道:“二公子,您就任林小姐如此嚣张?”
文之序:“若因一介小厮当街失态,岂不成了笑话?”
华灯初上,正是老百姓饭后消食之时。
不少闲人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若是位居高位的文二公子与一个杂役当街争执,明日便会沦为满城笑柄。
马车在裱褙铺前停下,文八走进铺中取新裱的字。
掌柜犹疑半晌,问道:“这当真是文二公子的手笔?似字,又不像字。是何缘故?”
文八不识字,但维护主子是他植入骨髓里的本能。他挺直腰,道:“我家二公子向来独树一帜。”
掌柜是个守旧的读书人,对着文之序那幅“简体字”墨宝来回看,“这笔画……也省得太多了些。”
文八仔细卷好那幅字,态度倨傲:“二公子节俭持家,省墨条不行吗?”
掌柜:“……”文国公府要抄家了?至于节省成这样吗!
回到车内,文八双手奉上那幅字:“二公子,小的明日送去林府?”
文之序指尖轻叩窗棂,眼前闪现那张花猫似的小厮脸,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想也未想便吐出两个字:“不送。”
文八心下愕然:不是您自个儿要写要送的吗?怎么转眼变了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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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荷没寻到卜卜,反倒在青楼门口撞见文之序。初来古代乍到,瞧什么都新鲜,她又溜达到玉菱院门口,朝那衣香鬓影处踮脚张望。
“小姐,求您别看了!”青芜又羞又急,见那俏小厮脚下生根,怎都叫不回,只好一跺脚,“林大牛!”
一辆马车停下,几位锦衣公子说笑下车。车夫正欲将车赶往后院,瞧见仆役打扮的林溪荷,遂打了个招呼。
林溪荷:“大哥,咱们这儿最红的姑娘是哪位?”
车夫被逗乐:“你啊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玉菱院的头牌‘赛观音’,那可是盛京城里多少世家公子想见都见不到的人物。”
“喔?真有那么美?”
“那还有假?”车夫又道,“可惜喽,饶是这般美人儿,整颗心都拴在文国公府那位二公子身上。”
“哦——!”林溪荷尾音拖得老长。
所有线索串到一起,她悟了。翠黄原来是她啊!那姑娘本名过于朴实,怪不得要换个‘赛观音’的名头。
“这可不成!”青芜在一旁听得心急,忍不住插嘴,“文二公子早就有婚约了!”
全盛京都知道文之序是有主儿的,那赛观音区区风尘女子,怎敢痴心妄想?
车夫闻言,倒像听了天大的笑话,斜眼将青芜上下打量一番,话里带刺:“文二公子那般清风明月的人,被林府痴儿小姐拖累至今,全盛京谁不叹他一句冤大头?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你!”青芜脸煞白。
林溪荷拽着青芜离开,边走边腹诽:这些古代人2G网了吧。这等豪门秘辛若是放在现代,文少逛窑.子的照片早就热搜霸屏,全国人民网上冲浪吃瓜。
关键是她这个当事人身强体健,思维敏捷,哪有一丝痴傻?这车夫连吃瓜都吃不到新鲜的。
“赛观音,好大的口气,”林溪荷讥讽道,“我还戏如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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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伺候二公子歇下后,文八懊丧地对文七说:“二公子不喜欢我。”
他是靠车夫叔叔的关系才进来,改了名跟在二公子身边当差。
文七拍他肩膀:“二公子对底下人素来宽厚。”
文八声音更轻了:“二公子没对我笑过。”
文七被这话一噎,顿了顿才道:“二公子若要笑,那也是对未来少夫人笑。”
说起未来少夫人,文八回忆起二公子偶遇林大小姐的场景,“二公子看见林小姐后,脸绷得更紧了。”
“主子们的事,岂是你我能琢磨的?把差事办好,才是当下人的本分。”
文八垂首:“七哥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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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本本分分的文八眼里有活儿。他补好油窗纸,归置完文房四宝,最后将书案上那幅新裱的字轻轻摆正。
新取回的裱装小字十分精致,裱褙铺掌柜依照二公子的嘱咐,制成女儿家偏爱的砑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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