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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那边的眼睛犹如两颗琉璃球,正定定地凝视文之序。天光压下来,使得她的睫毛根根分明,如他幼时习字走笔的线条。
他脊背遽然绷紧。身旁的狗儿有样学样,它也伏低前身,爪尖刨抓地面。
收到文之序亲笔的退婚贴,林溪荷余怒未消。如今始作俑者上赶着送人头,依她的性格,非得骂回来不可。
林溪荷转念一想,她是来自千年后的现代文明人,她不是泼妇。
这些古代人依照父母之命盲婚哑嫁,他们尝过自由恋爱的滋味吗?
思及此,林溪荷没那么生气了。
退呗,反正她的“报复”马上就到。
“哈罗,小黑。”林溪荷无视文之序,与洞口奋力拱出的嘴筒子打招呼。
她又来了,胡言乱语,不知所云。文之序伸手一拍,死死按住激动的狗爪。
墨虎不服,向他龇牙。
文之序心头火起——这忠心耿耿的护院犬,竟为一个外人倒戈?当下一掌,呼向墨虎的屁.股.蛋。
这一掌他收了力,墨虎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发出连串哀声,呜咽着向林溪荷寻求庇护。
林溪荷不悦:“你打小黑做什么?”
狗狗的嘴筒子奋力拱着:“呜呜呜。”
“他不叫小黑,他叫墨虎。”文之序纠正她。
“长得黑的土狗叫小黑,哪里不对吗?”林溪荷不以为意。
“土狗”二字一出,墨虎的呜咽戛然而止。
文之序有着文人特有的较真,试图和林溪荷解释此犬是他花重金自波斯胡商处购得。
“喔~你以为小黑是罗威纳,养着养着发现它是中华田园犬。文之序你真好骗啊!”这和买小香猪,受骗上当养成三百斤大肥猪有什么区别?!
林溪荷笑得肩膀直颤:“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文之序一时语塞。
且不细究罗威纳是什么犬种。中华田园犬——这名儿颇有林泉之趣,怎么成了土狗的代名词呢?
狗洞的视野框在一个小圆内,他只能看着林溪荷的身影从洞口滚过,消失一瞬,随即又大笑着滚回来。
他实在不解:真有如此好笑?
文之序对林溪荷的印象不多,顺眼的傻子算一条。如今再添一条:此人笑点极低,举止咋呼。
此刻,他与爱犬,正承受着来自千年后的无情嘲笑。
墨虎被林溪荷贴上“土狗”的标签。
文执行被她贴上“反诈中心高度关注人群”的标签。
听荷轩传来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自从闵氏母女自掏腰包赔文府修缮府邸的银钱,林肇衡未再限制她俩在府中走动。
果不其然,禁闭刚结束,闵氏便带着女儿径直闯入听荷轩:“林溪荷!”
林府嫡女竟为了只扁毛畜生,请动了盛京名医!
混账东西!这般花钱!如今荷包并不丰盈的闵氏气得心肝作疼。
视野中的姑娘一晃不见,文之序也听见对面的喧哗。林府家事,与他何干?他正欲起身,狗洞那头又出现林溪荷的脸。
“这破洞儿,我堵上了啊。”
“无需告知。”文二公子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嘁,”林溪荷送来两个白眼,“我是怕你大晚上刨条隧道出来!”
“文某还不至于行此下三滥之事。”他若是刨洞私闯女子深闺,他成什么了?登徒子?
“我怕你偷我的宝贝。”林溪荷振振有词。
先前青芜去鹰店打听,倒是问来一桩事:这位文二公子竟是羽林苑的常客,时常购置精美鸟笼与上等鸟食。只是掌柜也说不清,二公子府上究竟养了什么名贵的雀儿。
因此林溪荷断定,一旦卜卜康复,以文之序对奇珍异鸟的痴迷,若见到一只能言善道的乌鸦,绝对会想方设法弄到手。
谁让他风评不太好呢?
“林溪荷,你——”文之序的话戛然而止。
只听“啪嗒”一声闷响,林溪荷从池边搬来石块,不偏不倚地将那个狗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视线被石块彻底阻断,听觉便变得异常敏锐。
文之序听见妇人尖锐的声音——
“林溪荷!你给我出来!”像是那位林府侧室。
“这是我家,该出去的是你们。”那姑娘毫不客气回敬。
两人似乎为请大夫的事情争执起来。
话赶着话,吵吵嚷嚷地织成一张网。
林溪荷:“我乐意请钱大夫诊治,哪怕是给猪看病,那都是我的自由。”
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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