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吗。”张不慈虽然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陈霄点点头，如同回答问题一般分析道：“其实之前我就发现了，夏长风他剑招偏向华丽，时刻注重仙气飘飘的仙人感，其实花似锦也有这种问题。虽然打斗起来更加飘逸好看，但是实战中露出的破绽也更多。”
“尽管我当时不过只学习了一部分基本招数，对灵气的掌控也不是很到位，但加上夏长风本就处于愧疚之中，更容易从他的弱处击破，当然如果他不轻敌我也未必会输就是了。”
张不慈一时哑然，颇感无奈扶额道：“你这么会说话不怕被人打吗？”
陈霄抬起头：“有问题吗？”
“怎么说呢，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夏长风被你教的小弟弟打败了，你怎么想的。”
“太菜了，要多练。”
张不慈见陈霄一脸诚恳丝毫不带讽刺意味在其中，仿佛自己不过只是说了句天经地义的话，立刻放弃了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那之后呢？”
“我选择将所有的事一笔勾销了，两不相欠。”即便已经过去很久，但提及往事陈霄还是不免伤感，声音闷闷地往下说：“很久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当年的事应该是聂伯母所为，但对我和夏长风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干系了。”
“说不怨是不可能的，不然我应该就在青云山庄了。”陈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笑“不过双方正常见面交流还是可以的，我也不清楚这算什么？但做朋友可能很难了。”
“不过就算没有那些事，我觉得你们也很难做成朋友。”
陈霄不解：“怎么说？”
张不慈纠结了一下：“感觉......相性不和？”
“不说对错，但从你们俩性格上来看就有很大的问题。”张不慈手指无意识缠绕上自己的发梢末端，因对面是陈霄也不用顾及说话的方式，一阵见血地点评道：“你说好听点就是纯粹，说难听点就是自我，像李浩那种大大咧咧的人或者花似锦本身就极为自恋的人才能和你相处的很好。”
“长风兄人不算坏，只是有些拧巴，这是他成长环境造成的，无论本家家主还是夏伯父都把振兴夏家的期望压在夏长风身上，这种情况下，但凡他松弛一点或者被人比下去都会有浓浓的负罪感。”
张不慈叹了一口气：“抛开你和他都改变不了的夏家，那么夏长风只能改变让他处于两边受累的另一边的你，所以就算没有那些事，只要你还是个不懂掩饰的天才，你们迟早会闹翻。”
陈霄望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筋骨的张不慈，有些闷闷不乐：“你也会吗？”
张不慈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指着自己说：“我？不会。”
“别说咱俩差距太大了，就算你只比我厉害一点我也没啥感觉，毕竟我就是一只混吃等死的咸鱼。”
陈霄放下心来：“那我就不改了。”
“......”
张不慈颇感无语，抬脚轻踢了陈霄一下：“又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没有追求。”
“我知道啊。”陈霄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来掰着手指和张不慈解释，“你不是说李浩和花似锦能忍我嘛，再加你一个我觉得就差不多能维持我基本的社交需求。”
张不慈一时间竟然觉得陈霄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语重心长劝慰道：“小霄啊，人在江湖，多交几个朋友路好走，遇到什么事也能帮你不是？”
“我需要人帮吗？”
“......不需要。”
“那不就行了。”陈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朝他伸出手，“走吧。”
张不慈自然地将手搭上去，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在藏书阁待了一个半时辰，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加上藏书阁内本就光线昏暗，又不好使用火符照明，两人只得摸黑向前。
“所以你找我的正事，就是为了和我说你和夏长风的往事？”
“我朋友少，只能找你说说话。”虽然听起来很惨，但从陈霄口中说出来如同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浩啊。”
尽管只能看见轮廓，但张不慈还是感觉到陈霄撇过头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和他说他不得上青云山庄讨说法？”
“噢。”张不慈拖了一个长音，“所以选我这种听过就过了的比较好是吧。”
“我当初已经说了再不追究，现在又旧事重提实在不太好，但......”
“憋着难受是吧，我懂。”
陈霄点点头，小心推开藏书阁的门，朝外面打量了几眼，确定附近没什么人之后才侧身从藏书阁中出来。
张不慈也紧跟其后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见陈霄仍在警惕周围的情况，忍不住打趣道：“莲云宗掌门最宝贝的小弟子，有没有一种在偷偷摸摸做坏事的感觉。”
陈霄没有回答张不慈，而是捏了一个剑诀，佩剑从他腰间划出，在空中转了几个弯变大后平稳浮在他面前，陈霄双脚踩在剑身上对张不慈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门派内部御剑飞行是违反规定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张不慈还是爬上了剑身找了一块位置坐下来。
“比起违反规定，我更不想被一群人追来追去。”
话音刚落，张不慈身下的飞剑宛如一道流星一般冲了出去，撕裂空气直冲云霄。空中的对流急速向他迎面扑来，心跳猛地加快，一时间他忍不住闭上了眼，右手紧抓剑柄。
张不慈少有乘坐飞剑的经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年龄太小就算出门也是奶妈抱着坐轿子或者马车，等到了花似锦家里，那就更夸张了。
花似锦几乎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和她一起出门张不慈只能过着不到半时辰的路程，也要有新鲜瓜果、现做糕点、专人沏茶等，奢靡的大小姐生活。
等到张不慈平复好心情，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外门弟子居所后面的那片池塘。
“好了，到了。”
张不慈生无可恋地看着陈霄掐诀控制飞剑平稳降落，随后双手撑着剑身小心翼翼地挪了下去，在准备同他人生中第一次坐飞剑的经历说再见的时候，陈霄开口问道。
“我驾驶技术还可以吧。”
“一般般。”
毕竟同门口中腾云驾雾的感觉他是一点都没感受到，俯视的美景也是一点也没看到，除了拍打在脸上的冷风，丝毫没有飞剑的体验感。
“怎么会？”陈霄却因此开始反思，“上次飞行考试我还是魁首来着。”
“菜，就多练。”
陈霄望着笑得一脸狡黠，颇有些幸灾乐祸意味在其中的张不慈，一言不发地以迅雷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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