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能聪明到什么地步呢?
……远超乎想象。
顶顶聪明的家犬知道不能让孩子靠近湖边会有危险;知道怎么使用工具用嘴咬住长长的杆子把水里的东西捞上来;知道自己脚在瓷砖上打滑是肉垫里的毛太长会去把剃**器叼过来请人打理;知道有人偷摸从别人兜里拿东西是错失而大声叫喊;知道盲人视力有碍看不清路需要自己认真的带路并绕开障碍;知道自己打烂了花瓶会被批评早早就躲在桌子底下一声不吭。
最近似乎还兴起了一些录音按钮狗爪子也能按的那种。
所以要是给的词汇更多有些天赋异禀的狗还能恃宠而骄的和人吵架。
它们能理解的东西比人类想象的还要多。
吉诺瓦就是这样聪明的狗。。
吉诺瓦仿佛是天生的警犬可惜它不生于警犬培训中心而是作为一只流浪狗被随性又没什么道德可言的雇佣兵给带走了。
于是它便成为了为虎作伥的恶犬。
恶犬认主又有着自己的脾气。
除了训练场它从不在外听任何人的指令要是有人踢它催它恐吓它吉诺瓦是真的会咬人的。
一只肩高七十五厘米比一般大型犬还要强壮的狗咬起人来可相当的可怖尤其是你还不能开枪击毙它——因为那是巴罗洛的狗。
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不如说正是因为已经发生过了所以才知道吉诺瓦的脾气。
吉诺瓦出了训练场就不听任何人的指挥这一点就是在好几个人差点被它扯下一块肉的时候总结出来的。它的训导员都因此留下了可怖的疤痕。
但现在琴酒掌握了办法。
“少废话有意见你就自己回来抽空把你那死脑筋又不懂变通的狗训一训现在快点命令一句。”
【……】
另一边。
脸上带着心理医生的假面刚刚从自己爱车驾驶位上下来的男人挑了挑眉。
哈哈。
他一定是没睡醒。
不然怎么听见一条死脑筋的狗
但尼昂没废话。
他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嗓音漫不经心地用原本的声线喊道:
【吉诺瓦。】
琴酒早早按下免提键。
于是他手中的手机传来了狼犬无比熟悉的声音。
原本正对着琴酒龇牙的狗顿时耳朵高高竖起收敛了自己的凶相毛茸茸的脑袋也不由的歪了歪。
它在分辨着声线。
换做平常吉诺瓦根本不需要迟疑只是尼昂的声音经过手机处理后哪怕设备再好也到底会有些许不一样。
至少狗是听得出来的。
但吉诺瓦知道什么是手机。
那是人类的一种奇妙的工具能够在老远的地方和不同的人互相交流。
所以它自然也能听出了那的的确确是自己主人的声音。
……这是训导员想方设法想出来的突破口。
吉诺瓦只听巴罗洛的命令。
然而巴罗洛并不常呆在组织。
这或许导致这条黏人的威风狼犬感到不安所以它会竭尽所能去完成主人每一次难得的吩咐。
——哪怕只是一个从手机里远程传来的命令。
但不是谁都有巴罗洛的联系方式的。
训导员半道上任本身在组织见过的人就不多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问苏格兰或者琴酒两个选择。
琴酒他是不敢接触的但苏格兰又联系不上。
左右为难之际最后是琴酒自己不耐烦阴沉着脸过来追问成果训导员才颤颤巍巍把这个设想提出来。
训导员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巴罗洛大人的联系由他负责和人商量:比起苏格兰和琴酒
嗯……
对于不善与人相处对人观察力不怎么强的训导员来说的确如此他被骗的惨惨的。
于是顺理成章。
琴酒出乎意料的亲自接受了这个工作。
自此巴罗洛不胜其烦手机时不时就亮起讨人厌的号码。
他原本想要让人录个音但是自家狗有点太聪明了。
……录音对它来说是没用的。
第一次或许有用但第二次第三次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琴酒这么语气冷淡的解释自己再度打扰尼昂的理由并让他听吉诺瓦意识到自己被驴了之后那无比愤怒地低吼声。
人哪怕重复念同一句话声音语调也不会完全一模一样。
吉诺瓦耳朵竖得高高的自那以后再也不曾被假录音骗过这也是他每一次从那小小的机械设备里听见主人的声音后都会认真歪头分辨真假的原因。
尼昂:“……”
这种时候他就觉得狗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没有办法吉诺瓦这种特质反而很得上面喜爱甚至还有想要特地培养它这方面能力的意思。
尼昂只好面无表情在想出处理办法之前只能配合着在电话打来的时候像是组织对琴酒下达命令那般这么对着吉诺瓦说道:
【吉诺瓦去找找背地里的老鼠把他们逮出来。】
狗听得懂“老鼠”代指什
么吗?
如果每天都有人在它面前这么说,它当然会明白。
就像知道什么叫打电话,什么叫录音。
一只聪明到这个地步的狗,当然能够明白人类口中的暗喻。。
十二月初,红叶已经落了大半。
随着黄昏,夜幕降低,东京的气温也在快速下降,等到暮色已深,已经低至5度,伴随着徐徐夜风,冷意从脖子袖口不断的往里钻。
“喂——这边。”
哪怕是冬天也仍旧需要穿西装上班,顶多是套多一件外套的松田叼着烟,遥遥对着远处挥手。
警视厅的年轻顾问,面容深邃俊朗的外籍心理医生尼昂欧文迈步走来,然后被身高相仿的亚裔刑警扬起笑容拍了拍后背。
“就等你一个了,不是说就快到了吗?怎么那么慢!”
“抱歉。”温和的医生露出愧疚的神情:“刚刚接了个电话,耽搁了点时间。”
“行了,总之我们快点过去吧,班长他们估计已经点好东西,就等你直接去吃了。”
松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居酒屋,露出了笑容,随后一边带路,一边搭话闲聊:
“说起来,你去过居酒屋没?关东煮吃过吗?”
“居酒屋?没去过,关东煮倒是有尝试,毕竟是日本蛮出名的小食,街头,哪怕是警视厅附近的便利店和自动贩卖机里都有,我来日本的头几天就尝试过了。”
这话半真半假。
他实际上去过居酒屋,当初刚到日本没多久,在策划极道战争事件的那一周里,他就让苏格兰带他踩点识路,顺带逛了一下日本的各种特色饮食。
拉面,寿司,关东煮……一些外国人印象里日本东京最出名的食物,他都有尝试过。而不缺钱又爱讲究的尼昂当然要去最出名的几个地方吃。
而关东煮这种出身街头的东西,他反而从未去街头巷尾与自动贩卖机那边光顾。当然,除了陪麻生小夜在便利店吃的那一回——如果没有那么一回,他估计连便利店的关东煮也没吃过。
尼昂欧文把事实反过来了。
他知道自己曾经用原本面目和松田偶遇过一次。
但——正如他所说的,日本便利店到处都是,警视厅不远处的便利店就有。不少警察下午饿了,就去便利店打点东西回来凑合,其中也有不少人会拎着一袋关东煮放在自己办公桌上。
关东煮适合当小吃,当宵夜,也适合当正餐。
而去正规的居酒屋,基本上就是当正餐的。
“便利店和自动贩卖机?那算什么关东煮!”松田顿时来了兴致,“要说关东煮,全东京最优秀的就得论我们要去的这家,这里的食材相当新鲜特别,还有这里的冰
啤酒,小麦味相当浓郁清澈,我和你说,只要吃过这里一次,你以后一想到关东煮,第一个想起来的都会是这……”
“松田君似乎很熟悉?”
“我都光顾了起码上百次了。”
他露出无比自信的模样,语气也笃定至极。
尼昂看着对方的眼睛,总觉得对方仿佛变了个人,完全不复上个月刚来警视厅搜查一课时,那冰冰冷冷又疏离,仿佛谁都不耐烦搭理,谁都不想要深交的样子。
偏偏伊达航却大笑说这才是他认识的松田。
……松田阵平是个什么样的人?
初见时对方英气逼人,桀骜不驯又带着一丝高傲,像是十八十九世纪美国西部裹挟着黄沙的风一样,带着潇洒肆意,又背负着什么似的,仿佛正在燃烧一般的味道。
而现在——
火焰仍旧在燃烧着,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燃烧自己的火焰变成了让他前进的燃料动力,让卸下了重担的他一往直前。
居酒屋内部看不出什么特别。
甚至与其他同行的店铺相比,装修也都不算高端,是很寻常温馨的风格。
来聚会的不只有松田和伊达航,还有几个不需要值班又有空,和伊达航还关系很好的刑警。
餐桌永远是交际的好地方。
冰啤酒与热腾腾的菜色能够让人心情愉悦,心情一旦愉悦,谈话便也会舒畅。
“好厉害,这个大根炖得超级美味,不,应该是汤底太鲜,毕竟大根味道好坏基本取决于高汤!”
“确实……呜哇,好鲜。”
“奇怪,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家店,虽然离警视厅有点距离,但是开车也不算很远。”
“伊达先生,你明明也知道这里吧?以前居然从来没提过!”
被同事们看似严肃调侃抱怨的伊达航哈哈地摸了摸头,“抱歉抱歉,这家店是我在警校学习的时候,朋友介绍过来的,以前也就经常和同期们一块来,后来的话,腾不出空,就忘了——”
后来的话……
介绍他们这家店的萩原牺牲了。
加上他唯一能够联系得上的松田越发不得空,约不出来,他心里就有了点伤感,便也不太爱来这个满是回忆的居酒屋了。
谁能想到当年在警校赫赫有名五人,刚毕业就两个失联,一个牺牲,只剩下他和松田在警视厅呢?
“同期?说起来,松田和伊达确实是同龄人啊。”
“……就是外表看不太出来,呃,咳咳。”说这话的某个刑警顿时被身旁的同事拍了一脑壳。
虽然这是事实。
伊达航和松田,怎么说呢?很难在外表上会被人认为是同龄、同期。这倒也不是什么新奇事情,有
的人长得成熟,有的人天生娃娃脸,年龄这种事从外表粗略估计,总是没法保证准确。
但最重要的是伊达航性格沉稳,为人老练,同期的松田却完全没什么为人处世的经验,有时候莽得倔得像是棱角不曾被磨掉的年轻学生。
“肯定是班长性格问题,他以前就一直像个老爹一样给我们收拾烂摊子。”松田干了一杯冰啤酒,笃定的点头,然后怀念道:“……或者和我们一起遭殃被罚。”
他们五个昔日在警校可不安分。
“松田君和伊达君的同期吗?那想必也是很出色的人才。”尼昂歪歪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他们如今在哪个部门任职呢?”
“喔——”松田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扯开话题:“他们现在没在当警察了。”
“诶?”一位刑警睁圆眼睛:“离职了吗?”
“殉职了一个,你们都知道,剩下的是离职,毕竟体制内的工作也不是谁都能适应的,干不来就是干不来,强求也没用,他们有能力,但单纯觉得自己志不在此,于是便去做别的工作了。”
松田很轻巧自然地说道,并恰好将自己的脸移开,避开咨询顾问的视野,以免被对方发现自己神情上的不自然。
以松田阵平的脑子,他当然会思考自己另外两位突然失联的同期的去向。
他们不是那种毕业即失联的性子。
也绝不可能在毕业后就再也不和老朋友见面。
唯一的答案是……
“总之——如果哪天他们有空愿意出来的话,到时候再重新聚会吧。”
说着,黑色卷发的男人才重新回头,看向了一旁安静喝酒的外籍医生,然后扬起笑容:
“那俩人应该也会很想要见见你,你们绝对会合得来的。”
尼昂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会期待的。”。
银灰皮**的狼犬脖子上是漆黑的项圈。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拽着牵引绳,跟在琴酒身后,并时不时就瞄一眼那条狗,不敢靠太近。
毕竟但凡靠近,吉诺瓦就会龇牙,并毫不犹豫给伏特加一口。虽然已经在上周被咬过了,现在还在狂犬疫苗的无敌时期的保护下,但作为大型犬的吉诺瓦牙齿锋锐又粗厚,咬人真的很疼。
狼犬相当傲慢。
工作归工作,但它绝不会因此亲近任何人,甚至在任务结束之前,也绝对不会吃任何非主人给它的任何食物水源。
最高的时限是连续24h不吃不喝。
之后就没试过了——毕竟琴酒不会真的让一只狗持续24h连续不断的工作,也不太想试。毕竟看这只狗的眼睛就知道了,估计也是那种会遵循可笑的原则死不让步的蠢
蛋。那种顽固的眼神简直和他主人一模一样。
万一真饿死渴**,尼昂那头就不好交代,那家伙记仇又小心眼,完全干得出给狗复仇的事。
但偶尔需要出差,得带着狗在外持续个两三天,琴酒也不担心这条狗真的饿死。
因为吉诺瓦自己会捕猎。
上到飞累了笨笨蹲在路面的鹌鹑,街边的老鼠,下到河边里的鱼,歇脚的野鸭,它都会捉。需要长时间在外工作的时候,琴酒就会把它放出去,跟它说一小时内回来,狗就自己出门解决食物问题了,并从来不曾超时——而自己捉的猎物,自己找的水源,吉诺瓦还是会吃喝的,主打一个底线灵活。
吉诺瓦也不挑嘴。
也不是完全不挑,和尼昂一样,虽然能过糟糕日子,在没得选的时候也能吃一些味如嚼蜡的难吃玩意,但到底被精细食物养叼了嘴巴的他们,脸上嫌弃还是少不了的。
具体表现为嚼都懒得嚼,基本上就只是为了果腹而囫囵吞枣。
这次的外出工作时间不长,大约是到第二天早上七天。
换句话来说,得通宵。
琴酒不干无用事。
他出门带上吉诺瓦,单纯就是因为发现了这条狗的好用。狗不会说话,所以便显得安全,狗足够聪明,所以便能轻易驱使——虽然不太听话,但到底愚忠着一名组织精英,只要一通电话的短短命令,就能顺利驱使狼犬把自己的嗅觉听觉和脑子都贡献出来。
这次的工作还是琴酒的老业务: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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