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策回想了下景溪在电梯间问自己的话。
他在时忱身边工作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今日场景。
但他又确定以及肯定,时忱没有女朋友。
……这是什么新型情/趣吗?
他知道景溪是新角色的配音演员,但再之外的身份,并不清楚。
难道是他不太了解的时家旧交的孩子?
他没忘景溪叫的“舅舅”。
孟策敏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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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忱走进,脚步很轻,垂眸看去。
景溪还在睡。
或者说,酣睡。
往常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人,这次再没露出丝毫逃避躲离的眼神。
一双眼睛闭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尾透下一截阴影,红唇潋滟,呼吸绵长。
空调的风落在身上,激的人身体发冷。
景溪的身子微微蜷在一起,后背紧靠沙发。
时忱看了半晌,脱下西装,遮在景溪身上。
美梦骤然被打断,景溪微微皱了皱眉。
时忱手臂动作一停。
觉越睡越冷,景溪想起身找东西盖在身上,又困倦得厉害,脑子半清醒,能思考能活动,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景溪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
时忱!
大狗比!!!
我为了见你,才穿这种露胳膊露腿的衣服,没想到,还没看见人,就要被冻成冰雕。
她不美吗?她声音不甜吗?
景溪在心里慢吞吞咬着字,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次身上的冷意散了,好像被东西隔绝开,给原本泛着冷意的身体留下融融的热意。
哪来的?
景溪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对,怎么可能会有突然的热意。
景溪费力睁眼,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站在自己身前,角度颇有些居高临下,眼眸漆黑。
景溪怔愣片刻,大脑走马观花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定格在她在心里骂时忱是大狗比的时候。
她应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吧?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想来,时间不会短,孟策离开前,说时忱的会议在一小时后结束。
……今天精心准备的一切,就成了第三次死亡场面?
猝不及防对视。
时忱一点点伏地身子,单臂撑在景溪身边,二人距离明明尚远,他身上的气息却一点点侵袭过来,拂过脸面。
按距离推算,景溪应该闻不到。
上次在车上,时忱的气息就很淡,他惯用的香氛淡极了,像他这个人。
但偏偏,景溪闻到了。
四周静谧,景溪只听见心脏处传来的扑通响声。
二人间距离不算近,但景溪能看见他脸上的每一寸细节,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正看着她的眼。
视线清清淡淡。
景溪却像被烫了下,感觉被他注视到的地方,都有热意涌出,萦绕。
景溪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是什么色。
但她觉得,可能是个粉粉的番茄。
来时摇摆不定的心意,在此刻,骤然爆发。
那是年少时无法遏制却又偏偏戛然而止的心动。
景溪觉得这刻,自己的所有心跳,都在身体里发出回音阵阵。
闪念让人应接不暇。
景溪与时忱对视,等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时忱却不动,只是身子向前,撑在她脑侧,半晌,时忱笑了下,起身。
景溪愣了半晌,下意识起身,看见时忱的手中,多了只钢笔。
景溪:“…………”
你刚刚那么大动作,就是为了取钢笔?
而且这钢笔是什么时候放在沙发上的?
有东西滑落在腿上,锁骨处多了几分凉意,景溪低头,发现睡梦中给自己暖意的,是一件有着主人惯用香氛味道的西装外套。
处处都透露着一丝不苟。
袖口都是典雅的黑色,长方形,四周是冷白光感的金属线条,但左下角却嵌着一颗小钻。
还挺好看。
景溪捏起来看了看,又给放回去。
她扭头,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时忱不知道何时开始工作。
是跨国会议,各种专业词汇,景溪有些能听懂,有些听不懂。
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时忱的声线,尤其好听,清冽而有磁性,说话时间长,带着轻微的哑意,格外有质感。
景溪自动将时忱说的话,替换成“宝贝,坐上来”。
好的,今天是乙游男主开会。
时忱一人顶替多人。
不知何时,周围重归寂静,景溪从思绪里拉回心神,起身看去。
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但天色略有暗淡,时间不早,时忱坐在办公桌后,视线落在她身上。
景溪:“……?”
看自己多久了?
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景溪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时忱身边,问他:“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呀?”
说的自然不是温度的事,而是景溪最初问他的那句:“你是不是想我了?”
“说话呀!”
时忱抬眼,景溪正盯着他看,眼里还有未藏住的狡黠笑意。
时忱目光盯着她看。
时忱其实并不理解,景溪今日发的话的含义。
前几日看见自己还像耗子见了猫般避之不及,今天怎么忽然问自己,有没有想她。
想不想?
时忱盯着她看了许久,目光巡视在她脸上。
心中却生出难以名状的东西,让他无法抓住。
消息他一直都在看,但他不知道,景溪想要什么。
她为什么发的是想。
他一直都知道,人在表达里,每句话都有它代表的意义,他从不否认自己接受到的每条消息,都带着各种目的,不管是来自家人还是朋友。
所有人的话语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
家人想获得亲近,同行想获得利益,至于好友,目的更是复杂,或好或坏,需要他一一筛选辨别。
景溪发的话很简单,内里蕴藏的含义却让时忱无法揣测。
但其中的某一个想法,却让他的心脏,缓跳了半拍,情绪被包裹进去,找不到合适的消解处。
他想捋顺,景溪却没给他第二个确定走向的信息。
时忱垂眼看她,慢慢开口:“因为我也不知道,是该想,还是不该想。”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二人距离一瞬间缩小。
视角骤然转换,景溪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这个角度,对方更具侵略性。
两人挨得太近,近到景溪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说话时,他的几次轻微动作,呼吸都慢了稍许,也在自己脸上移动少许,从耳角,蔓延到嘴边。
景溪忽然无言。
该不该想你还不知道吗?
怎么只会给她打哑谜。
你是在报复我吗?
话题再度回落到己方,景溪心想,反正在他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丢人了,态度再如何表露,都无所谓。
他拒绝——
那就拒绝吧。
让她再度放手,她做不到。
不是每段遗憾都有可以弥补的机会,她想勇敢一次。
尝尝这个人……是什么味道。
“我今天特意打扮得这么漂亮。”景溪尾音微微上扬,“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些过分吗?”
景溪就是在赤/裸裸的撩拨。
景溪那双眼,看谁都自带三分情。
时忱如果真的还喜欢她,是不是会出现一丝得以窥见的情绪裂痕?
时忱被她看着,却只是放下手中钢笔,笔身与桌面相碰,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他好整以暇地与景溪对视:“话题展开讲讲。”
景溪:“…………”
你瞎行不行!!!!
啊啊啊啊!!
话题给的这么明显,你连句人话都不说的吗!!
她不漂亮吗?她不可爱吗?她不美吗?
景溪张了张嘴,又闭上。
话题还怎么展开,怎么深入?
总不能让她今天表白吧。
景溪哑火,手指不安地在身后搅了搅,最终心里长叹一声。
追他的路,感觉忽然间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时忱还在等她回答。
他微微压低身子,耐心倾听状,似乎她刚才说的话,很让他困扰。
时忱:“嗯?”
嗯?嗯什么嗯?
是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我说不懂人话。
眼睛看不见,可以捐了!!!
她这件裙子,买的时候,不单柜姐夸,后进来的顾客也都眼前一亮。
到你这,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景溪皮笑肉不笑,语调带着羞恼:“我的意思,我们今天穿得很配,我饿了,想出去吃饭。”
说完,景溪看眼时间。
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已过六点。
“吃什么?”
“不知道!”
景溪心想,想吃你,秀色可餐。
十分钟后。
景溪站在大开的窗户前,抱着臂不说话。
时忱有个临时工作。
她是真的相信,时忱没有女朋友了,公司现在步入正轨,还是如此忙碌,更不要说他刚回国时。
景溪按亮手机。
PM18:51
今晚还能不能和他一起吃饭,她真饿了。
按照上次会议的结束时间来算,他们能从公司出发的最早时间是八点半。
景溪:“…………”
她要收回秀色可餐的话。
“还不走?”
“嗯?”
景溪循着声音扭头,时忱站在他身后,没穿她先前盖过的,而是拿了件新的,那件被她压出了两道明显的褶皱。
景溪倚在窗边,看时忱,再看时间。
PM18:55
刚过去四分钟。
景溪:“时总不忙工作了呀?”
尾音微微拖长,带着撒娇意味的声线,显得娇滴滴的。
时忱总觉得她这话,有些阴阳怪气。
“怕饿到你。”
他怎么忽然间会说人话了?景溪都做好了再被他堵一句的准备。
“真的呀?”
“不然呢?”时忱迈步向前,消失在眼前,又停在门前,挡着门,等她出来。
景溪乌黑眼瞳在光下似有光点闪动。
半晌,她忙跟上。
等电梯时,景溪来到时忱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时忱。”
时忱掀起眼皮看她。
“你怎么忽然间这么会说话了啊?”
景溪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时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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