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学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老子不好惹，别惹老子”的混社会气息。
他们的裤脚卷起，清一色露出脚踝，头发黄的红的漂染的长的卷的都有，穿着校服但没一点学生样子，流氓气质倒活灵活现。
这么一看，齐文暄在这群人里竟然是最顺眼那个，校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是最附和中学生规范的。
简由和林清醇就坐早餐店进门第二排位置，他一进门就认出了他们，拼命给他们使眼色。
林清醇悄悄凑到简由耳边，用他自以为别人没听得到的声音说：“不是，齐文暄怎么也来了，这地方这么容易进？”
话还没说完，一个黄色长发带着耳钉的潮流青年到他们桌。
好家伙，高中三不许，他全齐了。
“啪—”，他狠狠拍了下桌子。
林清醇被吓一跳。
“你，别看了就是你，”黄毛指着林清醇说：“在背后议论我们老大什么？”
老大？
他和简由对视一眼。
不是，刚才那架势，不应该是齐文暄被这帮小混混给劫持了，怎么变成了这帮人的老大？
“不说话找打吗？”小青年一把抓住林清醇的领子，另一只手的拳头举了起来，下一秒就要落在他的脸上。
“住手——”齐文暄喊道。
小青年没收住手，但林清醇的脸也没感到痛，因为简由在此之前已经把人拉开，并且把人给拉倒了。
“没事吧？”简由问。
林清醇完全是傻了的状态，摇头说没事，他在现实中义务教育九年外加三年高中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读了十九年书，一直安分守己，从没打过架，更别说只因为在路上随便说了个人的名字，就要被人打。
他除了震惊还有疑问，这年代的高中生这么野吗？
“操！”黄毛青年从地上蹦的一下弹起来，很不服气，还要上前干架。
简由显然对打架很无所谓，既然对方想打，他也乐意奉陪。
他的身高188，一点儿也没有驼背等不良毛病，对比起黄毛那肩不直背不挺的样子，不说别的，光站那气势就比他足。
黄毛青年咽了咽口水，有点怂，但顾于面子，一拳挥过去。
这一拳到底没能顺利挥到底，挥到一半被齐文暄给拦住了。
“误会，都是误会。”
“我兄弟脾气比较急，对不住对不住。”他边道歉边拉着这帮兄弟走，路过林清醇时，偷偷塞了张纸条给他。
黄毛青年被拉走尤为不服，路上还问：“老大，干嘛拦着我，那小子这么拽，看我不把他教训一顿。”
齐文暄嘴角一抽：“……”把他打一顿，我看是他把你打一顿，再不拦着，估计你这张小脸就要破相了。
“我们要低调，再打架学校又得叫家长，再说了，他们一看就是好学校里出来的，惹到好学生最麻烦。”
“可是……”小黄毛还想说什么，被另一个卷头发的给打断了，“老大就是老大，考虑得就是长远，老四，你太冲动了。”
转头又问：“老大，我们今天去哪家网吧，还是原来那家？”
齐文暄：……网吧网吧，一天到晚就知道逃课上网玩游戏，高三了知不知道，学习知不知道。
他在心里吐槽，但面上还是点头同意，“就那家吧，玩久了，顺手。”
这事一闹，简由他们也没心情再好好吃早饭，两个人把豆浆一喝，打包了路上吃。
林清醇咬一口包子叹一口气。
“早上叹气会衰一天的。”简由见他吃完一个包子，把鸡蛋剥好递给他。
“谢谢。”林清醇忍不住抱怨，“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到哪都要挨刀，第一次见到齐文暄，他就往我脸上踢了一脚，这回还什么都没干，就被人抓领子。”
简由补了一刀：“那回也什么都没干。”想起那次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他就想笑。
林清醇又叹了口气：“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什么坏事做多了，这辈子这么倒霉。”
“别乱想，这跟你上辈子做了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好人。”
“阿嚏—”简由还没安慰完，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真感冒了吧？”
“不可能。”简由摇头否认，“你别这么敏感，我不会就这么容易生病。”
“行行行。”林清醇顺着他说，以他自己的经验，这人保准得感冒一场。
“早上齐文暄塞给你的纸上写了什么？”简由突然问了句。
林清醇略有些惊讶，这人观察得也太细致了，那动作比抗战片里传递情报还要小，这人怎么看到的？
仿佛是读懂他的想法，简由瞥了一眼：“我又不瞎。”
他把纸条递给他，上面就写了两句话，“晚上十点，这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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