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苏一叹了口气，“这种话只有你能说得出来。”
“你在这边能待多久？”他问。
林清醇开始切菜，“不清楚，估计等下面空一点，就能回去了。”
苏一突然盯着他说：“那你记着，如果真要走了，跟我，不是，跟我们说一声。”
林清醇笑了：“行，下次一定跟你们说。”
“你还想有下次啊，”他把锅加上油，又叹了口气，“你们说我没心没肺，我看你才最没心没肺，生离死别说得这么轻松。”
林清醇继续切菜，没看他，悠悠来了句：“看不开还能怎样，地球缺了我照样转。“
苏一也笑了，“呦呵，几天不见，思想觉悟都变高了。”
他没在说话，透过窗户望了望远处，这座城市很繁华，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走。
客厅那边正聊着，厨房这边已经大功告成。一共六碗菜外加一份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我就说来醇儿这吃饭好，省心又方便，还不用被人问东问西。”许媛边夹菜边说。
林清醇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这就是你们来这自带菜的原因。”
许媛“哎”了一声，“这当然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我们想来看看你们。拜年嘛。”
林清醇显然不相信，脸上挂了一副“你省省吧！”的表情。
简由笑着说：“我们这冰箱早就空了，还好你们带了菜，不然今天只能吃白米饭了。”
两人笑笑，一点儿也不见外。
林清醇拿出他的吃饭工具小香炉和一小盘沉香。
上来日子久了，他的吃饭工具日益精致，从一个无盖的做工十分粗糙炉子变为雕了各种小花等精细图案加盖型小炉，香也从一支一支的变成一盘一盘的，连味道都变淡了，不像之前的呛人。
许媛跟他们一起吃过很多次，早就见怪不怪，可苏一是第一次，见这架势，他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最后他干笑两声，调侃一句：“呦，还挺讲究啊！”
中饭过后，许媛和苏一各自要赶往各自亲戚家，没坐多久，就回去了，留下一堆碗需要洗。
林清醇收拾好桌子，正要拿去洗，简由拦住他：“你放着吧，我来。”
他没客气，真就放下了，但他没好意思留对方一个人回厨房，就站在一旁，等着他洗完。
简由把碗放在洗碗池就出来了，见他还站在旁边，挥了挥手，“走吧。”
“你这就叫收拾了？”
他很想说洗碗不是单纯放水里。
简由对他笑了笑，林清醇再次往里面瞧时，碗自己动了起来。
他拍拍自己脑门，这平时碗少，都是手动洗，完全忘了这家伙连他的身体都能隔空洗，还能洗不了几口小小的碗？
不说别的，这些能力做家务还真挺方便。
这天简由难得没开电视，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琴桌琴椅，拿出了那架蓝布袋包着的古琴。
林清醇眉毛跳了跳，昨晚做梦还梦见他弹琴，这会就能实地见了。
他饶有兴趣地在沙发坐下，想听一听。
简由弹琴架势很足，桌上焚了柱香。
他们家原本一年都见不着香，现在倒是天天见，烟雾缭绕的，要是烟再大点，邻居指不定要以为这户防火不当，烧起来了。
林清醇静静听着，他其实从小没有艺术细胞，欣赏不来这种雅乐，要问他觉得弹得怎么样，他也就能说出两个字——好听。
所以简由这他也发表不了什么建设性意见，就觉得真好听，比网上其他人弹得都要好听。
听着听着他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要不回房睡一会？”
“没事，就是有点累，躺一会就好。”他可不想承认是自己是因为毫无欣赏艺术的乐趣感到无聊而犯困，也不想说昨晚做了多离奇的梦。
林清醇枕在一个抱枕上，脸对着简由那边，正好可以看见他弹。
简由坐在琴桌前身姿挺拔，他弹琴时很认真，与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他总是笑，只是那笑带着十分的疏离，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总有种他是来看戏的感觉。
而这会他仿佛是投了感情在用心弹。
音乐能寄托感情，这句话果然没错，林清醇想。
他眼皮越来越沉重，蓦地眼前出现在他梦里穿着红衣未束发的简由，再一晃眼，又是这个真实的穿着现代衣服理了个时髦发型的简由，两个样子骤然重合，都对着他笑。
这香真好闻，还挺安神的，这是林清醇尚有意识前想的的最后一件事。
这一觉睡得很漫长也很安心，他睡在沙发上感觉还挺舒服。
简由已不在客厅，那套琴具也被收了起来。他身上盖了一条毯子，眼镜折好被放在了茶几上。
这条毯子前几天瞧着阳光好刚洗过，还弥余着一阵洗衣液的清香。
林清醇身体没动，头朝后仰了仰，这会外面天有点暗下来了，估摸着有五点了。厨房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里面有个人影正忙上忙下。
简由出来拿东西时，见他醒了，对他笑了笑。
太阳慢慢落下，余晖打在简由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不真切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几点了？”林清醇依旧躺着没动，明明手机就放在旁边，但他不想拿。
简由看了眼手表，回答道：“五点十分了。”
林清醇眼珠动了动，打量着这房子，屋里已经暗了。
“怎么不开灯？”
“还看得见。”
“嗯。”他又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不太想动。
过了几分钟，厨房那边传来一阵香味。
简由走到他旁边，不由分说把眼镜套他鼻梁上，“睡了一下午，还不起来？”
林清醇伸出一只手，“睡久了，没力气了。”
简由很配合地拉他起来。
“你煮了什么？还挺香。”林清醇去洗了把脸回来时问。
“粥。”简由搅了搅，舀了碗递给他。
“你还会煲粥？”
“那当然。”简由对自己煮粥的技术颇有自信，其实他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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