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策马狂奔后,虽然途中休息了无数次,到客栈时,霁月的双腿几乎已经站不直了。
南初看着脸色苍白,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在他臂上的霁月,脸色黑沉沉的,弯腰一把将霁月抱了起来,转头对落羽嘱咐道,“取热水和药来。”
被抱起的霁月歪着头懒懒地靠在南初肩头,南初担心地看了一眼,若是平日里,她定然已经挣扎起来,此刻的样子,必是伤的严重了。
将人放上床榻时,落羽正好端着热水进来,见状,忙将脸盆放下,拿着药急急过去。
“主子,我给时大夫处理一下伤口吧。”
南初拧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皱着一张脸的霁月,伸手接过落羽手中的药,“不用,你出去,我自己来。”
“可是……”落羽有些犹豫,时大夫伤在那种地方,主子……“是。”
落羽将药交给南初,退出了房门,满脸担忧地看着时大夫。
十一站在楼梯口,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落羽,问道,“怎么了?”
“主子说要亲自给时大夫处理伤口,可骑马伤,你也知道,毕竟男女有别。”
“落羽,你越界了。”十一的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知道了。”守在沙坨镇的日子,看着时大夫每日那样鲜活得笑着,让落羽有几个瞬间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仿佛自己也是鲜活的。
房内闭着眼睛几乎睡着的霁月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长裤,迷迷糊糊间,以为是落羽,“落羽,你今天能不能轻一点。”
“嗯。”南初低低地应道。
霁月听到声音,猛地睁开眼睛,怎么会是南初。
“怎么是你?”霁月几乎是慌乱起身,按住正在卷她裤腿大掌,腰间的酸软又逼得她眼里闪出了泪花,“嘶……你……你要做什么?”
“你躺下。”南初的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腰。
带着温热的大掌扎扎实实托住霁月腰间的时候,霁月几乎快断掉的腰仿佛泡进温泉一般舒适。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倒也不是真的介意南初撩她的裤腿,只是一时被吓了一跳,此刻,托在她腰间的手舒服的让她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便接受了南初给她上药的事情。
“那你可轻点。”说完,又软软地躺回柔软的被褥中,南初的手离开她腰间时,她竟还有一丝不舍。
当裤腿被卷起时,眼前的伤口让在死牢中摸爬滚打过的南初都惊的瞳孔猛烈一缩,心口似被狠狠揉碎了一般疼痛。
大腿内侧几乎整个红肿一片,皮肤被反复摩擦后,露出一块块斑驳的嫩肉,泛着点点红色的血丝,在周边雪白皮肤衬托下,红的触目惊心。
“为什么不说?”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许的隐忍。
“我忍得了。”
南初起身拿来热水打湿的毛巾,将伤口周围的血迹细细擦掉,伤口处传来一阵阵抽痛,霁月皱着眉,想起昨晚落羽给她上药时的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有些后怕。
“你学骑马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他学骑马的时候吗?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南初眼低低垂下,“我可没你这么倔。”
见南初拿起药瓶,霁月忙伸手握住,“跟我讲点什么吧?让我分分心。”
望着眼里满是哀求的霁月,南初一边用手指沾药,一边低低地开了口。
“我骑马是我的大皇兄教的,那是,我应该才5岁。”
“5岁的小南初吗?”霁月低低的笑道,不知道5岁时的南初是不是也每天臭着一张脸。
“你听不听?”南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指尖药往伤口上抹去,疼得霁月直抽气。
“嘶嘶,听听,你讲。”
“南辰大了我7岁,我第一次骑马是他教的,也是擦了一腿的伤,第二日,不知为何,无论我怎么求,他都不同意再教我,我便自己偷偷溜到马房牵了马出去。”
对于5岁的南初来说,上马都不是一件易事,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倔劲,不顾宫人的阻拦,愣是双手扒拉着马镫爬了上去,可一上马,他便后悔了,那马好高,身后没人护着,仿佛下一刻他便会从马上跌落,吓得只知道在马上哭,南辰赶来时,他正在马背上哭的一脸鼻涕眼泪,可又不肯下马。
哭哭啼啼地说要向大哥哥一样骑马。
南辰没有办法,只得翻身上马,带着他跑起来,可那马不知是怎么回事,跑了两圈突然发起狂来,带着他和南辰在马场中狂奔,最后竟将他们二人甩落下来。
落马时,南辰用手紧紧地圈着他,落地时,他的腿手狠狠擦在粗糙的地面上,擦的皮肉都翻卷起来,5岁的他,哭的几乎震天响,宫人也紧紧地围着他转,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南辰的左手骨折了。
幸好后来在太医的救治下,恢复如初,大起来他才知道,身为皇子,南辰当初救他,是冒着多大的危险。
他不懂,当初会冒着失去继承皇位资格的南辰,如今怎会日日处心积虑地想要跟他争斗。
对那个皇位,他从来没有过与他争斗之心。
一边听得专注,一边又因为疼痛不停颤抖的霁月哆哆嗦嗦地开口,“你说的大哥哥,就是陷害你的那个人吗?”
“嗯。”南初将瓶中的药都倒在掌心,“准备好,来了。”
刚才他只是将周围没有破损,只是红肿的伤处抹上了药,破损的地方还未上药,可她已经痛的浑身颤抖,满脸都是汗。
他知道这个药用上去,伤口处会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皮肉都仿佛被翻卷开来,她……受得住吗?
犹豫间,霁月一把拍下他的手,“别想了,给我个痛快……啊……”
药敷上去的一瞬间,霁月整个人便蜷缩起来,伤口处的撕扯疼痛几乎将她撕裂开来。
南初将不停颤抖的霁月狠狠抱进怀中,双眼因为隐忍和心痛变得通红一片,霁月的每一声痛呼,都像在撕扯他的灵魂。
若不是他,她便不用忍受这种痛苦,她此刻还是沙坨镇那个无忧无虑的时霁月,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李天昂的守护下,没心没肺得快乐着。
“对不起,霁月。”怀中的霁月逐渐安静下来,南初将她放回榻上,拿过毛巾,轻轻擦拭着她额上的汗水。
躺在床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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