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上城楼,一望便是几个时辰。
雪悠悠地下着,长安城青灰色的城墙矗立在一片苍茫之中不知见证了多少历史的兴衰和朝代的更迭,一阵狂风骤起墙上高举的黄旗猎猎,随着风声,震耳欲聋。
“韵儿,莫着凉了。”
一件狐裘红色披肩披在了温韵的肩上,温桓从她身后绕到她的前面,手指翻了几翻,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二哥,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温桓愣了一愣,思考着他的妹妹究竟想要什么答案。他给不出来,因为那个“他”,他几平也没见过几面。
答案流传在井街坊中,他们也只在传言中猜出几分。城墙内的街道上站满了人,都在等那人的到来。他们好奇,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会提前回来?自然是有约在身。
温桓一袭黑衣站在温韵身旁,两人眉宇间有些相似但是温桓的嘴角总是含着一抹笑,若他是雪,定是三月阳春雪,兄妹俩就这么对视着,许久,温桓才应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只有你自己了解后才能判断。”顿住话语,回头看向远方。他不用再说下去,他的妹妹都懂。
旁人无需勾勒。
“今日是你生辰宴,姑姑那边还要早些去应付。”温桓提醒道,“及笄这么重要的事情,莫出了差错让阿母提住教训。”
及笄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会如约而至吗?会忘记吗?下了
温韵不敢想,从未见过的两人,会在意父辈们的约定吗?她在意了。
温韵微微颔首,阿母素来管教严格,她早已习惯。她
同样也不是容易丧失理志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一个空口无凭的约定。
她的父亲温远常和他的爷爷是忘年之交,两人志趣相投,定下婚约。可谁知他十五岁带兵出征,后一直远居塞外,只有过年时才会回来。所以他的叔父前些年写信来表歉意,在温韵及并时赶回来,一起过年。
他彼时已经二十三岁,和温桓同岁。
她幼时便听说,楚王奕仝可挡千军万马,一骑当先,收复失地,开拓疆土,运兵如神。
如此年轻,如此雄才。
她收回思绪,继续看向远方。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在远处激起一片雪,声势逐渐浩大,在距离城门百余尺的地方慢了下来。
温韵怔怔地看着领头人,与民间所说一样,银盔、乌骓、钢枪。
护城河已经结冰,河面上开始有了层薄薄的积雪。
奕仝,字长治,封楚王,食万户石。
温韵看到他抬头向自己的方向看,立马转身,拉着温桓下了城楼。
她没有命人准备手炉,所以她的手冰令的很,幸好二哥的手十分温暖,她才稍稍有所缓和。
一眼,仅仅一眼,匆匆看过,就算温韵记忆力再好,也无法记住他眉眼的过多细节。
面对此刻,她竟是想退缩。所以温韵拉着看得出神的温桓,匆匆下了城楼,钻回到城楼下备好的马车中。
少年数风流,洒沓如流星。
“怎么了?”温桓捂着温韵冰冷的小手,轻轻地搓着,“人家楚王刚露面,你怎么就跑了呢?”说完,就放下温韵的手,从马车中的一个匣子里取出了温韵的手炉。
那是一个极精致的小炉,金玉雕筑出一只凤凰盘在炉子周围,炉顶嵌了一颗绿色的玉石,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是她去年生辰时,楚王送来的一只手炉。
那时楚王正在塞外镇守,抵御匈奴。选了最好的匠人寻了最好的玉石,做了这么一只小小的手炉。
为了能在她生中辰那天准时送到她手中,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从千里外送到她手中。
她那日是坐在屏风后的。透过山水屏风,温韵看到一位士兵被她的家丁搀扶进来。士兵昏倒之前取出一个木匣子,说是楚王要送给温小姐的生辰礼物。
生辰当天,务必送到。
当她捧起那只炉子时,听到了厅堂中的切切私语,因为温府前倒下了一匹千里马。
千里途中,也倒下了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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