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兔躺在灌满热水的浴缸里，直到里面的水淹没脖子，身体里的那股寒意才逐渐褪去。
虽然有河鱼的帮忙，但是跳进湍急的河水里帮霍沉鱼找玉坠，还是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
温暖的洗澡水像是母亲的子宫包裹着她，苏兔舒服极了，眼皮却越来越沉，酒意上来，原本靠着浴缸的身体开始往下滑落。
浴缸里的水漫过脖子，漫过下巴，漫过鼻子……
由于《宿主隐私条例》，系统在她进入浴室后，就开启了隐私屏蔽功能，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重新连接。
因此，没有发现苏兔正在沉入水里。
浴室外面的大床上，霍擎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自从怀孕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晚肚子里的东西尤其折腾人，更加难以入睡。而就在那时，苏兔开门进来了。
起初，霍擎以为她进来是有事。
可随着一股酒臭味、以及冰冷河水的味道飘进来，霍擎知道她喝醉了，并且走错了房间。本想出声提醒，肚子正好难受，苏兔在他分心的时候拐进了旁边的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霍擎的表情僵住。
他不知道该立刻叫她滚出他的浴室，还是别跟一个醉鬼计较？
等她洗完澡，就让她离开吧。
霍擎心想。
可是，苏兔进入浴室的时间太久了。久到霍擎怀疑他中途走神，苏兔已经离开了他的卧室。
怎么回事？
霍擎皱眉，掀开身上的被子，忍着胸口的难受从床上下来。
当他绕过卧室隔断的时候，看到了浴室门缝里透出来的光。
“苏兔？”
他穿着黑色金边的真丝睡衣，站在浴室门口，喊了一声。
门后面没有人回应他。
霍擎表情变了变，拧开浴室门进到里面，地上散落着苏兔脱掉的衣服。霍擎皱着眉，避开那些衣服，来到了最里面的洗浴室。
一个双人浴缸放在洗浴室的正中间。
此刻，浴缸里的水漫得到处都是，苏兔的身体早就滑到了浴缸底部，被洗澡水淹没。
看到苏兔闭着眼睛泡在浴缸里，像是失去了呼吸，霍擎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浴缸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准备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
可就在他抓住苏兔手臂的时候，水里闭着眼睛的苏兔，突然睁开了眼睛。
咕噜，咕噜。
密集的气泡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她像是溺水者一样，反手朝霍擎抓去。
霍擎为了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大半的身体都往前倾，重心都在浴缸上方。他以为苏兔溺水了，只想着赶紧将她从水底捞出来，没有多想。
谁想半途苏兔突然醒来，反过来、挣扎着抓他。
触不及防之下，霍擎被苏兔拖进了装满水的浴缸里。
“哗啦——”
霍擎掉进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像是浪潮一般涌到了外面的地砖上，将浴室淹没。
“放开我！”
霍擎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很狼狈。
他原本想要将苏兔捞出来，却被她拖进浴缸里，黑色的真丝睡衣被水打湿了，薄薄的一层，贴在他的皮肤上，将身体的线条，以及下面的八块腹肌勾勒出来，有种身无一物的羞耻感。
好在睡衣是黑色的，至少不像浅色那么透。
不过，苏兔却在下面用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痴痴地望着他，让他没办法立刻脱身。
“放开。”霍擎动了一下。
明明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喝醉酒后，力气却这么大。
“不放。”苏兔搂着他，笑。
霍擎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以及那双浅色、清澈的眼睛：“你到底喝了多少？”
那晚在酒吧也是这样。
明明看起来那么清醒的一个人，直到第二天他派人调查，才知道那晚苏兔到底喝了多少酒。
有的人喝酒，越喝越醉。
可她倒好，越喝越清醒。但也只是表面的清醒，不然也不会在酒吧里，将他认成霍沉鱼。
想到这里，霍擎的眉头就忍不住皱紧，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没喝醉。”苏兔一脸无辜道。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雄性两脚兽，盯着他湿漉漉的脸，突然，她的手指落到霍擎皱起的眉心，摇头：“不要皱眉，皱眉不好看。”
指腹摩擦着眉心的皮肤。
下一秒，就看到她凑到霍擎面前，在他的眉心亲了一下。然后，捧着他的满意地笑道：“你看，这样就好了。”
这个吻，让霍擎当场愣住。
“你在干什么？”随后，他声音沙哑道。
抓着苏兔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亲你啊。”苏兔笑。
“我当然知道你在亲我！我是问——”
然而不等他说完，苏兔又凑过来亲了一下。这一次，亲在了他微凉的嘴唇上。
柔柔，软软。
霍擎的眼神变暗。
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没有觉察到的危险：“我是谁？”
苏兔歪着头，笑得很灿烂：“霍擎。”
说完，侧头亲了亲他放在脸上的手指。
“我可以睡你吗？医生说，我们要多交流，多亲近。”她笑笑。
霍擎眼睛一眯：“上午徐禀叫住你，就是跟你说这些？”
苏兔只是笑，不答。
霍擎捏着她的脸：“你喝醉后，就会变成这样吗？”
苏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现在只觉得面前的两脚兽好香，好好闻，身上有一股令她着迷的味道，很想跟他亲亲。她看到霍擎没有将她推开，就当作是默认了，再一次凑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点到为止……
……
霍擎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尤其是在他也有了感觉之后，就更加没有理由再拒绝对方。
“记住——”
霍擎捏住她乱亲的嘴巴，“这一次，我是霍擎。”
说完，亲了下去。
*
两人在浴室里亲了一会儿，然后霍擎抱着苏兔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月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晃动的人影。隐约间，霍擎仿佛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好似青草的味道。
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悸动。
这一个多月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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