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已经一整个,拿捏.
第二十四章
车队缓缓行进在蜿蜒的山道上,车轮碾过碎石之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列前黄蓝相间的镖旗迎风招展,镖车两侧的镖师们排列整齐,宛若条长龙在山间穿梭。
山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这一路的山匪都已打点好,以至于马镖头的精神可略略松懈,能与身侧的男人扯些闲天。
“春秋是适宜押镖的季节了,不冷不热的,你是不知,去年冬日里那个冷呐,我掌心都生了冻疮,马儿钉了蹄铁都打滑。”
“离襄阳也就这么两日的路程,那厉嬷嬷竟就溺亡了。人是襄阳郡守签了死契的家生子,死在路上不好发丧,免不得拖着棺椁前行,这麻不麻烦得另说,主要是实在晦气,我老马头押镖这么多年,还鲜少出这样的事故。”
……
陆煜将这些话一一落入耳中,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着,显然没有搭腔的心思,马镖头倒是看出来他有心事,只偏身凑过去,格外关切问道。
“今日见你比霜打的茄子还要颓?
怎的?又和周娘子闹别扭了?”
。
陆煜由这话语中,抿出了几分探人私隐的恶趣味。
可马镖头是狭义之人,又比他年长许多,陆煜打心底里还是非常敬重这位镖队中的主心骨,主要也是心中太过憋闷,又不太擅长处理情爱关系,所以蹙着两道剑眉,颔首算是承认了。
“啧。
你这又是怎么得罪她了?”
?
不是?
凭何二人起了龃龉,马镖头就自然而然默认是他的过错?
他不过就是希望她能更加谨言慎行些而已。
毕竟现在二人已有了肌肤之亲,待他事成之际,她必是要入宫做娘娘的,那后宫可是女人的战场,步步惊险,抬眉转眼间就能让人香消玉殒。
凭她现在的性子。
只怕上午站着出去,下午就躺着出来,挺尸被埋进坟茔了。
这些话不好同马镖头细说。
“……她太过恣意妄为,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我不过想让她改改,免得今后碰壁。”
“元白,这便是
你的错了。
马镖头仔细侧耳倾听了番,唬着脸说完这句,紧而眯着眼睛,煞有其事指点道。
“寡妇门前是非多。
周娘子她丧夫不久,若再不牙尖嘴利些,凭她那姿貌,早就不知被人生吞活剥多少次了。
且我只这么问你,周小娘子入镖队这么久,你可见她被旁人欺负过?
马镖头眼见他沉着眉眼不说话,便知他是听进去,只继续道。
“……且她现在不是还没改嫁么?你就让她快活一日是一日呗,待改嫁之后,上头有婆母压着,下面有奴仆要管束,平日里还要打理庶务,都无须你多说,她自然而然就会收敛性子了。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比起家宅,皇宫只会更让女子沉寂。久居深宫中的女人,大多安静得像一尊菩萨,看上去是娴静,实则是心僵麻木。
与其让周芸变成那样,还不如保持现状,虽说闹腾了些,但好歹身上有些人气儿不是?
陆煜朝马镖头微微颔首,
“元白受教了。
或确是他插手太过,她心中有气也正常。
等待会儿镖队午歇,她来寻他一同用膳时,他大可温言哄上一哄,揭过二人间的龃龉。
可反常的是。
平日里车架靠停的瞬间,她就迫不及待欢快跑到来寻他,可今日左等右等,竟一直未曾瞧见她的身影?
陆煜望见四周并无佳人,便担心是她身体不适,立即快步朝车架走去……谁知还未走近,阿燕就迎了上来。
“陆客卿留步。
我家夫人身子乏累,正躺着歇息,吩咐了不让人上前叨扰。
这身子乏累的原因,自是因他不知轻重,索取太过……陆煜对此心知肚明,可脚下步子微顿,就继续向前。
“我去看看她。
“不必了。
却被阿燕伸臂阻拦。
“陆客卿,我家夫人还说了,她虽与您情意相通,可一则她现还是鳏寡之身,二则镖队中人多眼杂,若与您时时出双入对,同吃同住的,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她是个放浪形骸守不住的,所以无论人后如何亲昵都好,万望您在人前避嫌才是。
?
这番话落入耳中,陆煜只觉愈
发莫名其妙。
名声?
周芸若当真是个在乎名声的,那头几日又岂会对他死缠烂打?那些对他的殷勤示好,穷追不舍,镖队中人早就都看在眼里了。
现都与他在榻上耳鬓厮磨过,她竟又反其道而行,想着要避嫌了?
莫非不觉得可笑么?
派个婢女来堵他,不过就是因晨时的不快,在闹脾气不想见他罢了。
其实若当真有什么情绪,两个人将话说开就好,何故要使这些小性子?若刚在一起,就纵得她如此不知进退,那今后还了得?
陆煜心头也生了不快。
不由想到待他今后日理万机,为朝堂心力交瘁之际,莫非还要个女人面前软声卖乖不成?
他也不惯着她。
只沉下眉头,扭身拂袖而去。
“夫人,他走了。
带着气走的。”
徐温云原平躺在车架上,手里拿了本风月画本,正看得津津有味,听了这话,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慵懒地又翻了个身,又往嘴里的塞了块麻辣牛肉干,另吩咐阿燕,“去,帮我去向店家讨点热水,咱冲奶饮子暖暖身子。”
阿燕冲泡好奶饮子,将它仔细装在水囊中,回到车架上后,将其递给主子,生怕主子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得又重复道了句。
“夫人,陆客卿方才的脸色可不甚好看。”
徐温云置若罔闻。
她接过水囊,仰脖喝了一口,那奶白清甜的饮子,就顺着喉而下,落入腹中只觉整个人都舒坦了,“醇浓滑口,好喝着呢,你快也尝尝。”
阿燕现在哪儿有那心思,干脆将水囊扣上,不明所以中,又带了些焦急万分问道。
“夫人就不怕陆客卿彻底恼了,不再与您共赴巫山云雨?奴婢实在是愁,如今您身子已破,守宫砂已无,浑然没了后路。
现下只能同他死磕到底,如何魅惑勾缠,引他洒种都不够呢,夫人怎得还将人往外推?”
“好阿燕,你莫愁。”
徐温云又四仰八叉躺了回去,慵懒支着头颈,伸出拇指与食指,比了个并未合实的手势,挤眉弄眼,
“他啊……
现已被我一整个,拿捏。”
当夜。
那个
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拿捏住的男人,正在下榻住所的庭院中,焦躁地来回踱步。
今日镖队停歇在离襄阳城不远的村镇上。
自然而然,他与徐温云又双叒叕,被分在了一个院中同住。
一天未见她人,陆煜委实挂念得紧,也实在不愈同个小小女子计较,想着待她入院进房时,主动搭腔说几句话。
谁知他等啊等,等到日落黄昏,戌时一刻,都不见她人?终于耐不住性子,踏出院门去寻,正好碰上裘栋。
那裘栋听他问起徐温云,只道,
“陆客卿方才急着入院休息,所以未曾注意,收队分房间院落时,周娘子听村民说当地有个极擅表演口技者,能模仿百鸟之鸣,乐器之声,她便相邀了平日交好的几个主顾上门拜访,许是现在还未回来呢。
裘栋虽在这场感情追逐中退了场,可不妨碍他作壁上观,看以往的情敌吃瘪,只佯装疑惑望天,憨然莽脑道了句。
“诶?莫非周娘子没同你说么?
不该吧?周娘子出门在外可离不了人,她担心我白天分身乏术,解了我从旁护卫的职,可总该不会也不要陆客卿你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她可是向来对陆客卿青眼有加的,岂会……诶?陆客卿别走啊……
这阴阳怪调,茶里茶气的。
陆煜担心再听下去,会按捺不住,朝他面门挥上一拳。
可这裘栋有一点倒没说错。
她岂能就这么贸然抛下他,自己个儿单溜出去,去看什么劳什子口技艺人表演?
她不是正在被前夫家追杀?
若无他在旁守着,只怕何时被杀手抹了脖子都不知道,终究还是他太自信了,只想着她会自觉自动报备行踪。
回到院中。
陆煜愈发心气不顺,只觉看什么都碍眼,正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寻她,门外传来阵脚步声。
吱呀一声,院门大开。
那个让他挂念了一日的该死寡妇,终于现身。
陆煜腹中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冷着脸正想斥责几句,可还不待发作,就见她在望向他的瞬间,就眸光莹亮,裙摆翩跹着朝他欢快奔来……
一头扑入他怀中。
她张开双臂,搂住他细窄遒劲的腰身,额头在他胸膛缱绻磨*蹭几下
紧而扬起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庞嗓音绵软带了些求饶的意味。
“……就知煜郎在等我。
都怪我一时兴起被撺掇着去看那口技表演原以为打个转身去去就能回可那艺人花样多得很勾起了大伙儿的兴致我坐在场上走又不好走就耽搁了这么久煜郎不会怪我吧?”
“……”
陆煜平日里确很吃她这套可今日实在是瘀气难平对她不知安分守己的行径颇有怨念所以依旧冷着那张脸僵站着并未理会她。
却又见她薄唇轻抿由怀中取出个小巧的短笛来
“便知煜郎心中有气我也并非是出门一味贪玩而是想着去外头寻些稀罕物承来煜郎面前告罪。”
那短笛乃是玉制音孔排列有序瞧着倒也算的上精致可材质却并非上佳属于平日里压根都不会出现在陆煜身前的次等品。
“那口技艺人有些本事制作出的短笛也极其惹人稀罕笛音奇特可模拟出鸟雀叫声好几个主顾都想买呢我想着煜郎或会喜欢特意出了高价购得。
我说是要买给家中夫郎手艺人还特意在笛身上篆了朵并蒂双莲呢煜郎你瞧……”
夫郎?
她竟已将自己视为了未来夫郎?
听得这声称呼哪怕是百练钢也化成了绕指柔所以她终究还是爱重在意他否则又岂会花费这些心思?
陆煜心头的憋闷怨气终是在她软糯温声的解释中一点点消散他伸手接过那短笛指尖摩挲着那朵并蒂双莲。
“若论赔礼道歉此物分量不够。”
她倒是福至心灵一点就透。
颤然垂下乌羽般纤长的眼睫面色绯红抬起指尖自觉褪去罩住身形的薄氅凹凸有致的身形贴了上来紧而踮起脚尖在他耳旁呼出一片温热……
带着十成十的乖顺。
语意旖旎令人沉醉道。
“……只要能让煜郎消气芸娘如何做都使得。
今夜必让煜郎尽兴可好?”
。
只这尽兴两个字男人就当真放开了手脚将当天积压的所有憋闷或报复或索取般全都在她身上讨了回来。
生生要了四次
水。
事了之后。
徐温云香汗淋漓疲累非常动动指尖都没了力气只能没骨头般趴在男人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上……
好累。
累毙了。
这制造孩子的过程确是个实打实的体力活。
原以为陆煜前两日势头那般迅猛不过是因为以前从未有过女人所以开荤初初尝鲜。
现在看来他好似还顾惜着她是收着劲儿在与她厮磨……好在那药膏有几分效用否则她哪里经得起他夜夜贪欢。
“……日后还敢不敢与我人前避嫌了?”
日后这两个字说得极其自然用得实在也是恰到好处徐温云听出其中深意羞恼地攥着粉拳冲他光洁的胸膛轻捶一下。
人已经勾到手了。
那原以为珍稀难得的种子更是每日夜里在她腹中乌泱乌泱地撒……以他耕耘频繁的频率怀胎不过就是时间快慢而已。
且眼见他对对床帏之事甚为热络上瘾得很那徐温云只需晚上与他温存温存不就好了么?
那青天白日在人前还搭理他做甚?
虽说他生得确实好看可与其日日对着这张冷脸她还不如凑去那群胡商面前听他们讲荒诞离奇的野闻逸事……
且这人气性虽大可好哄得很只需略施小计甜言蜜语几句他不就又沉沦了么?
可心里想是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只能极力敷衍过去。
她嘟囔着嘴嗓音中还带了几分激烈娇唤过的嘶哑委屈中暗含恼火轻掐了掐他的猿臂。
“人家什么都给你了就让你人前避避嫌莫非也做不到么?就这么瓜田李下厮混在一起你当传出去好听?”
这么撒娇撒痴一通将陆煜搅得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他并未轻易让步只抓住她哪只做乱的手眸光中带着些些许探究。
“……当初你对我穷追不舍之时
徐温云脑子转得很快梗着脖子囫囵说道。
“当初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所以行为举止难免出格了些现在后知后觉想起来觉得影响实在是不太好……
左右此去津门就只有不到二十日两情若是久长时也不在这
朝朝暮暮咱们彼此都在人前按捺着些莫非不好么?”
她既都已经这么说了陆煜若再不依不饶倒显得他是个沉迷美色不顾大局之人。
“依你便是。
只一点今后若要出门必得同我一起。”
“那是自然。明日咱们就能到襄阳届时镖队又会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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