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许是亲你亲得多
第二十六章
“至于你那亡夫……
他若有种,便只管化身厉鬼来同我抢我自让它飞灰烟灭魄散魂消!”
徐温云被拽了个猝不及防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待反应过来后,瞳孔震动着,惊慌失措朝远处的琼楼上望去。
疯了疯了。
陆煜不知的是,她压根就不是寡妇,与她拜过天地的夫君也没有死。
那郑明存正好好站在高台之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当众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这无异于她红杏出墙暗自偷*欢,却又被夫君恰好抓了个正着!
是要被千人唾万人骂,浸猪笼沉塘的!
这种为人所不容的背德感,如潮水般扑袭而来,好似无声扼住她的喉咙,让人压根喘不过气,徐温云下意识拧着身子挣扎一番……
反而被那双铁臂箍得更紧了。
陆煜只当她不愿,心头愈发添了几分怒火将头深埋在她馨香的颈窝中腔带了十足十的霸道。
“你躲什么?你我二人堂堂正正又非男盗女娼,莫非还要避讳个死人么?
你那亡夫最好是当真在场,便让他在天上好好看着,你已有了情意相投的心上人,也好让他的亡魂莫要再来搅扰!”
宛若清晨的第一声佛钟振响,徐温云顿然开悟。
是啊……他们二人本就堂堂正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莫非是她的错么?
莫非是她天生淫*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来与野男人苟且有*私么?莫非是她不安于世执意要红杏出墙么?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被郑明存逼的。
既如此那她凭何要生出负疚感?
郑明存就算看见了又如何自他将她推下马车打定了要借种求子的主意起合该就想到会有这幕才是!
这些念头尽数在徐温云脑中划过她忽就变得异常坦荡一下就又不慌了娇柔的身躯也一点点软了下来。
且不知是出于向郑明存挑衅还是报复的心理…
她甚至鬼使神差
人潮并未完全
散去。
众人只以为这对男女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相拥在一起望着这浓情蜜意的一幕仿佛看见了爱情最美的样子自主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在箭场中久久都不能平息。
这些带着暖意的哄笑声随风越传越远……
传到千米之外的如意馆最高的那间雅阁中。
个丰神俊朗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窗橼前。
郑明存冷着脸垂下眼睑将方才箭场中发生的一切全都尽收眼底。
原也倒还绷得住。
可眼见徐温云抬手回抱那男人的瞬间心头压抑着的那把无名火无法自控般豁然被点燃。
他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眸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剑光落在那对紧紧相拥的男女身上。
在旁垂头以待差遣的心腹管家清晰感受到主人散发出的压迫感不由僵身适时上前道。
“郎主恕老奴多嘴……夫人此番虽说是得郎主授意可大庭广众下就这么同外男搂抱在一起也实在有些太过招摇。
这么多人看着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合该为了容国公府的脸面着想才是。
怕就怕今后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管家到底还是顾及着徐温云当家主母的身份并未将话说透可郑明存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深意。
身份换得了。
那张脸可换不了。
今日襄阳城中围观百姓众多她行事却这般高调张扬若今后做回容国公府嫡长媳在外顶着郑夫人的头衔应酬交际时若不慎被人认出来想起她与外男相拥之事那又该如何是好?
管家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郑明存想到此处心头怒火愈发添了几分他眼周骤紧
“瞧她方才那深陷情海的疯魔劲儿哪里还想得到今后的洪水滔天若不敲打敲打她这一路只怕要飘得不知东南西北。
去将人唤来我必让她警醒警醒。”
。
这头。
端得是片喜乐祥和的热闹景象。
眼见这对男才女貌的璧人由箭场中走了出来热情的百姓们立即凑上前去。
“也只有这位娘子的如花容颜才配得上这块价值千金的绝美玉玦这位郎君为博美人一笑
也实在是煞费苦心。
今日之事必将在襄阳城中被传为一段佳话。”
“得亏了您们二位。
我那女儿待字闺中许久总是不想嫁人说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可方才瞧见你们相拥那幕呐嘴巴笑得咧出天际竟松口要找郎君了。”
“你们可要甜甜蜜蜜长长久久的呐。”
“小娘子究竟是从何处寻得这般武艺超群的贴心郎君呐?这放在家中镇宅哪儿还有盗匪敢上门呐。”
……
这襄阳城的百姓热情似火各个都含笑迎来嘴中道着各种祝福的话语直到跟了整整两条街才逐渐散去。
陆煜原是个不爱交际应酬的。
毕竟他身份贵重疏离冷清惯了平日里如尊云间不可触及神佛般除了金字塔尖掌权的那一小撮人寻常百姓见了他就只有行跪拜大礼的份。
见惯了叩首膜拜的颅顶。
现周芸却好似伸手生生将他这云尖谪仙拖拽回了人间置身在人群中被拥簇着。
陆煜确实有些不太适应可方才被徐温云软声哄了几句又重新恢复了好心情倒也耐着性子与百姓们一一颔首致礼。
而徐温云因着郑明存的乍然出现一整个就是心乱如麻好不容易敷衍过陆煜后就一直垂头不语游玩的兴致也并不太高。
陆煜只当她累了。
“我瞧前头那卖冰酪的铺面生意火爆想来味道不错装潢瞧着也雅致不如去坐着歇歇?”
陆煜口味清淡压根就吃不惯那样口感香甜的东西可念着姑娘家大多好这口
徐温云回过神来正凝神考虑之际……只见前方绣坊中个兜售绣品的售货娘子热络迎上前来径直就往她手里塞巾帕。
“小娘子你瞧这巾帕绣得多好看上头的兰花草可是新出的花样我们楼上雅间还有许多巧夺天工的绣品娘子不妨同我上楼去瞧瞧包您满意的呀!”
兰花草。
那是妹妹徐温珍最喜欢的植株因着自小患病所以她格外喜欢这种生命力顽强且好养活的花草
徐温云半息怔愣过后定睛朝那巾帕望去单单只一眼由那针脚就认出这块巾帕俨然是出
自妹妹之手!
徐温云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绣娘的来意,她慌乱眨了眨眼睫,而后极力稳住心神,扯着嘴角同身侧的男人笑笑。
“煜郎,这间绣坊瞧着倒有几分意思,我带阿燕随她上去瞧瞧,劳烦你帮我们去买两碗冰酪,可好?
二人现在身处闹市之中,周围不时有城防守卫巡逻,尚算得上安全,她发髻上有那钗防身,身侧又有婢女跟着,理应出不了岔子。
陆煜颔首应了,不忘交代道,
“如遇危险,你大声呼喊,我即刻就到。
打发走了男人,她同阿燕才任这售货娘子引领着往楼上雅间行去。
这间绣坊甚高,圆形的木梯旋转向上,绕得人头晕,一步一步踏上去,好似就像陷入轮回转世的暗黑漩涡。
终于,在楼梯尽头望见容国公府管家那张熟悉面庞的瞬间……徐温云便知今日终究躲不过这一遭。
到底是她太天真。
还以为郑明存是个有格局有耐性的,就算是望见方才箭场上那幕,可为了借种求子的大局着想,大抵也不屑现身与她斤斤计较。
“夫人请,郎主已在里头候着您了。
随着管家恭谨躬身,将手往前一送,徐温云主仆二人,就随之踏入了走廊尽头的间雅阁当中。
颤然抬眸一望,只见此间雅阁装璜得富丽堂皇,四周有序摆放着绣架与绣线,更有些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不凡绣品,被裱在壁上。
而郑明存闲适坐在正中的交椅上,身后是副栩栩如生的猛虎出山图,手中正端了碗滚烫的茶水,他徐徐用杯盖轻拂茶面,俊秀的面容,隐藏在氤氲腾起的水雾后,让人看不真切神情。
徐温云暗吞了口唾沫,而后紧张屈膝转手,超前俯身,给他请安。
“妾身,见过郎主。
郑明存挑眉望她一眼,只先慢慢抿了口杯中茶水,直到她保持请安姿势了许久,身形都有些微晃动时,他才给身侧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瞬间福至心灵,由那绣架上取下根银针,阒然向前,二话不说,就将它狠狠扎向阿燕的胳膊。
阿燕吃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抖若筛糠,惊惶道,“郎主饶命。
徐温云大惊失色,眼见管家还要动手,立即跪趴着
挡在阿燕身前,抬头颤声问道,
“郎主何故如此!阿燕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用针扎她?”
郑明存由鼻中呲出了声,只垂下眼眸冷觑着她,语调不疾不徐,带着世家公子高高在上的矜贵。
“夫人属实过激了。
奴仆而已,猫狗一般的玩意儿,心情不好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哪儿有什么为何的。”
俗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郑明存哪里是在责罚阿燕,这生生就是在隔空抽徐温云的脸,家人和阿燕,不过都是他用来威胁她的工具罢了。
徐温云心知郑明存必是忘见了方才箭赛场上那幕,所以心中不忿,才在此处拿她的婢女开涮。
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他,只能放下尊严跪在他身前,俯身匍下。
“都是妾身惹得郎主不快,也是妾身管教下人不善,妾身该死,还请郎主恕罪。”
郑明存眼见她服软低头,终于觉得气顺了些。
他摆摆手,将管家与阿燕驱了出去。
“夫人快快请起。
否则你外头那个能百步穿杨的相好,见你在我这儿受了此等委屈,岂不是要心疼坏了?”
真真是久违了的阴阳怪气。
徐温云暗翻了个白眼。
她倒不至于认为郑明存是在吃醋,只不过以为他是在嫉恨陆煜箭术绝佳罢了,毕竟眼前的这位容国公府嫡长子,文虽成,但武不就,那手箭术莫说两百步以外了,只怕五十步开外都甚是勉强。
心中想是这么想,可面上却将身子愈发俯低了些,小心翼翼分辨道。
“……外头的污糟,岂能与郎主相提并论?不过就是个混迹江湖的草莽,由郎主嘴里说出来,都是污了您的嘴。
我对他不过逢场作戏,与郎主才真正是夫妇一体,暂且委身与他,也不过是为容国公府在谋划前程。”
郑明存伏低身子,还在试探,
“其实就方才那么瞧着,他武艺实属高强,对你又倾心得很,你就没想过将一切实情全盘托出?指不定他哪日就能将我一箭射杀,与你远走高飞呢?”
。
郑明存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怕就怕弟妹要给他陪葬,且以她对陆煜的了解,道出真相后,指不定头一
个死的就是她。
在这屡屡的逼问下徐温云开始有些不耐但还是挺直了身子直视着郑明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徐温云指天发誓但凡动过这样的妄念我不得好死。”
“郎主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你我三年的夫妻之情
可郑明存回想起他们紧紧相拥那幕心中到底还是不信干脆腾然起身单手掐住她的下巴凑近了逼视着她。
“左右你并未对他动情我瞧他也不甚顺眼不若现在一刀杀了他?想必夫人不会有意见吧?”
那张阴鸷的面庞就这么忽然放大到徐温云眼前鹰隼的眸光中带着十足十的剔然仔细审视着她似要在她脸上瞧出端倪。
徐温云瞳孔震动呼吸骤停。
可眼见他竟对陆煜动了杀心终究再也说不出违心之语。
“自然有意见!
……我实在是不知郎主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犹记得分别前郎主声声嘱咐我必要借种留子寻得满意人选得个麒麟孩儿。
现在我好不容易寻了个还凑合之人千方百计与他勾搭上守宫砂也没了眼瞧着就要事成郎主非但不高兴却反倒要将人杀了?”
徐温云越说越气干脆由他掌中挣了出来颓丧跌坐在地神色哀伤充满幽怨眸光中泪水盈盈泫然欲泣。
“郎主究竟将我当什么了用来取乐的玩意儿么?”
声声泣血字字属实。
在郑明存的印象中她嫁入容国公府三年来还从未见过她委屈失态过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有那药。
郎主竟给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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