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想迅速痊愈，给我灵石五十，包疼痛全无，童叟无欺。”
床榻前，沈沓星抱着她的尔尔剑，语气诱导。
王衍默默地从储物袋里数出五十个灵石，推到沈沓星面前。他早已忍受不了余痛，虽是个私生子，但必定流着王室血脉，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顶多就是听几句闲言碎语。
沈沓星拢了灵石，掏出一张符，指法纷飞，王衍果然不再疼痛，他甚至下地求证，身体已然恢复。
“这是回血符，用来治疗跌打损伤，再合适不过了。”
“你要是想学符咒，再给我灵石两百，我包教包会，童叟无欺。”
王衍想了想，点了点头，数了数自己储物袋里的灵石，又推出两百，满脸写着人傻钱多好骗。
苏筝：“……”
没想到一直严肃的二师姐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倒是跟印象中不太一样。
沈沓星喜笑颜开地收下灵石，掏出未书写的一张普通黄符、朱砂盒和细毛笔，放到桌上，对王衍招招手：“你过来。”
王衍走了过去，苏筝也默默偷学。云泉派虽名义上是个门派，但更像是善堂，掌门捡来的孩子一般都靠自己修炼，全凭自己悟。
毕竟修炼之途千变万化，全看各自造化，而且修士们都很顾惜自己的时间，很少愿意花时间教授旁人，王衍花钱学回血符，苏筝搭了个便车，也跟着旁听。
沈沓星斜睨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蘸了茶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演示，王衍正准备提笔，却被她拦住。
王衍疑惑抬头。
沈沓星说：“莫急，你先注入灵力，别浪费材料。你是练气四层吧，丹田里应该有少许灵力。”
王衍握着细毛笔，神色专注，气氛沉凝。苏筝什么都没感受到，只觉得他挺直了背，动作静止好半晌。
良久，沈沓星叹了口气，弹了下笔：“你把你自己想象成一个装了水的容器，把这个想象成茶杯。”
王衍又试了半晌，依旧没有感悟。
沈沓星叹了口气，没忍住说了声：“算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我把灵石退给你，你虽有仙赋，但灵根不行，不适合修仙，还是当个长命百岁、身体强健的凡人吧。”
温室里的王衍骤然听到犀利评价，神色一呆。
苏筝拿了他手里的毛笔，试着用沈沓星说的方法注入灵力。沈沓星第三次叹气：“别试了，至少练气四层才有灵力。”
苏筝受到一视同仁的打击，神色一呆。
*
练气，寿命可达百岁，与长寿凡人无异。
照理说，还会身强体壮，但苏筝因为后天亏空，气虚血亏，练气入门后，也只是没那么容易惫累。
独卧内，苏筝继续研读《练气入门》。这书可以直接用到练气九层，她苦嚼慢读才看了九分之二，练气二层的内容她看了很多遍，用仙赋也知晓每个字的意思，但离顿悟还差了点意思。
练气一层至三层，除了力气大点，修士□□与凡人差别不大，也没有灵力。苏筝决定直接看练气三层的内容，说不定看到后面，前面的就懂了。
这样一字一字看着，很快天就黑了，一天过去了。
苏筝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掏出辟谷丹吃了，才有所好转。只是没吃到实打实的食物，心里还是有点失望。
她点了油灯，正准备继续修炼。窗棂上倒出一个人影，苏筝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到顾长慈的声音：“阿筝，歇息了吗？”
“没有。”苏筝起身，打开了门。
一个油纸抱着的长条形东西被她收入眼帘，苏筝接过，拆开了，是一串裹满糖浆的冰糖葫芦。
——她今天下午玩竹蜻蜓的时候还想过冰糖葫芦！
一时间心里很是欣喜。
苏筝在顾长慈纵容的目光下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又酸又甜，极大地满足了口腹之欲：“谢谢大师兄！”
“下山去做门派任务的时候，想着你们小孩子喜欢吃，就带了几串回来。”顾长慈随口问了一句，“下午和阿衍玩得怎么样？”
苏筝动作一顿：“……他下午从树上摔下来了，还好二师姐在。”
“阿星嘴硬心软，拜入师门已经是金丹，现在更是隐隐要突破到元婴了，你修炼途中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她。而且你们同为女子，能聊得来的话题也会更多。”
苏筝点点头，虽然二师姐会收王衍的灵石，但她下午蹭听的时候也会慷慨地施教。她前十四年在凡尘辗转，知道二师姐是个心直口快的大好人。
“谢谢大师兄。”她又说。
顾长慈垂眸，看着她吃得嘴边沾了糖渍，轻轻一笑，复又仔细叮嘱：“修炼之途漫长，理应忌骄忌躁，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现在天色已晚，不急一时半会儿，洗漱后早些休息，明日卯时还要训练，不要拖垮了身体。”
苏筝又点点头，嘴里嚼着冰糖葫芦。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心里急得不行：“练气二层的内容我看了很多遍，但一直没有突破。”
“修炼在体，在心，你是缺在体还是缺在心？”
苏筝顿了下，隐约有所悟。
境界突破，在于身体极限的突破，也在于心境思维的突破，不是盘腿坐在床上看书就能突破的。她需要多看、多锻体、多历练、多思考。
顾长慈点到为止，又嘱咐了一句：“早点休息，明天见。”
*
卯时，掌门亲自带领云泉派弟子绕着山门跑了一圈。苏筝往日里不懂修士跑步的含义，在她的刻板印象中，修士是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的，不需要这么朴素的修炼方式。
但现在她好像明白了，这是在熟悉、掌握甚至是提高身体的极限。
修炼需要载体辅助，剑修用剑，符修用符箓，而不论是剑修还是符修，在人世间诞生的那一刻，就有了最原始最本质的修炼载体，即□□。
苏筝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呼一吸，排解肺部的浊气，吸入新鲜的空气。她的身躯在发热，血液在遍布全身的血管里流动，心肝脾肺每个器官都在发挥自己的功效。
苏筝踏上了一个台阶，练气二层的内容突然涌进她的脑海，疲惫一扫而空，身躯一轻。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掌门回头说：“阿筝，恭喜，你到练气二层了。”
苏筝还没来得及扬起笑，就听见掌门笑盈盈地说：“趁热打铁，待会儿集中训练完，再加跑一圈。”
苏筝：“……”
训练后，王衍走了过来，白玉脸蛋因为运动而潮红一片，他身上热气腾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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