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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会议室有人找你。”
正在读片的江边也缓缓抬起头来,揉压着长期伏案而紧张的颈椎。
会是谁?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位不甘心的华府三皇子。
生意人拼到最后靠的就是韧性。所以四代药商世家出身的孩子绝对不会缺乏韧性。
推开门,心底里几乎忍不住要笑起来。
端坐在医院简陋的会客室里是两男一女。
男的西装笔挺,却不认识。女的,嗯就算瞎了闻着味也不会错认。
看来毕师兄的情报永远值得信赖,还真是——她回来了呢。
“小师弟!啊,应该改口叫江医生了呢。”抬手间依旧是熟悉的香根草、思柏、杜松子,檀香木和烟草的轻揉气息。
白色底裙,黑色薄纱西服外套,强势职业中夹杂着几分致命吸引力。
她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拿捏得分毫不差,既不会令人觉得枯燥,也不敢轻薄。
尤其在男人中间,龙师姐如鱼得水。
当年她原本可以挤进中科院,却任性的选择了出国深造。
有人说是因为学费被看上她的富商包了。
也有人说,是为了一个校友。海后师姐,她认真了。
毕尾冬一度都以为那个“校友”就是自己。因为他可是被强行开除。
她还为了他发声,在公开演讲中表达过不满。
然而根据江边也的观察,师姐不过是学不符实。就算留在了研究院,高手如林中她很难出头。
不如走出家门镀层金,回来又是条好汉。且那时她的正牌男友确实家境殷实,足以负担两个人的学费。
眼下看着她回国了,似乎他的猜测也没错的。
女人大方冲江医生伸出手。眼眸中的自信不言而喻。天底下,还没有哪个男人强大到足以拒绝她的。
江边也草率的握了握,坐下。
龙莉的强势来自于骨子里的,这与出身和环境没有多大关系。
有的人就算捶进泥土里,依然如小强般顽强,置之死地而后生。譬如她。
单刀直入,目标明确。龙莉所代表的制药研究所希望介入红爱民的运动实验性治疗项目。
“为什么?”江边也语气中充满的好奇是真诚的。
龙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两个同伴,于是男子心领神会的起身走了出去。
江边也想要阻止他们,让他单独和个女霸总待在办公室里,不妥。
奈何龙莉没给他机会,径直开了口,“江江啊,现在国内的医药市场已经瓜分的差不多了。几大巨头各自为营,半壁江山。我们这种外来的研究所除非遇到了忒大灾疫,否则只好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的意思是?
“走运动员的康复及后期治疗。”
江边也有些理解了。国内运动项目起步本身比较晚。运动医疗也属于短板。
她的方向策略是没错的。
只是,为何目标刚巧也是红爱民?他那么香么。
……
段子兮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基因里感受到威胁。
那是源自物种本能的警觉。
女人一席黑白相间窄身鱼尾连衣裙,纯白色西服外套,黑色漆皮的高跟鞋,大波浪卷发盘起后留下一簇在修长脖颈处摆动。
干练。精明。世故。还不足以形容。
段子兮见过这种女性眼底里笃定而智慧的光,她们反应敏锐,出口成章。当年的秦珉就是这样的女学霸。
可面前女人身上还有不一样的东西,段子兮余光扫到她手腕上的表,似乎有些明白了。
唐诉说,“聪明的女人不会在衣着上下功夫,只需看上去很得体。也不会在头发和妆容上。她们会暗戳戳学着男人模样,戴上昂贵价值不菲的腕表,轻轻拨一下头发。散发出优雅的香水味,看似是在撩动,实则是在彰显实力……”
龙莉就是唐诉描述的这类女人。
虽然一眼看去漂亮、昂贵、精炼,真正撼动人心的是她的野心。
龙莉也在打量着她,眼底里竟满是认可。她不喜欢那种唯唯诺诺的女孩子,习惯了以弱示人,习惯了成为附属品。
这样的女孩只会令人看不起。
红爱民的主教练,体校出身的福利院女教师,显然不是弱不禁风林妹子。
话题很简单。看人下碟已经是龙副总的惯用伎俩了。
“……不是我在挖江医生墙角的意思啊,段教练。”女性,在职业上更愿意被认同和支持,没有人比龙莉更清楚这一点了。
与其称呼她龙大美女,一声副总反而令她心情愉悦。所以在选择攻略人选时,她放弃了成本较低的福利院主任,而选择了段子兮。
那是因为她收到了小道消息。主任或许拥有绝对宣判权,孩子的心却全在这位美女教练手上。
“我跟江医生也不是外人,我们算同门吧。他很强,不可否认。但在运动体育方面,没有人比我们研究所更专业。”
段子兮微微皱起眉头。已经被压抑到记忆迷宫角落里的彷徨感再次攀爬了上来。
对世界充满懵懂的孩子无助的站在大人们中间,茫然四顾,完全跟不上晦涩的词汇,婉转的死亡宣判,听不懂复杂的流程……
可是,她站在那里,不肯退却。年幼的心里面依然敏锐的意识到这是自己必须参与的讨论。
是参与到最爱她的母亲的生命中最后的机会。
是采取保守的拖延还是冒险的唤醒?决策仅在半个小时之内有效。用昂贵的进口药还是国产的特效药?进口药效果明显,但可能引发排异。
扑进去的心血和金钱也许连水漂打出的涟漪都没有。放弃治疗也许只有心里的那关需要克服。
她不懂,她不明白。全程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很少表态的小姨温柔的问了她一次,“子兮喜欢买新衣服嘛?”“喜欢。”“那如果妈妈以后再也不肯给子兮买新衣服了,子兮还要妈妈醒来么?”“要!妈妈会醒来的,对不对,小姨?”
小姨摸了摸她的头。再没有继续对话。目光不容置疑的挪向了姐夫,段子兮的父亲。
“你不能放弃治疗。你没有这个权利。她还是子兮的妈妈。”这是小姨唯一一次最坚定的表态。
后来妈妈没有抢救回来。家里的钱也用完了。父亲为此怨恨过小姨。小姨也失去了来探望外甥女的权力。
但小子兮的心底是感激小姨的。她是唯一,破开了所有的表象,真诚的采纳她心愿的大人。
小姨的生活并不顺利。姨夫出轨,在离婚前却意外去世。夫家的人一直逼迫着小姨,让她交出孩子。
可小姨舍不得儿子,立下字据,往后余生绝不再婚,否则就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这是不合法的。小姨却毫不犹豫的接受了下来。就像那次她为姐姐的女儿表态的时候。
……
龙莉的座驾并不奢华夸张。
黑色商务奥迪。沉稳内敛,带了几分波澜不惊。
“段教练,送你到这里,可以吧?今天耽误你时间了,不好意思!”
段子兮推开门。龙莉很自然的从后座拿出一盒精美的礼物。
“啊对了,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我自己买的护肤品。效果还不错,段教练拿去试试。”
段子兮犹豫了片刻,没有拒绝。
她知道礼物不会轻,能代表一个研究所出战的副总送礼若是轻奢都显得掉价。
也明白礼物不单是为了红爱民的事,龙莉先前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她是走长远路线。
实用上,分析的很在理。与江边也的合作或许一次了解,但段子兮是搞体育的,而龙莉在运动协会有伏笔。
至始至终她都没解释是怎么找到段子兮的。段子兮也不愿意揣测就是江边也放的消息。
但活到今天她能靠的绝不是单纯美好。
所以当江边也再次找她讨论红爱民治疗方案的时候,段子兮语气开始犹豫起来。
……
“目前看来水肿还是比较严重。如果你们坚持不肯停下训练的话……”等病变后截肢也不迟。
咬了咬牙,还是把后面那句吞了回去。
他知道她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不喜欢医院里的阳光——明媚得简直无情无义。
甚至厌恶医院里消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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