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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放弃你。从来不想。
这一次他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寸步未离。
华天虎出于好意,“我送你们……”
“闪开。”男人震怒之下会应激反应,男人最懂,所以华天虎顺从的让开了路。
因为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会引来华家私雇的“清理组”。
他只能把她带到师兄私人的牙医诊所。
两个当年的综合科精英面面相觑,“冻伤?这北温带,夏秋交替,怎么冻的?”
外伤对段子兮的体质来说不致命。冻伤还没到不可逆的地步。
只是之前脑震荡引发的昏迷症再次爆发了。
她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低温不断,瞳孔涣散。
师兄把江边也叫到了一边,“不是啊。你这病人……她情况不对。这样下去有危险。”
江边也手指不自觉的紧握,骨骼在咯咯作响。
师兄赶紧把他手指掰开了。江边也或许自己都不记得了,他有恐慌症,发作的时候就是这样。但他恐慌症从来不面对病人发作。
无论多么可怕的手术台,他理智的就像台冰冷的机器。分毫不乱。
“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师兄斩钉截铁的陈述着。
江边也略略错愕的抬起头来。
师兄笑了笑,“别以为只有你毕师兄关心你。当年我们这群师兄都在堵,说你能在老章手上活最久。你可没让我少赢呢!”
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么淳朴又现实?
……
她醒来的时候有水喂到嘴边。
着实渴久了,迫不及待吞咽下去,立刻被呛到了。
他把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下一下拍打小孩子似的拍打后背。
直到她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明明身体一直发着低烧,睡梦中却会寒冷,打起冷颤。
冷藏室里的绝望是梦魇,萦绕不去,一遍遍席卷浅眠的睡境。
在惊觉中,会有温水替她擦拭身体,虔诚而轻柔,就像小的时候发烧时被母亲搂在怀里,就不再冷了,也不会出汗。
于是她依偎过去,本能的靠近对方,汲取对方身体的温度以来平衡自身。
她以为是梦中鹿致回来了,依偎着她,轻轻摩挲,不舍放开。
鹿致刚去世后的几年中小子兮的作息都是日夜颠倒的。她在白天上课时睡觉,晚上整夜整夜熬着做习题。
因为没有办法躺到床上去。总能在梦境与真实的恍惚间见到母亲就坐在自己床边,哀声叹息,温柔抚摸她的头发,告诉她:不要怕,子兮啊最勇敢了,小时候就是超级女战士呢!
不要怕,好好长大……可是,越梦越心疼,越慌张越绝望。
变得不敢睡觉,不敢沉梦,不敢回忆。
她慢慢抚触脸颊,鼻前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然后对方仿佛停止了呼吸。
她睁开眼睛,想说,妈妈你要呼吸啊!要呼吸啊!要留下来,不要走,不要丢下小子兮一个人,小子兮不想变成没有妈妈的小孩……
看到的却是棱骨分明的脸,是少年清秀明朗的脸。带着几分厌世的清高与不屑,却又明朗又柔和。
是江边也呢!哈,真稀奇……这次,竟然梦到了江边也?怎么会呢。
少年,我梦到你了呢。
躺在她身旁的江边也本就入睡困难。他搭了行军床,方便夜晚起身照顾她。
然而,她的手臂一直探过来,翻身倾覆过来。后来意识到她可能不舒服了,人在昏迷中会产生返婴现象,就说像婴幼儿时期主动本能的探索让自身舒适的方式。
他便就挪到她的旁边,仍由汲取。
她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真实……
心跳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他不可遏制的想要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对她却很困难。
“段子兮……你看看我……是我……是真的我……”
她翻身的时候柔软的鼻尖和唇瓣抵在他颈项上,如刺针芒。
需要很大的耐心和毅力才坚持下来。
刚好他是从来不缺耐心和毅力的人。独自一人埋头备考的时候。被父亲打包成筹码堆砌在外公家门的时候。奶奶重病却求助无门的时候。
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被全世界抛弃,被所有老师预言一无是处,最终却逆风翻盘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一个人与他分享。
他来到与她约定好的地方,拨打她留给他的电话,电话变成了空号,再也没能接通。
她失约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如何放弃她,而是如何才能把她找回来。
或许有一万条理由,或许只是累了,但是他必须要亲耳听到她告诉自己。
当年他是那个可怜又执着的少年。
如今他依旧是卑微小心翼翼的江边也,医生的华丽是对别人,从来不会对她。
他不知道她梦里的人是谁,自己又作了谁的替身,但是他不在意的,只要她怀里真实抱着的是他。
……
江边也在诊所员工更衣室换洗完毕,就听到储物柜里滴答滴答的响铃。
是段子兮那台被砸稀碎的手机,难得底性坚强,竟还在恪尽职守的工作着。
屏幕已经碎成一团黑了,左右摇了几下勉强接通,“子兮啊,我巡演结束了。刚到家,你不在?……”
江边也阴沉的盯着屏幕思索了良久。
然后一言不发的又把电话扔回了储物柜,关上了门。
走回治疗室的路上突然觉得电话里对方声音似曾相识。
治疗室里师兄摆放了一台专供特殊病人使用的多功能护理床。
段子兮此刻就躺在上面,睡得安详。
站在门边的江边也脚步顿了顿,即使处于无意识昏睡中,他的少女姐姐依然保留着愤世嫉俗的状态。
眉头微微蹙起。嘴唇轻巧勾勒出刻薄锋利的样子。
她在许多人眼里都是女战神模样,从里到外,至始至终。
但是,只有耐心的走进她,观察她,细心的聆听……会发现她没有那样暴躁,不粗鲁,温柔,底性善良。
他故意学着对方的语气在她耳边轻语,“子兮啊——”
她竟然回应了,“回来了……?”
那一瞬他明知道是不公平的。不磊落的。卑鄙的。
可是,他觉得自己好委屈啊。
当他小心翼翼的,谨慎的,试探的擦过她的唇齿……力道逐渐演变的失控而狂躁。
她会回应那句轻唤,却不肯回应他。
所以当暴风雨终于过去,盛怒之后理智姗姗来迟的回归,他错愕、自责、内疚的抬起头,惊的下意识遏住呼吸。
段子兮醒了。
艰难聚焦起来的瞳孔,本能的收缩,迷离的凝视着他。
他在……刚才在……做什么?
在对她做什么?
……
江医生佝着背,像犯错的孩子,不知所措的蜷坐在角落的治疗椅上。
她没有推开他,始终没有动弹过,只是眼神出离愤怒盯住他,不可思议的。
小的时候他打架打不过别人,因为身体消瘦羸弱。
少女姐姐告诉他,“人的眼神很重要”。只要死死的盯住对方,别人就会接收到你的意识。
读懂你的决心。只要你的决心够坚定,就打败了99%。
所以害怕的时候,怯懦的时候,惶恐的时候,盯住对手就好了。
她盯住他了。
段子兮试图在病床上翻个身,病床底下支架摇晃了几下。
哀默的叹了口气。
“你……过来扶我一下。”
他卑微的靠近,瑟缩的避开视线,伸出手去让她搭在他手臂上。
连续几天颗粒未进铁打的体质也遭不住的。
坐直的时候眼前忽黑,一头栽向他胸口……
刚醒来的人感官总是特别敏锐的。
他呼吸凝滞着,心脏却狂跳,身体不住的紧绷着。
很多不该心软的时候她总是心软,所以也不在意这多一遭吧。
悠长的叹出口气,索性靠在了他肩膀上,环抱着他腰拍了拍他的后背。
年轻人嘛。总是特别容易血气方刚。
对病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有违医德!以后不要再做了……
江边也不明白她的意思,静静的等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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