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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本家会客室里灯光从来没有这么昏暗过。
落地窗外阳光四溅，却仿佛一缕光都洒不进来。
主座上是华父。右手边坐着华家二叔，是汉商协会常任主席。
左手边依次落座律师团一干私人事务律师。
面色严峻。
先敲门进来的是华天虎，华天虎瞄了眼在场的人就料到大事件。
正准备轻轻合上门，就听华父一声呵斥，“丫头人呢！”
华天虎立刻一声不响去摇人。
“把老三一起叫来。他也有份！”
进会客室前华丽斯已经精神恍惚了。
她知道自己这次惹了大麻烦。看到新闻里说与音乐家同住的异姓妹妹烧伤严重，生死未卜的时候，当场腿软的摔倒在地。
华天虎也是注意到她几天来神色有异，追问之下，华丽斯的嘴完全没华容道那么严，和盘托出。
华丽斯原本是求了母亲陪自己一起去见父亲。
被华父直接将华母赶出了会议室。
“慈母多败儿！”
还没等华丽斯开口，华父已经一巴掌拍在了她侧脸上。
华天虎阻挡不及，只能眼看着从小护到大的小妹声音都不敢发出的哭倒在地上。
华父先是向自己兄弟和私聘律师聊表歉意，“是我做人失败。把孩子一个个宠坏了。”
没人再敢肆意开口。
华二叔清了清嗓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先考虑怎么解决吧。”
目光扫向律师团代表。
于是一份简单扼要的起诉书摆放在会议桌上。
对方律师俨然下了重功夫了。从华丽斯离开家以后，一路上的行程沿街能公家监控能拍到的，一份不落。
只有最关键的线索被刻意隐藏了。
华二叔轻轻瞄完一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你们觉得，对方完全拍到人的概率，几成？”
律师团没人敢随意打包票。
这家人也是够神奇的，很少亲自出面，不是快递、包裹，就是录音留言。
见没人应声，只好转问当事人，“斯斯啊，你做的事二叔不评价。二叔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们要一起解决这件事，你仔细回忆回忆，当时哪几个地方能看到监控摄像头？你有没有被拍到？”
只要不是顶风作案，顶着摄像头红光当场点火，华家就有本事把她捞出来。
谁让她是华家小公主呢。
华丽斯哪还回忆的起来——现场六神无主，要不是提前把手机，随身饰品都摘下放在了车里，说她落了什么随身物品她都觉得有可能呢。
“我不是故意的……二叔，救救我……”
华父血压高了，“现在知道求你二叔了！？”
兔死狐悲，唇寒齿亡的道理生意人是最清楚的。
华容道眼看大哥被老父亲和老二叔气势压下去，根本不敢为小妹说话，自己只好迎难而上。
“爸，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心肠可歹毒。要不是那么逼斯斯，斯斯我们一家看着长大的呀，她能做出这事？”
说着还使劲冲大哥眨眼。希望声援自己一把。
华父咆哮了，“自己身上还没撇干净！好意思说别人？麻的！你们一个个活的不耐烦了是吧？都去死吧，老子不管了——”
那是气话。真要不管了还揽一屋子人做什么。
华丽斯顺着三哥的话立刻哭诉起来，“她、她找人威胁我……说手上拿着证据，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才害怕嘛……”
华天虎抓了抓后脑勺。服了自家弟弟妹妹了。
段子兮从来没说过不肯放过她，反而主动说愿意和解，只要别再伤害她父亲。至于怎么伤害，人没有明说，但从老三的反应不难猜出就是他在背后玩阴的了。
老三可比小公主狡猾不止一星半点。他从头到尾不亲自出面的，撑死了就一条约束不当。
华父叹了口气，指望这几个崽，自己早晚要被拖沟里。
还不如趁着中午亲自出马。
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转向律师团，“约对方出来谈谈。”
华二叔及时补刀，“问问清楚，到底要几个钱。”
……
华父仗着是家长，要脸。
于是委派了怨种大哥华天虎出面。
华天虎对弟弟妹妹从来有求必应的，虽然心底里是知道多少仗势欺人了。
可谁让那是弟弟妹妹呢。
“那我们就在……星河见面？”
星河是华家入股的商业中心。
不料对方却哼了一声，“华先生，还是你家说了算么？那我们就不必谈了。”
华天虎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这个音乐家不好对付呢。
寄梵临和华天虎一样，都是护短的人。还尤其是那种无脑护的人。
寄梵临是非观念淡薄。华天虎是非观念势利。
按照约定地点抵达的时候，华家司机在车上犹豫了很久，“大少爷，这是正经人么？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先报警吧。”
地点是一座被封锁的断头桥。
附近混凝土石柱林立，显然是市政建设搞到一半有人撤资走了。
“没事。看看他怎么说……”华天虎不禁也有几分慌张啊，电话里寄梵临的语气极其阴森。
很难想象他和段子兮是兄妹这件事。段子兮虽然看似凶悍霸道，交流过几次就知道骨子里是个正气的人。
特别周正，不会走歪门邪道的。
等了半个多小时，司机忍不住又开始嘀咕要撤了。
“耍我们呢！？”华家大少爷呢，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华天虎却不急，这个下马威他吃了。
姗姗来迟的音乐家本家，脸上没有半分歉意，上下打量对方。
“你妹妹，差点要了我妹妹的命，晓得吧？”
两个护妹狂魔狭路相逢。
“那就是说段子兮现在人没事咯？你们放出来的假新闻什么意思，唬谁呢？”
寄梵临连虚套一番的功夫都懒得作了。
开门见山，“所以你们华家的底线就是人命了？只要人没死，还有一口气，都不算什么大事。对吧。这样说起来，柳家那位阿姨，是她自己命大，委屈就吞了呗，算什么事。反正对家是你们，活该？哦？”
华天虎嘴角在抽动，隐怒不发。
段子兮手上有证据，他见过的。虽然证据到哪步了，律师团死活问不出来。
对簿公堂的时候肯定不好看。
“你知道吧，我是鹿致的……学生。”
华天虎凝着他，不置可否。他是鹿致的谁真的不重要。不过调查结论是鹿致确实只有一个亲生女儿，至于段子兮的哥哥是从哪冒出来的，鬼知道了。
“鹿法官救了我的命。也就是说今天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鹿法官赋予的。父债子偿，母恩女承，你说是不是。”
暗自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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