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退出包厢后，程以霜很快拿起桌面的平板，点餐。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问他想吃大骨汤还是菌菇汤，宁初北于心不忍的抽走她手上的平板：“要是难过的话……”
“你看我像是难过的样子吗？”她扭头过来，打断他的话。
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林绍真的影响不了她的情绪，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难过之意。
“还是说，看不见我难过宁教授有点失望？”她说着，往他脸上凑近了些，星星眼眨啊眨，最后眨出一脸坏心思，“既然宁教授如此失望的话，那我去把林绍叫回来？”
男人被气笑，抬手锢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头轻轻拧了回去，四平八稳两个字：“点餐。”
她奸计得逞的“哦”了一声。
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想告诉她，当初林绍和姜欣欣之所以被爆料，是因为有他的手笔在。还有，她之所以会知道林绍出轨张祺，也是他在暗中操纵。甚至，她看见的那张林绍和张祺一起过生日的照片还是他亲自拍下来的。
“吃这个大骨汤好不好？”
半天也没见男人有反应，程以霜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宁教授！”
他目光落了下来。
她眉眼一笑，又问了遍：“吃大骨汤好不好？”
看着她酣畅淋漓的笑脸，几分心事被他藏进眼底。
点头：“好。”
翌日。
辉顿集团，临安总部。
秘书内线进来的时候，章堇徽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按了按涨疼的太阳穴，还来不及缓解疲惫，就听见秘书轻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章总，戊铭的赵总来了。”
章堇徽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把人请到会客室，我就到。”
挂了秘书的电话，章堇徽立刻给章堇雯拨了通电话过去，足足响了一分钟也没人接。
盯着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的电话，章堇徽皱起不悦的眉头。
会客室里，赵定国正喝着秘书送来的咖啡，听见推门响，抬眼望去，看见一袭正装的章堇徽。
章堇徽笑着朝赵定国走来，伸手问好：“赵总，好久不见。”
赵定国轻握了下章堇徽的手，音质平平：“我本应该去拜访章老，仔细想想又觉得小辈们的事不该打扰到他老人家。”
他话说的隐晦，章堇徽却听的明白，轻轻一笑：“是堇雯不懂事，冲撞了您，那丫头本想亲自飞一趟津西上门致歉，奈何宋老画院缺人手，那丫头就过去帮忙了，特地交代我一定要我帮她好好跟赵总道个歉。”
连宋睦都搬出来了，他再问责下去，恐怕还得搬出宁老和萧老。
赵定国面色微不可察沉了几分，而后起身，抬手理了理西装，就说出口的话也跟着轻飘飘了起来：“看来是我多虑了，小辈们的事还是应该打扰章老他老人家。”
闻言，章堇徽脸色一顿。
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赵定国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拂袖而去。
章堇徽这才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简单。
她很快拨了个电话出去。
而电话那头，也很快接起。
“程以霜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对不对？”
关于这个，何思君也不知情，只能回复电话那头：“也许吧。”
“你没查过她吗？”
“我为什么要查她？”
“她跟欣桐走的很近。”
“那是欣桐自己的事情。”
“何思君，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章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何思君心如止水的提醒她，“我们分手，在美国的时候。上次你拜托我处理的事情，我也做了。所以现在，我们是互不相欠。”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的反应，何思君径自挂了。
章堇徽驱车赶到宋家画院已是一个小时后，当时章堇雯还以为章堇徽是来通知她解放的，谁知——
“赵定国来了南麓，说要去拜访爷爷。”
被流放数日的章堇雯眉头一皱，急了起来：“你不是说可以解决吗？你不是说只要我安安分分待在宋爷爷的画院，事情就能解决吗？！”
“你在怪我吗？”听着她节节拔高的音量，章堇徽脾气瞬间上来了，“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蠢？”
“当初是你说的，如果想要师兄回心转意，让程以霜出局就可以了。因为你的鼓励，我这才放手去做这件事情。”看着章堇徽那张跌入谷底的黑脸，章堇雯紧紧咬住嘴唇，有些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结果不如人意，你就怪我蠢。是，我是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这么有手段，可我也没有求着你来管我！”
章堇徽被她气到差点一巴掌扇过去：“那你让程以霜出局了吗？你以为戊铭会封杀她对吧？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就没想过被封杀的那个人会是你自己吗？赵定国是什么人物？你惹他？！”
“事情是我做的，祸也是我惹的，如果赵家非要爷爷给一个交代，我回法国就是！”
“逃呗！这不就是你章九小姐一贯的做风么！”章堇徽唇角压住一抹冷讽，“当初爸妈离婚，你害怕面对就逃去了法国，后来想跟着宁初北回国又不敢。现在爸妈婚也离了，家也分了，奶奶也走了，你终于敢回来了。结果呢！做局被人拆穿了，人家闹到爷爷跟前去了，你又怕，又要逃去法国！呵！章堇雯！你就活该一辈子待在法国！”
骂完，章堇徽直接扭头走，懒得去看她泪流满面的委屈。
她还委屈上了？
真好笑！
章堇雯来跟宋睦辞行，宋睦还有点意外：“是在画院待的不开心吗？”
“没有。”章堇雯扯出一个笑脸，“新年马上来了，想回去陪陪爷爷。”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宋睦也不好留人。
像是想起什么，章堇雯又说：“听说宋郗在南麓拍戏，跨年夜应该也回来陪您过吧？”
“那小子？”宋睦笑了，“还不如初北来的勤，我可不指望他回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跨年。”
“怎么会呢。”章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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