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温辛定的闹钟响了。
月亮还在枝头。庭院外,依稀可见几道光亮,不知是巡逻的保安还是清洁工。
后背有点疼,可能磨破了。
地上丢了几个用过的安全套。浓郁的气味儿在房间内萦绕,久久不散。
温辛张开嘴,试图让傅之炀离开他。第一次,竟然没能发出声音。而比起疼痛,更让温辛受不了的,是粘腻,混乱的身体。
地毯和他都乱七八糟,随手一摸,满是搞不清来源的液体。
年轻的身体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坦白说,有一两个刹那,温辛真情实感地担心过,傅之炀会不会猝死。
最好不要。
他不想背上官司。
温辛推开他:“我要走了。”声音粗粝难听,就像塞了把沙砾在喉咙里。
“我给你的还不够吗?”傅之炀攥住他的脚踝,回到他的身体里。
脸埋下,发出低沉的喘息,像疑问:“到底需要多少才能填满你?”
温辛眼睛花了一下,被撑开的不适蔓延到四肢百骸。手撑了下傅之炀的胸膛,静少时,方道:“谁会嫌钱多呢。”
闹钟响了一轮后停止,四周安静得可怕。
温辛伸出双臂,搂住傅之炀的脖子,两条腿缠上去,皮肤被汗水浸得光滑,有些挂不住。声音有气无力:“快点。你已经害我迟到过一次了。”
又道:“你爸就不会这样。”
这话起到了一定作用。傅之炀加快速度,果然没有让他迟到。
或许是弥补,亦或是对他“服务”的满意。
温辛上完课,拖着不适的身体在公交车上找到一个空座,坐下两分钟就站起来的下一刻,收到了来自傅之炀一笔高达十万元转账。
良久,盯得眼睛酸痛,温辛才点击收款。
可能是一夜没睡的缘故,一整天,温辛都处于一种头重脚的眩晕的状态。连向来对他人漠不关心的特雷德先生,也看出来,问了一句。
温辛不能,至少现在不可以失去这份工作,道歉道得非常诚恳。吹毛求疵的特雷德先生,终于大发慈悲,放了他这回。
下班没有其他事,温辛罕见地在十点前回到宿舍。
临近毕业,同寝的两个舍友为了实习方便,在外面合租了一个两居室,另一个是本地人,平常待在学校的时间不多。
温辛下午就不太清醒,回来冲了个澡,爬上床。半夜热醒,掀了被子,凌晨又觉得冷。
冷汗浸透了衣服。温辛睡了很长的,前所未有的一觉,久违地梦到了一些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的事。
从福利院的午后,到筒子楼破旧的两居室,阳台上的那张动一下就“吱呀”响的行军床。
被许多个碎片拼凑出的十二岁的温辛,在夏日酷暑的夜晚,被杜鹃轻轻拍醒,抹掉他额头上的汗珠,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温声细语:“走,跟妈妈回房间睡。”
温辛看一眼次卧禁闭的房门,犹犹豫豫不敢挪脚。杜鹃笑了笑:“爸爸明天不上班。等他起来,咱们已经去上学了。”
那是范小峻出生的第二年。
温辛叫杜鹃妈妈的第四年。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温辛摸索着关掉闹钟。
走廊外有说话的声音。
似乎在刮风,温辛听到连接阳台的那扇门被吹动,发出的簌簌的声音。继而想起,昨晚的衣服还没有收,下午有节必须要上的课,他的论文选题改来改去,至今没有一个定论,便利店的兼职八点开始,他已经迟到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还有医院,护工的费用按周结,到了必须给钱的日子。
不过还好,特雷德先生昨晚便飞回国,他因此获得了几天的假期。否则,他这个时间还在床上,恐怕要以死谢罪了。
闹钟再次响起的下一秒,温辛爬起来。下床翻了一板感冒药,就水吞了。
冲了把脸,先去了趟医院,路上对付了一口,吞咽勉强。不仅呼出的气是烫的,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颠倒、旋转。
温辛额头磕在车玻璃上,意识到,傅之炀可能弄在里面了。
他发烧了。
下午只有一节课,结束已经四点。温辛抠了颗布洛芬,手边没水,就这么干咽下去。
离开时碰见之前邀请他考研的老师。温辛下意识转身,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抓住。
“怎么见着我就跑?”
太阳时隐时现,不论对方说什么,温辛始终贯彻沉默是金的原则。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上来,眼前轻微重影。
听到他说:“你是个好苗子,怎么就不读了呢?如果你担心生活费用的问题,这没必要。我没儿没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博物馆那边还有补贴,别说你一个,就是再来两个也管得了。”
温辛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总之,给人气得够呛。
冬日昼短夜长,五点不到天就暗了。
楼上不知谁掉了只袜子下来,挂在舍友上学期末拿回来的塑料仙人球上。温辛灌了好几杯水,爬上床,将闹钟音量调到最大,闭上眼睛。
楼下,有人在问谁的外卖。学校里的流浪猫似乎又爬到树上,下不去了,几个人围着咋咋呼呼。
许许多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钻进温辛的耳朵,如同那些夏日的夜晚,循着光亮前仆后继,无孔不入,不知道从哪里溜进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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