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美人?”
“皇城里的嫔妃这个时辰出城门,是要赏夜景吗?”
渊深微微皱下眉头,这个“释美人”,他好像有点熟悉。
大开的城门口亮着城内的灯光,百姓全都汇集在城墙上,仁慧以为他们是来助阵或者观战捉妖师是如何灭妖的。
谁知蜂拥在城墙上的民众们挥舞着自制的吊旗,你挨我,我挤你的霸占烽火台,有的甚至站在砌台最高处,把吊旗绑在烽火台狼擂上,高声呼喊。
人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一大片,丝毫听不到在喊什么。也没有组织,也没有人带头,你说你的,我喊我的,乱成一锅稀碎粥。
六英看到一晃一晃的吊旗上写着什么为灵请命,什么它们是老百姓的守护灵,还有什么灶台灵.....总之,全是为方才沈确收走的妖灵们请求的话,实在不堪入目。
什么时候人和妖这样和谐了。
天微微透光,似是快要变亮堂。
城门下钥,銮驾同行。
金旗伞和同喜扇相拥夹道而出,载着释美人的銮驾缓缓从城门口驶出,通身绫罗绸缎金丝布,镶金挂珠,披幔雕扇,尽显皇家气派。
走在最前头的是方才吆喝的内官大人,手拿拂仗,腰肢细软地左右扭动。
銮驾金纱帘下坐着一个戴纱布斗笠的女子,只见她侧靠在软枕上,纱幔遮了半个脸,白净皮肤下的五官像是被盈盈碧水笼罩着,泛光,温柔。
小宫女提了一盏琉璃灯,照在她额间。
半个脸藏在纱幔下,谁人看了都心动,羡慕大兴国君艳福好,不知又纳了哪家姑娘,封了个美人。
再看纱幔下那双眼睛,嗯?似乎有点不一样?
只见那双极好看的美人眼贼眉鼠眼地提溜转不停,好似在人群中很迫切地寻找着什么人。
找累了,索性装都不装了,四仰八叉地岔开腿,又见有点失了礼,赶紧又把岔开的腿并拢,坐的那叫一个既不优雅,又不端正。
沈确混在人堆里,仰着头,望着銮驾从他跟前驶过去。
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徒手一点,一根引线“突突”穿过銮驾,浮过纱幔,牵在这位释美人指尖。
二人总算连上了。
释美人一开口就是小师弟急躁的爆炸声,“沈确!赶紧想想办法啊,事我按照你吩咐的全都说了,皇帝也给你勾当了,现在还被封了个美人。你赶紧想办法把我救走,不然我今晚就得被他给.....给轻薄了,我就得侍寝了!”
沈确笑的前俯后仰,“啊哈哈哈,抱歉小师弟,我实在是.....欣赏不来你这张皮.....”
“沈确你正经点!”
沈确冷静下来,“好,说正事,那么宫里这一套你全都办齐了?”
释美人:“是,全都按照师哥你的意思办好了。”
原来释然换了皮,扮作舞姑娘混进大兴皇宫,用一张极美的西域女皮勾的大兴帝对她看一眼就上头。
把她留在宫中不知道跳了多少支舞后,还破例得了个美人封号。
周裴被沈确收进懒云底座之后,周府下人进宫禀告此事,刚巧释美人也在场。
她梨花带雨地哭了老半天,把自己是怎么从莫南县一路逃难来到京都,又是怎么要为莫南县的周裴周老先生请命彻查一千年前顶名一案的来龙去脉全吐给大兴帝。
她把沈确早就从学生郎那里要来的周裴所有传书、抄录、典籍一一拓印好,搬上大殿。
大兴皇帝好色也惜才,重文臣,敬仰士大夫。
他一一读完,深感惋惜:“大兴愧对周老先生啊,先生所闻所写,倘若早发现,大兴也不至于连古国的名声都保不住。千年大兴,亡在后代。”
释美人:“我现在是皇帝老儿派出城的钦差美人,带了圣旨来的。”
沈确问,“什么圣旨?”
释美人:“平息骚乱,禁止再收妖。师哥你不知道,刚才你们的动静城内百姓也全都看到了,百姓自发请愿跪在皇宫门口为这些妖灵请命。皇帝老儿也在一声声请命中知道这些妖灵并非都是恶妖,它们和民众已经生活惯了。百姓家中灶台上不供奉神官,也不供奉帝君,供奉的全是这些庄稼灵。他们说,天高神官远,神官只知享福作乐,顾不上人间。反而是这些庄稼灵,哪里有灾跑哪里,真真是好妖灵!”
这些话让沈确心里发酸。
释美人继续,“皇帝老儿自然也深受感动,我又是新晋美人,这不就趁热打铁成了个钦差大人,出来阻止你们。对了,皇帝老儿还要彻查菩提树妖和周裴一案。”
“好,小师弟,接下来就交给你来收拾残局了。”
释美人迫不及待地露出一口大红唇,“师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銮驾停稳,内官宣读完圣旨,纷乱的人群总算是安静下来了,百姓们从城门冲出来齐齐叩拜这位钦差美人,夸的词太多,释然都不知道该信哪个了。
捉妖师们一眨眼也都跑的没影了,今晚的行动说起来也实在太鲁莽了些。
他们这些人无非都是来混功德长业绩的,从不体察大兴民众苦难,只是一味的捉,一味的喊打喊杀。
若是此时再不跑,怕是要被民众踩成稀巴烂。毕竟水能载舟,也亦能覆舟。
渊深走前还在人群中找沈确,云梦泽知道他还有要等的人,只能强拖着师父离开。
六英和仁慧乘一把御剑,二人停在半空,看着下方大兴,一个比一个神色凝重,“灵器被震,弹手破阵。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天地两界,估计还有一场大战。到时候只怕,又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六英好歹还有点怜悯苍生的师尊样,仁慧一开口,只剩下冷冷的刻薄,“六英师尊也别急着可怜他们,就这些人,生而为人却偏袒护妖,依我看,倒不如让那个人拿他们练练手,多吸点人血,没准还能法力大增。”
一夜后,大兴回归平静。
城门口贴的菩提树所犯告示书全被撤走,案件重新审查。
百姓们的话茬,也立马改了风向,“我就说它怎么可能做这么多恶事,什么连环杀人案都是它做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陛下英明,虽然只是一棵树,可它也需要清白的!”
“是啊,大兴的庄稼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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