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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试探

小说:

女帝

作者:

红花莲子白花藕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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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魏商贸发达,酒肆客栈繁多,各大酒楼为了争夺地盘那可谓是花样频出。但若是论“天下第一酒楼”的名号,却没有哪一家敢与颍州的「天韵阁」争抢。

这颍州本是远离都城的一处偏远小镇,穷山恶水、人员凋敝,谁曾想三十年前竟硬生生考出来一位状元!这本就足够令人惊诧不已,但二十年前状元郎弃官从商,更是令朝野哗然。

如今,状元郎成了南魏首富,家产悉数由女儿去打理,自己则回到颍州老家颐养天年。

老爷子年轻时勤勤恳恳攒下万贯家产,年迈之时反倒开始挥金如土——他先是自掏腰包改了河道,硬生生为身处内陆的颍州打造出港口码头;然后又广修道路,将颍州变为四通八达、交通便利之地。至此,颍州已大变模样,成了南魏一处重要的商贸城池,人口翻了一倍不止,几乎所有南来北往的商贩走卒都要来走一遭。

然而五年前老爷子又添壮举——他买下颍州十分之一的地界创建了「天韵阁」。

仅一间酒楼便能占下一座城池十分之一的面积,这倒也是闻所未闻。

孟君轲一路快马加鞭,赶到颍州城外之时已是华灯初上。两人尚未看清城门上的“颍州”二字,倒是相隔甚远便早早注意到「天韵阁」的牌匾。说是牌匾倒也有失妥当,因为这几个字并非印刻在木板之上,而是独立悬于空中。

这字足有十人高不止,由打磨至薄如蝉翼的汉白玉石拼接而成。据说光是打磨玉石这一道工序,便聘请了百余名工匠,耗时近一年才完成。不过最妙的当属其中的镂空设计,用以安置天韵阁特制的香蜡。

每至夜晚,万千烛火亮起,玉石愈显莹白透亮,如同悬于空中的皎皎白月。清雅的香气自烛火袅袅升起,顺着光亮四溢,甚至隐有白雾氤氲堆积似云群,仿若置身仙境。

远处瞧着便是壮观不已,但当真正踏入天韵阁之后,饶是自幼鼎铛玉石长大的孟君轲,都不免有片刻失神。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皆有琉璃金箔镶嵌,在玉石牌匾的莹莹光辉映照下愈显华丽夺目。座座高耸入云的楼阁之间皆以天梯连通,且每座天梯皆以不同材质打磨而成,孟君轲定睛看去,金银玉石反倒是成了最寻常不过的材质,还有的竟通体由水晶琉璃打造而成!

琉璃瓦、朱漆墙,万盏灯笼高低挂,觥筹交错与欢声笑语交织成一幅繁华画卷,极乐世界莫过于此。

拓跋禹悲喜难辨地望着眼前这一切,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北魏灾年饿殍遍野的场景。刚刚为了入这天韵阁,光是进门那一遭便收了十金一人,即便是颗粒无收的大灾年这钱财也足以养活一整个村落过冬。南魏此等繁荣盛世,又怎能不让邻国眼馋?

孟君轲倒是像个浪荡子般轻车熟路,朝着引路的小厮语气暧昧道:“花楼在哪儿?”

天韵阁内,不同楼阁之间风格特点与规矩皆有所不同,“花楼”则是客人们给其中一座楼宇起的诨名。

仅是听名字大概就能猜到这座楼阁干的是什么勾当,拓跋禹不动声色蹙眉,他向来反感此类风月场所。

然而,不曾想竟是他想得龌龊了,这花楼倒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花”楼——楼中处处花团锦簇,来自天南地北、不同时节的鲜花皆在此一同绽放,也不知是砸了多少金银、请了多少能人巧匠方可打造出的奇景。

姹紫嫣红间环绕着莺歌燕舞,眼花缭乱、异香浮动,真真是叫人浑身骨头都酥麻了去。

郑瑜正软绵无骨地依偎在面首怀中,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台上的歌舞,突然被一道女声打断:“可否与阁下拼个桌?”

她不悦地抬头,“没看到还有这么多空的……”话语在瞧见女子身旁的男子时骤然息声,她双眸一亮,忙不迭答应道:“当然可以!在下郑瑜,平生最喜广交四方好友,快快请坐。”

面首幽怨地嗔她一眼,知道她这是又色迷心窍,瞧上旁人了。

孟君轲同拓跋禹落座,明明桌上坐了四个人,却仿佛有二人是哑巴——郑瑜的男宠只顾着温柔小意地服侍她,拓跋禹面色淡淡坐在一旁亦不曾插话。

郑瑜同孟君轲天南海北扯了一通,最终实在忍不住,期期艾艾道:“我与阿姊聊得甚是投机,实是有一不情之请。”见孟君轲挑眉示意继续,她才小心斟酌措辞道:“阿姊这宠侍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想我郑瑜阅男无数,也未曾染指过此等极品。若是哪日阿姊厌弃了他,可否转让与我?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我那十三个极品宠侍,都任由阿姊挑选。”

闻言,孟君轲忍俊不禁,却只能硬生生将嘴角的笑意压下去,她不免瞥了一眼拓跋禹——堂堂一国皇子、战场上勇猛厮杀的将军,竟被人当成如物件一样可以交换的面首,又岂会不恼?

但拓跋禹就是不恼,他仿佛没听到一般,甚至还怡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欣赏台上的歌舞。

孟君轲最看不得他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她侧身依偎进拓跋禹怀里,食指挑起他散落的几缕发丝,亲昵地绕着圈,盯着郑瑜语气暧昧道:“并非是我舍不得,但妹妹别只看他身材高大,这厮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见拓跋禹眉尾微僵,郑瑜惊讶地瞪大眼睛,“此话怎讲?”

“唉,妹妹有所不知,当初重金买下他,就是图他那物什比驴还大。谁曾想,那玩意儿只是看着硕大无比,却支不起来!”

郑瑜已不会说话了:“那、那……”

知晓她想问什么,孟君轲轻飘飘道:“一直都是我在上面。”

郑瑜还是懵懂,她满眼迷茫道:“可是他不举,就算是你在上面也没用啊?”

孟君轲嘴角的憋笑已经快要压不下去,她眼波流转,手指若有若无地在拓跋禹领口划过,朝郑瑜嗔怪道:“你这丫头,非要我将话说得那么明了?妹妹可曾听说过龙阳之好?我虽有心无力,却也能用玉势……”

话尽于此,再多言便显得孟浪了。

此时此刻,拓跋禹的面庞已漆黑如锅底——他自幼于北魏皇宫长大,自诩已见尽了这世间腌臜污秽之事,但孟君轲所言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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