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拧开了门把手。门外的景象让我微微一怔——陆星儿正站在走廊中央,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因激动而起伏不定。她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声音又尖又急。王妈和马婶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为难与无措。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我走上前,轻声问道。
陆星儿一见我,委屈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声音又拔高了几分:“还不是那个叫郑雅的!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刚才一个人去沙滩散步,想着吹吹海风放松一下,她突然就从树林里冲出来,像疯了似的对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小偷,还动手推我!”她说着,气愤地捋起袖子,露出微微发红的手臂,“你看,这儿都被她掐红了!”
“郑雅?”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她的敌意并非只针对我一人。
王妈和马婶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安抚这位怒气冲冲的大小姐。
最后还是马婶实在,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嘟囔着:“这丫头怎么回事啊?以前虽然性子闷,不爱说话,可也没这么冲啊?”
陆星儿被这无端的指责彻底扫了兴致,脸色依旧难看,秀眉紧蹙语气里满是不忿:“我真是觉得莫名其妙!我跟她素不相识,第一次见面,她就红口白牙地污蔑我是小偷,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小偷?”这个词让我心头一动。
我转向马婶,疑惑地问道:“马婶,郑家最近是丢了什么东西吗?不然郑雅怎么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
马婶连忙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这我可真不清楚。虽说我们是邻居,可平时基本没什么来往,也就你马叔偶尔会和小秀聊几句护林防火的事。郑家那丫头确实有点古怪,以前就总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爱见人,这出去念大学了,我们也不敢多问,谁知道她是不是真有什么心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马叔的声音。
他快步走上楼梯,对着我们说道:“星儿小姐,袁小姐,小秀来了,就在楼下客厅。他说要亲自向星儿小姐道歉。”
陆星儿一听,立刻抱起胳膊,脸上满是不领情:“我不需要他道歉!好好的心情全被破坏了。我周六有公家船就走,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又偏又怪,太吓人了!”
我在心里暗忖: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让你看见对面窗户那个披着黑纱的诡秘影子,怕是要吓得当场屁滚尿流地逃离这座岛。
虽然心里那么想着,嘴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劝道:“算了,姐姐,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毕竟他们是霍家的老邻居,闹得太僵也不好。霍御还在楼下呢,别让他为难。”
陆星儿瘪了瘪嘴,虽然满脸不情愿,但也明白我说的在理,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跟在我身后,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客厅门口,就看见霍御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正与郑秀低声交谈。
郑秀换了一件干净的浅灰色T恤,只是脸色过分苍白,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
他一看见陆星儿走进来,立刻局促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微微低着头,脸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声音里满是愧疚:“星儿小姐,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妹妹不对。她太冲动了,我代她向您郑重道歉,希望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陆星儿走到沙发旁坐下,脸色依旧不豫,撇了撇嘴道:“冲动?冲动就能随便冤枉人,管我叫小偷吗?我倒要问问,我偷你家什么东西了?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们,连你家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郑秀被问得一怔,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他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只能再次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是她误会了。”
“误会?一句误会就能随便诬陷人吗?”陆星儿的语气软了些,毕竟看着郑秀这副可怜兮兮手足无措的模样,她也实在狠不下心再苛责下去“我说实话,我很多年没来岛上了,这次也是陪霍御来静养的。真不明白你妹妹到底有什么误会,怎么能张口就说出小偷这种话。”
霍御见陆星儿确实受了委屈,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冷了几分,看向郑秀的目光带着一丝压迫感:“小偷?你们家丢了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从没听马叔马婶提起过?”
郑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肩膀微微颤抖,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若是平时,我或许会站出来打圆场,说几句缓和气氛的场面话,但这次我也感到好奇,郑雅对我们的敌意来得太突然太强烈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霍御一开口,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马叔马婶和王妈都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插话,只是担忧地望着郑秀,为这个清瘦文弱的年轻人捏了一把汗。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足足几秒,郑秀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复杂,交织着痛苦与无奈,声音艰涩地开口:“其实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年,家里丢了一笔钱,那是我父亲去世前留下的,数额不大,却是我们全家当时唯一的积蓄。在岛上报警也没用,没有监控,没有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我妹妹那时还小,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从那以后,我妹妹就一直耿耿于怀,好像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只要见到岛上有陌生面孔,她就会不受控制地怀疑对方是当年偷钱的人。”
陆星儿听完,忍不住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解:“既然知道她心里有问题,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医生?还让她去念大学,就不怕她在外面也这样吗?”
郑秀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里满是无力感:“我们家条件不好,根本负担不起心理治疗的费用,她自己也很抗拒坚称自己没病,后来她考上大学,离开岛上后,情绪反而稳定了很多,和同学相处得也不错,我们还以为她慢慢走出来了,没想到这次回来,又变成这样了。”
霍御皱紧眉头,追问道:“当年丢钱的时候,就没怀疑过什么人吗?岛上当时除了你们家和偶尔来度假的霍家人,还有别的住户吗?”
郑秀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那时候岛上除了我们家,就只有霍家的别墅偶尔有人来住,护林站的老张也只是定期来巡山。我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人,最后只能认了。”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我看着郑秀苍白而疲惫的脸庞,心中的疑惑却并未消散,仅仅是因为多年前丢失的一笔钱,就足以让一个女孩变成现在这样吗?还是说,当年的丢钱事件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切,又是否与我昨夜在对面窗口瞥见的那个诡秘黑纱人影有关联?难道是鬼偷钱?
陆星儿松口气,叹道:“好吧,我原谅她了,你这个哥哥也可怜。”
郑秀的脸更红了,他嗫嚅这:“谢谢你陆小姐,谢谢你能体谅我。”
送走郑秀,霍御忍不住道:“马婶,这一家子确实很奇怪,不过这个岛上会有小偷吗?”
马婶和马叔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道:“咱们住了几十年了,还真第一次听说丢东西,这小偷不会是早就盯上郑家了吧?但是郑家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家庭啊!”
小偷?我和陆星儿忍不住对视一眼,仿佛彼此心有灵犀一般。
我强笑道:“姐,我晚上和你睡一个房间吧。”
陆星儿连连点头如捣蒜道:“行,要不我还真有点害怕。”
夜晚,因为我手受伤,陆星儿悉心的帮我梳洗,我们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彼此不知为何心事沉沉。
“你没告诉阿城?”
我看了看手上的纱布摇摇头。
陆星儿体贴的把薄被盖在我身上道:“岛上晚上风大,你晚上睡觉小心别压了这个受伤的手。”
我点点头。
陆星儿喟叹道:“早知道这么多波折还不如在市里待着舒服呢,今天名品店还给我打电话说到了一批鞋子,正巧有我的尺码,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留住。”
我实在没心情和她聊这个话题,闭眼睛装睡。
陆星儿睡不着一个劲的刷着手机,最后我装睡也沉沉睡去,感谢老天爷,这一夜睡得很踏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吃完早饭,看见马叔马婶就拿着推车,我们好奇的问去哪里。
马叔笑道:“今天周二,正好有送补给品的公船,我们之前订的水果和肉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都送来了。”
陆星儿来了兴致道:“我也跟你们去看看,会有游客来吗?”
马叔摇摇头道:“这个可不好说,走吧,凑凑热闹去。”
马婶和马叔对视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困惑与不解,两人不约而同地轻轻摇了摇头。马婶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诧异:“我们在这岛上住了大半辈子,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还真是头一回听说郑家丢过东西。要说这小偷……难道是早就盯上他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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