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盈悄悄地抓住了容晦的衣角,抓住了容晦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心知肚明,盛无涯肯定是没有相信他们的说辞,才会提出同行,将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容晦又怎会不知其中深意,但也只能顺水推舟,拱手应下:“那就多谢盛师兄。”
既然盛无涯自己都开了口,那这声“师兄”,他也叫得理直气壮。
折盈赶紧有样学样,熟练地绽开笑颜:“谢谢盛师兄。”
他在鸾火教浸淫多年,虽然被凤熠拘着,近些年才放出来活动,但跟在积月斜身边见识的事情多了,早将那份虚与委蛇的功夫学得通透。
世人爱漂亮皮相,可折盈自幼长在鸾火教中,见到最多的就是整日带着面具的积月斜,再就是性情喜怒无常的凤熠。
折盈对凤熠感情复杂,敬畏中交织着怨怼,更是很难再关注凤熠的外貌。
至于其他人,折盈从未将他们放在心上,故而他一直来对美丑没有什么概念,即便凤熠夸赞过他,他也没有恍然大悟之感,是离开了鸾火教,在旁人的目光中才意识到这副皮囊似乎能带给他不少的便利。
昔日凤熠曾擒回一只擅媚术的狐妖,折盈跟那只狐妖仅仅打过两次照面,见他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等折盈回来神来的时候竟已鬼使神差地将禁制解开把他放了。
这事给了折盈不小的启发。
就算只学到皮毛,但就连积月斜也被他骗了一两回,虽然后来积月斜不再买账,可此刻用在盛无涯身上,倒是立竿见影。
盛无涯被晃了一下,目光移开半寸,唇角却不自觉扬起:“小事不足挂齿。”
待三人回到客栈,陈三两已等待多时,他先是看见了盛无涯,喊道:“无涯剑!”
随即目光扫向盛无涯身后,瞧见那两个身着玄音盟服饰的弟子,眉头一挑:“怎的出门一趟,还顺手捡了两个小的回来?”
他正吃着包子,看清了盛无涯身后的人,笑道:“哟,还是个女娃娃。”
“你……”折盈险些破功,被人拉了一把,这才收住声音。
左手被容晦拉着,容晦很快松开,但右手手腕却被盛无涯虚虚护着,他不好挣开,又担心刚刚的暴怒让盛无涯起疑,只好抬起眼皮望着盛无涯,翦水秋瞳莹莹润润地将人看着,委屈极了的模样,正要说些什么,却只咬着下唇,一副隐忍不发的作态。
盛无涯扭过头,无奈道:“陈兄,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再讲了。”
陈三两哈哈大笑。
折盈在看到陈三两的剑匣时,脚步一滞,心下冷笑。
原来当初在万剑归宗拦路的那个剑修,是他。
陈三两将剑匣打开,招呼盛无涯,“无涯剑,我想到炼化这武器的法子了。方才我在清风城内偶遇一老友,他出身劈峰谷,说那里有一处天地所生的熔炉,天下神兵,皆可炼化。”
他轻抚着匣中的数把兵器,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这些年来我四处搜罗神武,为修炼剑阵损耗颇多……但还是输给了你,现在想来,正好借由这两把把驯不服的月镰,去劈峰谷寻一寻机缘,借此重铸一把真正契合我的本命剑。”
盛无涯微微颔首,声音沉稳平和,道:“陈兄既然决定了,自然是好,实不相瞒,虽然我也觉得陈兄这剑匣内的名剑虽多,但却并无真正适合陈兄的,毕竟兵器贵在契合,不在繁多。”
“不过劈峰谷地势险峻,据传有无数废弃秘境和法阵,危险重重,这熔炉若是天生地养,想必汇聚天地精华,机遇和风险并存,陈兄还需谨慎行事。”
“再危险我也要去。”陈三两看着剑匣中那对震颤不休的漆黑弯镰,层层灵力法罩之下,双镰依旧隐隐嗡鸣,“真没想到积月斜的武器乃是岿山玄铁所铸,一寒一炎,一阴一阳,还如此有灵性,我竟一时不能将其驯服。”
盛无涯眼神微凝:“他以心头血豢养,和灵宠认主无异。”
折盈始终一言不发,虽然心知肚明积月斜凶多吉少,但在亲眼看到那两把熟悉的月镰被人当作战利品展示时,他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骂了积月斜几千几万句。
做什么非要折返回去,也太不相信他了!他有那个什么剑护着,当然是有把握才会去引开人,难道他会自己送死吗?!
现在倒好,人不知死活,武器也被人抢了!
折盈盯着那对弯镰,恍惚间又看见那人面具下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睛,回过神来冷冷啐了一口。
废物东西!
到底谁才是拖后腿的那个!
积月斜技不如人,死就死了,正好省了他去玄音盟再找。
可袖中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收紧,一股无名火猝然窜起,淬炼出的恶意更是直截了当直指陈三两,要不是此人在万剑归宗拦路,积月斜也不会为了掩护他而折返,事情根本就不会到这一步!
刚才更是言语轻薄,实在该死!
“折盈,冷静。”
一声温和却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容晦借由传音说话。
折盈径直将传音诀掐了。
几乎是同时,剑匣中的那对弯月镰好似感应一股强烈的恶意与杀心,冲破了陈三两设下的数道灵力禁锢,挟着滔天煞气直扑折盈面门!
“铮——!”
盛无涯动作更快,寒光一闪,无涯剑已然出鞘,横挡在折盈身前,锋刃相接,火星四溅,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铮鸣。
而折盈吓得大惊失色,向后跌进容晦怀中,谁都没注意到他眼角闪过的一抹狠绝,和那镰刃携带的煞气简直如出一辙。
弯月镰刀来势汹汹,迸发出一股浓重的黑气,仔细看去,这黑气中竟还有点点红丝。
真如盛无涯所说,是由心头血豢养,难怪如此灵活凶戾,这红血丝线极有可能便是藏在这镰刃中的另一后手。
盛无涯眉峰一挑,竟不退反进,徒手去擒那红丝。
“无涯剑,小心!”陈三两也被突然暴起的镰刀吓了一跳,正欲拔剑相助,暗暗道,没想到积月斜人都不知死活了,这对兵器却仍如此凶戾!
盛无涯的无涯剑已然将两把弯月镰死死压制,月白的剑辉看似温润,实则灵气霸烈纯正,将黑气寸寸绞散。
月镰失了主人灵力支撑,本就是强弩之末,气息渐渐弱了下去,可那红血丝线却仍如活物触须般,执拗地绕过剑锋,探向折盈的方向。
“无碍。”盛无涯伸手将那丝线一把攥住,灵力一震将其绞断,随即回眸看向折盈,“还好吗?可有伤到?”
折盈像是被吓得久久不能回神,嘴唇的血色尽褪,只能摇摇头。
事发突然,他肩头被容晦的手掌揽着,看着神情木然,显然是吓得不轻,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纸,愈发显得那双黑瞳水汪汪的,长睫微颤,几缕受惊散落的鬓边青丝贴在颊边,恰到好处地将他眼底未褪的情绪掩去七分。
“怎么吓成这样?”陈三两收了剑,又将彻底偃旗息鼓的弯月镰收进剑匣,手指起势,在上面加了数道禁制,“玄音盟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容晦将折盈护得更紧了些,解释道:“师兄他自小体弱,前些时日又在万剑归宗遭遇截杀,亲眼见过这月镰杀人如麻,险些命丧其下。这些日子夜夜做噩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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