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仿古茶楼前立着一块牌子,今晚也有先生来讲评书。
挑了位置落座,两人背靠椅背嗑瓜子,开幕时间还没到,周围陆陆续续来人选位置坐下。
泊眠咔擦咔擦的吃果盘里的西瓜,潭缜元倒了两杯水,泊眠就突然转过头来,盯了她两秒。
直到放下水壶,潭缜元都没注意到泊眠莫名其妙的目光。她自顾自的微微仰头靠着椅背,眯眼避开顶层玻璃球吊灯折射的耀眼灯光,观摩茶楼二层雕花围栏。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捏开瓜子壳,把瓜子扔进嘴里,突然,旁边桌子一晃,一枚剥好的瓜子仁闯入视线正中央。
潭缜元偏头一看,泊眠单肘撑桌,身体突然越过桌面,举着一枚瓜子仁递到她面前,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等的时间太久,刚才人声又嘈杂,灯光晃眼,晃的潭缜元有些困意。潭缜元没懂她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懒懒的抬手去接,半闭着眼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泊眠改用双肘撑桌,整个上半身压在桌面上,凑近了问:“对了,我突然想起来……”
说一半留一半,潭缜元只好接她的话:“……想起什么。”
“周大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泊眠眨巴着眼,又把头歪到与潭缜元正面相对的角度。
潭缜元被这个“周大师”噎的一顿,思考两秒后悠悠的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泊眠嘿嘿一笑,又递了一枚瓜子在潭缜元面前,道:“周大师,我看你不太缺钱的样子。我最近也在找工作来着……上个老板倒台了嘛。”
上个老板倒台……
潭缜元正在感叹她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天上地下一夕之间,又猝不及防的被“上个老板”噎住。
潭缜元张了张嘴,泊眠把第二个剥了壳的瓜子仁放进她嘴里潭缜元咀嚼着试图岔开话题:“吃了点东西看场戏而已,没花多少,我工作也不怎么赚钱。”
“那是什么工作?”泊眠问。
“……工作的话,等回去了我帮你找。”潭缜元又开始嗑瓜子,让自己现在看起来有点事做。
“那是什么工作?”泊眠又问。
潭缜元无奈闭了眼,深呼吸一回,脑中快速思索回复。
“那是什么工作?”泊眠再问。
潭缜元突然有点想笑,她睁开眼坐起来,靠着桌子一侧的扶手微微倾身,神秘兮兮的问:“你真想知道?”
泊眠看她神情奇怪,小皱着眉头,眼睛转到一边又转过来,似乎被这么一问又突然不确定起来。
“……是什么不能说的工作吗?”泊眠问。
潭缜元却突然呵呵一笑:“能说啊……”
“……要不还是别了。”泊眠突然目视前方,端正的坐回了椅子上。
“欸,没什么不能说的。”
“别了……我突然不太想知道……”
潭缜元面带微微笑意,又闭上了眼,这个先前给她带来不便大于便利的身份突然有种可以坦然“展示”的戏剧性。
潭缜元靠正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咳……其实,我是警察。”
“警察!?”泊眠瞪圆了眼睛,猝然大叫出声,神情震恐,惊的周围人都向她们这边看。
潭缜元同样震恐,瞬间弹坐起来拉住惊魂未定的泊眠,做了两三次“嘘”和“坐下”的手势才把她按坐下来。
“你不是捉妖师吗?!怎么又是警察了?”泊眠声音颤抖,压着嗓子不敢再靠她太近。
潭缜元不解:“比起捉妖师你更怕警察吗?”
泊眠不语,只一味的惊恐。
潭缜元还是不解,看她反应如此激烈,想笑但没笑:“警察怎么了?”
“警察……警察”泊眠还是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被吓的不清醒了,只小声嗫嚅。
潭缜元见她状况不对,显出一点掺杂着疑惑、探查和些许忧心的神情。
半响,她低头想了想,垂手从瓜子盘里捡了颗瓜子,递到泊眠面前。
泊眠看到瓜子,又顺着那只手看到胳膊,最后看到潭缜元的脸——她此时单手支着下巴,微微歪头与她对视。上方的灯光被遮去一半,她的眉毛压着眼睛,眉毛很黑,眼睛很亮。
她读不出这个人眼睛里藏着的情绪,不过,那种玻璃质的黑似乎有种让妖镇定下来的魔力。
泊眠的心绪稍稍平静,而等回过神,周遭已经安静下来很久了,掌声倏然响起,噼里啪啦。
这台上抚尺“啪”的一声脆响。
泊眠盯了那枚瓜子许久,最终小心翼翼的抬手,接了下来。
说书人对台下观众拱手时,潭缜元突然越过桌子凑过去,凑的很近。
她小声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泊眠僵坐着没动。
潭缜元接着道:“不如我付你跟我一样的工资,回到杏荣,你帮我查案子,怎么样?”
泊眠余光小小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接下来,泊眠目光直直的盯着台上说书人,她全程坐的笔直,一句也没再跟潭缜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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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评书的最后一节,是一个叫“瑞鹤衔芝”的故事,讲的是一名人类女子与鹤妖相识、相知、相爱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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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人类女子是一个大家族的少主人,每日勤学苦读,修身养性,从出生那日起如此寒暑不辍二十几年。
青年时,她一次外出游历偶然救下了一只断腿的仙鹤,将其带回家中将养,谁知这只仙鹤已早早修炼出了人形,竟是一名美丽的男子,端的是容貌昳丽、眉目如画、肤如凝脂,白发如瀑。
一日,少主回房,竟发现原本就一尘不染的屋内更是一尘不染。
少主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进过她的卧房,检查一通后却没少什么东西。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四天,其间少主故意掉在地下的纸团频频被人捡起,窗台上花盆中的土也总是湿润的。
直到有一天,少主假装出门后偷偷折返。
站在门外,她看到一位粉雕玉琢的少男背对房门挽起长发,但见白袍掩映下修长脖颈如温润美玉,不见美目含情恍若神妃仙子,悲天悯人。
男也身上穿着不知哪朝哪代的旧衣,白衣白裳,飘然出尘。只见男也垂下纤纤玉手拾起地面纸团,姿态翩翩似仙人采药。收好少主房内设置的“杂乱”后,男也又轻携水壶浇花去了。
少主推门而入,那美人吓了一跳,抽身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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