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眠早就醒了,门窗都被术法锁死出不去,躺着无聊,房间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她愤愤的把潭缜元的乾坤袋翻了一通,没找到能解开门窗禁制的工具,就坐在梁上看着潭缜元睡觉。
她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她住过的房子,用过的东西都会留下特殊的温度,尤其是在这清晨湿冷的空气中,似乎整间房都被她熟睡中的温度暖热。
今早起床时,泊眠睁眼看到她仍只占了那侧床边一人宽的位置,呼吸平稳、老老实实的睡着,她就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
安静的,温暖的,有几个瞬间,会令妖忘记捉妖师这个危险的身份,忘记她们之间紧张的关系,甚至萌生出一种,两人已经非常熟悉的错觉。
不过当泊眠移开目光,就重新把两人的身份恢复到妖和捉妖师这种最明显的对立关系。所以她还是喜欢待在高的地方,这令妖头脑清醒。
距离够远,就能脱离奇怪的氛围,隔绝奇怪的温度。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井水不犯河水。
自己不过是讨口饭吃而已,她干什么非要这样穷追不舍?
泊眠心中两种念头激烈斗争。
要她帮忙找人就要先被拖在她身边帮她做其他事,可要是不想被拖住直接潇洒离开,救她一次交换到的“回报”就白白浪费了……
泊眠越想越糊涂,越想越郁闷,她摸摸索索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瞄准潭缜元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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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缜元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一瞬床垫发出“嘎吱”一声响。
与毛发凌乱还捂着脑袋的潭缜元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泊眠看到她无奈的松了口气。
对视三秒后,她放松了紧绷的肩膀,几下理顺了头发扎起来,才睡眼惺忪穿鞋去拿洗漱用品。
“你起这么早。“她端着杯子,挑挑拣拣桌上的东西,半闭着眼问。
泊眠托腮沉思,时不时被另一根梁木遮挡视线,她眯眼看着潭缜元端着杯进了卫生间,又擦着脸出来。
潭缜元无论走到哪里,头顶始终都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
泊眠穿着一件略长的黑色外套,连带的帽子是锥形尖顶,她的表情隐匿在兜帽下,衣摆从梁上垂下来一点,像一只巨型乌鸦或者怪异的巫师。
潭缜元叼着牙刷看着泊眠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随手翻了翻行李,才确定那件衣服来自于她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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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周家五人一鸡在林家主亲自带领下先去看过病人,又去当地的殡仪馆看过先前的死者。
其他各家术师早先来时都已经了解过了情况,正按部就班的帮忙,回来的路上两拨人偶然遇到,双方远远的相互致意后便各往一处去了。
午饭前从墓园回来,林家主与两位姨妈有事情要私下谈,一行人就自行解散,周留贤打了个招呼折回去看病人,周裕熙与潭缜元则往宅中四处查看。
青砖红瓦,绿树白墙,无论主径支路,皆如墨线弹过般笔直地延伸出去。脚下青石板缝隙齐整如切,将殿宇院舍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块。
潭缜元抱着鸡走在前面,左右观察时将今昨两天看过的林宅布局在脑中整理成图。
前区正中央坐落林氏建造供奉神祇的乾和殿,殿前两侧有供灯偏殿,再前设香客堂,内有茶室,供外客行供奉事。
大殿一年四季香火不断,算是当地地标建
筑,所幸此时属旅游淡季,不然出了如此重大刑事案件,真不知要怎样收场。
沿中间石阶向上,是一极开阔平台,为演武场,门内第子、门徒在此练功修习。
一路向上走过演武场周遭一圈,正午时分,外面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两人一鸡又向下去往香客堂。
香客堂外栽种了成片的紫薇和绣球,时值盛夏,花团锦簇,蜂飞蝶舞,前院门仿佛置身于一片云海中。
经过绣球丛时,一只墨蓝蝴蝶带着一身花粉从鸡面前飞过,不久后鸡的喷嚏声响彻云霄,圆鼓鼓身体看起来又大了一圈。
鸡开始急急整理起羽毛,周裕熙贴过来拨弄着鸡的乱毛笑话它,潭缜元大笑被鸡啄了一口。而捧着生气的鸡走到院门前,还没看清院内全貌,突然,潭缜元感到怀中鸡挣扎了一下。
院内很静,正午前后一个人都没有,风吹帘动响起细微的“唰唰”声。
潭缜元沉静的目光从左至右扫视,怀中却突然又是一阵更为剧烈的扑腾,低头一看才发现,鸡全身的羽毛都快要竖起来,双眼直勾勾的凝视前方不断挣扎。
元、熙两人顿时戒备,周裕熙同时两手向后斜握,一对寒铁青铜纹斧交叉于身后绑带中出现,周裕熙收回扫视的目光,倒提双斧冲潭缜元稍一扬头道:“我去看看。”
说完,她观察一下门后,闪身一步进院。
潭缜元抬脚就要跟上,可一看怀中惊魂未定的鸡,只能慌忙中迅速压低声音嘱咐:“变个安全的形态躲起来等会儿。”
话音刚落,手中那道青影就直直窜向门前花丛,潭缜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花丛中“当”的一声,似乎金属撞上石头。
潭缜元盯着青影消失的花丛思考一秒后回身拔刀跟进院中,
正午阳光正毒,刺眼又极热,院中半个鬼影也无,偶有一丝风来,门帘轻飘,每每遮挡视线分外瘆人。
两人开柜掀帘一通查找,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搜完另两间屋子,最后进了西面的厢房。
这间屋内不知为何采不到光,白天不开灯时,帘后门洞内昏暗模糊,令人心生异样之感。
“你那只鸡到底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成天抱着是查案子用的。”周裕熙微微压低重心跟在潭缜元身后,忽然出声疑惑发问:“真是宠物啊?”
潭缜元一哂,故意错开目光,佯装忙于查找插科打诨道:“那我说是灵兽你信么?”
周裕熙显然不信,回以嬉笑,仍然压着嗓子道:“出个差还得时时刻刻随身带着,你真不嫌麻烦。”
潭缜元顺着她的话乐呵的草草揭过:“又不沉,它毛厚而已。”
突然,潭缜眉话音戛然而止,她眉眼间笑意僵住,随着直起身从门帘缝望去的动作,那笑意一点点从面上褪去。
起身的瞬间,一道人影再次于对面厢房内一闪而过。
那人脚步异常轻巧,动作也十分迅速,潭缜元两人在西屋说说笑笑不过几息间,竟没有听到她进去的动静。
是趁两人离开东屋时飞奔进院子,还是原就躲在东屋里,凑巧没有被两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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