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把这贱蹄子给我拉出去!”
王夫人一声令下,几个婆子马上冲上去,粗暴的拖着袭人就往外走。
袭人一边挣扎,一边求救的看向贾宝玉:“宝二爷救我!”
贾宝玉连忙上前,想替袭人求情:“太太,您就饶了袭人这一次吧,她下次不敢了。”
“你还敢替她求情!”王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狠狠打了袭人两巴掌:“我只道你是个老实的,才让你跟着宝玉时常规劝她一二,想不到你私底下就成天勾着他干这种事,不要脸的东西!”
袭人捂着脸哭起来,又去拉王夫人的衣角:“太太,刚才看宝二爷从林姑娘那里回来情绪失落,我是看为林姑娘伤心想要安慰他,您饶了我这次,我下次不敢了!”
“你就是这么安慰他的?安慰到了床上?”王夫人怒拍了一下桌子:“好好的爷们就是被你们这群贱蹄子给教坏的,来人,去把她的老子娘叫过来,把这贱蹄子领回家去!”
袭人神色一慌,又是磕头又是哭喊:“太太,您行行好,就算要打要罚我都认了,求您别赶我走!”
“还不把她拉走!”
“宝二爷,您救救我!”袭人又挣扎着爬去找宝玉:“太太,我知道错了,求您饶我一次,我要是这么被赶走了,还怎么活啊!”
王夫人冷着脸色不说话,贾宝玉想拉袭人,可被几个婆子硬拽住:“宝二爷,这事儿您就别掺和了,太太也是为了您好,袭人这丫头猖狂,留不得了!”
袭人被粗暴的拖着往外走,到了院子里,她看到薛宝钗站在那里,连忙扑通一声跪爬到薛宝钗面前:“二奶奶,您心眼好,跟太太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错了!”
薛宝钗叹了口气,拉起她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语气依旧平和稳重:“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前几年你父母就想把你要回去,只是那时候太太舍不得你走,如今你做出这种事,太太心善不与你计较,也不要你家里拿银子替你赎身,你就乖乖回去,将来说个好人家,不比你在这儿当奴为婢的强多了。”
袭人绝望的看着她,电光火石间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容不下她的不是王夫人,而是眼前这个端庄得体的宝二奶奶!
薛宝钗示意莺儿拿来一些银子,塞进袭人手里:“你伺候宝玉多年,这些银子你拿回去,就当是我跟太太的一点儿心意。”
袭人失魂落魄的被婆子们拖走,心里冷的发抖,她当初千防万防林黛玉,处处帮着薛宝钗,每次在林黛玉跟贾宝玉相处时,都故意找借口把贾宝玉叫走,然后给薛宝钗制造机会,哪怕薛宝钗跟贾宝玉成婚后,她自问也对薛宝钗忠心耿耿,没想到却落了这样一个结局。
直到此时此刻,袭人才终于后悔了,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后悔自己瞎了眼没看出来薛宝钗的本性,才会对她毫无防备,被她抓住把柄。
处置了袭人,王夫人心里的火气总算撒出去一些,送走她们,薛宝钗回到屋里,看向失魂落魄的贾宝玉,劝道:“袭人虽然被赶了出去,但好在她的父母家人都在,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贾宝玉冷笑着看向她:“你现在满意了?”
说完冷冷推开她走了,莺儿有些不满:“二奶奶,宝二爷怎么能这样,又不是您把袭人赶走的!”
“无妨,他现在心里难受。”薛宝钗只是笑了笑,反正该打发的都打发了,贾宝玉耳根子软,剩下的时间可以慢慢将他哄回来。
黛玉他们是第二天才知道袭人被赶走了,薛宝钗没有瞒着,直接告诉了所有人袭人离开的原因:光天化日勾引宝玉,害他无心读书。
如此一来,倒没人说王夫人和薛宝钗太冷血,但是袭人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以后想找个正儿八经的好人家,恐怕不可能了。
紫鹃都听的毛骨悚然:“以前没看出来,这宝姑娘居然如此心胸狭窄,以前袭人都过明路要留给宝二爷做妾,竟也被她赶走了。”
“她不是心胸狭窄。”黛玉看的更加通透:“袭人在宝玉院子里根基太深了,那些下人哪个不听她的,即便宝姐姐如今成了二奶奶,在宝玉院子里恐怕都没袭人说话好使,而且宝玉还那么看重袭人,她要是不把袭人赶走,她这个二奶奶就是被架空的。”
紫鹃明白了:薛宝钗不是夺宠,而是在夺权。
下午,谢钦钰打发人送来定情信物,还有钦天监测出来的几个黄道吉日,本来应该谢钦钰定一个的,但他交给黛玉来决定。
紫鹃打开纸张看了一下:“最近的是一个月之后,剩下的日子就都太远了,最起码都得半年。”
按说黛玉一个大家闺秀,成亲的话准备半年也不算久,就连贾探春去和亲,不也定了半年之后,但一想到黛玉现在在贾府的尴尬处境,紫鹃每天去给黛玉熬药,都得受厨房那些下人的冷嘲热讽,这些她都不敢告诉黛玉,但日子久了,黛玉的处境只会越发艰难。
“姑娘,要不就就选一个月之后这个日子,反正您和姑爷也没有什么亲人,有些礼仪不必那么繁琐,再说还有礼部帮忙准备亲事,虽然时间仓促了点儿,倒也不会来不及,省的待在这儿三天两头的闹一回。”
黛玉点了点头,与其死皮赖脸待在这儿被人指桑骂槐的羞辱,倒不如早早离去,也省的贾宝玉再来纠缠:“就依你说的吧。”
紫鹃把选定的日子圈起来:“既然订好了,接下来就得赶紧准备嫁衣那些,对了,还有信物!”
她把谢钦钰送来的盒子打开,放到黛玉面前:“是玉兰发簪。”
黛玉拿出发簪仔细端详了一下,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玉,顶上的玉兰花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姑娘,咱们回什么?”
定亲是男方送的信物,是需要回礼的,一般女方都是回自己绣的荷包之类,但是黛玉现在卧病在床,哪有精力绣什么荷包。
黛玉想了想:“我记得父亲之前留下一枚墨翠腰佩,你去找出来当做回礼。”
把信送回去,不到晚上,礼部便派人将成亲日子告诉了贾府。
正好刚用完晚饭,王夫人本来正在伺候贾母喝茶,闻言手里的茶杯啪一声摔碎在地上,贾母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才转头问礼部派来的人:“日子怎么定的这么急?”
来人只笑道:“状元郎只有这一个月休沐时间,后边就忙起来了,担心没时间筹备婚事,而且钦天监专门测了日子,就下个月的日子最好。”
贾母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给了来人一些赏钱将他打发走,然后问王夫人:“玉儿的嫁妆都准备好了没有?”
王夫人张了张嘴,低下头:“还差一点。”
贾母叹道:“那就赶紧准备,这几天你不用来回的跑了,就一心把玉儿的嫁妆凑齐,这是皇上下的圣旨,千万不能出岔子。”
王夫人心事重重的回到屋里,那么多嫁妆,让她上哪凑去?
周瑞家的不解:“太太干脆就告诉老太太,就说家里前段时间家道实在艰难,那些嫁妆都被挪用了,让老太太一起想想办法,总比太太一个人苦恼强。”
“蠢货!”王夫人怒斥:“老太太多精明一个人,林家给了那么多财产,就算家里再艰难,也不至于几年就挥霍一空了,到时候万一查起来,肯定会查出来我把东西全给了王家,大房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要是被他们抓住把柄,一定会逼迫老太太把管家劝交出去,到时候宝玉怎么办?”
王夫人攥着荣国公府的管家权不撒手,就是为了图谋贾府的爵位,她已经布置多年,先是怂恿着贾琏娶了王熙凤,又撺掇贾琏和王熙凤与大房疏远,接着又离间他们小两口的感情,借着王熙凤贪权这个弱点,这么多年自己一直稳居幕后,让王熙凤替她得罪人,清理排除异己。
王熙凤因此背了一身骂名,又跟贾琏离了心,还因为好强落了一身病,这么多年都没个儿子傍身,王夫人坐收渔翁之利,然后趁王熙凤卧病之时,夺了她的管家权交给薛宝钗。
现在整个荣国公府都在她们婆媳的控制中,只要宫里的贾元春和王子腾再帮帮忙,让贾宝玉袭爵稳稳的。
这几年贾赦已经回过神了,察觉到了王夫人的图谋,一直想把府里的权柄夺回去,这种紧要关头,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一旦被贾赦找到把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哥哥那边还没消息吗?”
周瑞家的摇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太太!”外面有丫鬟来禀报:“胡太医说明儿是给林姑娘诊脉的日子,打发人来问几时上门合适?”
王夫人烦躁道:“成天就知道诊脉看病,那些药都不要银子买?病歪歪这么多年,药吃了多少也没见好,银子全白扔了,还不如早早死了干净,也省的我心烦!”
周瑞家的连忙嘘了一声:“太太,隔墙有耳。”
“就让她听去又能怎样!”王夫人巴不得黛玉赶紧死了才好,正好自己也不用为那些嫁妆犯愁了。
突然,她神情猛地一顿:对啊,林黛玉要是死了,不就用不着嫁妆了!
自己现在的处境是进退两难,拿不出嫁妆,要被皇上治罪;要是让老太太帮忙,瞒不过大房,可要是林黛玉自己病死了,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还能让宝玉从此死心,跟宝钗好好过日子!
王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这个念头一旦破土而出,就开始在心里迅速疯长,反正大家都知道林黛玉病的很重,不会有人察觉出异常的!
“你去告诉他们,让胡太医明天早点过来。”
周瑞家的有些奇怪:才刚太太还生气的很,怎么转眼间又高兴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胡太医再次登门给黛玉治病,王夫人这次一反常态,从头至尾都在黛玉屋里陪同,等太医开好方子,王夫人也没再任由紫鹃自己想办法去抓药熬药,而是直接把方子递给周瑞家的,让她去抓药熬药。
其他人也没多想,只当是王夫人担心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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