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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踏虚竞渡,刹那眼前是故人

小说:

女尊世界帝王修炼手册

作者:

砚紫東

分类:

穿越架空

奇异的是,这第一封信只是一个开头。

昨日,是玉衡宫一位平日里只知埋首故纸堆的师姐,将一卷用素色丝带系好、散发着淡淡书卷气的信笺塞给她;今日,又是紫微宫一个向来以高傲闻名的师姐,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将一封没有任何装饰的挑战书抛给她。

甚至,连天市宫有些专心侍弄花草、平日里不问世事的学子,也会在某个午后,托她送去一包据说是能凝神静气的新晒的花草茶。

她们的学宫不同,年级各异,性格也天差地别。但当她们偷偷摸摸地将她拉到僻静处,从袖中取出那些或精美、或质朴的信件与物件时,最终从口中吐露出的,却都是同一个名字——

“裴景珑。”

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魏恒的心,都会产生一份夹杂着莫名喜悦的小鹿乱撞,当然,也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小小酸涩。

小风如同一个最忠实的秘密信使,穿梭于书院的各个角落。那些被精致火漆封缄、散发着各色香气的信笺,在她手中无比滚烫,像是一扇扇小小的,能窥见她那位“珑儿姐姐”精彩生活的窗户。

这是裴景珑所处的世界。鲜活,热烈,被所有人瞩目、关心、挑战、爱慕着。

而她自己,这个唯一知晓所有秘密的信使,这个比所有人都先认识她的人,似乎比那些写信的人,离她更近一些。

这份认知,让她那份小小的酸涩之中,又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得意。

魏恒原以为,这不过是桩再简单不过的差事。书院说大不大,她又是那般耀眼的人物,寻个由头去紫微宫的试炼场附近转转,总能碰上。

可她怀揣着那几封被捂得温热的信,第一次满怀着复杂的心绪摸到紫微宫那片最大的试炼场时,却扑了个空,场上并无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向一位正在场边喝水的师姐打听,那师姐只懒懒地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骄傲:“裴景珑?她如今的水平,哪里还和我们一道。今日一早就被雷法堂的首席教习叫去后山的天剑坪开小灶了。”

魏恒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而归。

第二日,听闻踏虚竞渡的队伍都在各自的山头演练战术,便又满怀希望地爬上了天市宫这边能遥遥望见紫微宫一处险峰的观景台。

果然,只见远处那座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场地上,是有一些正在其中穿梭演练的身影。她们各个动作敏捷,周身不时有各色光电闪烁。然而两峰相隔足有数百丈,中间是万丈深渊,别说她现在是一个小厮,便是会飞的鸟儿也未必能轻易过去。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手中的信,却无论如何也递不到那边的人面前。

又过了两日,她手中的信已经攒到了六、七封。她打听到,裴景珑今日并未外出训练,而是在藏星阁内查阅古籍。魏恒心中一喜,觉得这次总该成了。

当她好不容易干完手中的活,兴冲冲地跑到那座如同巨兽般庄严肃穆的石殿前时,却被门口一位不苟言笑的高年级执事师姐拦了下来。

“藏星阁重地,杂役不得入内。”那师姐的目光,如同尺子般在她身上一量,冰冷而刻板。

“师姐,”魏恒连忙陪着笑,将怀里那几封信捧了出来,“是几位师姐托我,将这些信件,送予紫微宫的裴景珑师姐。”

那执事师姐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种情信满天飞的状况颇为不屑,淡淡道:“那你放在这吧。待她出来,我自会转交。你可以下去了。”

说罢,便不再看她一眼。

若是旁的小厮,得了这话,怕是早就如蒙大赦,赶紧将这烫手的山芋交出去了事。可魏恒的脚步,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分毫未动。

她想起那些师姐们,无论是骄傲的还是羞怯的,在将信件交予她时,眼中那份充满了郑重与期盼的神情,以及那句反复叮嘱的“务必亲手交到她手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便是再小的嘱托,也不能轻慢。这是太师教给她的第一课。

她深吸一口气,将捧着信的手又往怀里收了收,随即对着那执事师姐,用一种混合着卑微与固执的语气,恭敬地说道:“回师姐的话。这几位师姐托付时,都特意叮嘱了,需得亲手交到裴师姐手上才行。小的既然应下了,便不敢违了她们的嘱托。”

那执事师姐闻言,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夹杂着惊奇与更多不耐烦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什么稀奇的怪物:“哦?你倒是个忠心的。只是不知裴师姐何时才会出来,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到明日清晨。你若愿意等,那便等吧。”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转身,如同一尊石像般守在了门内。

魏恒寻了一处不甚起眼也不妨碍她人通行的石阶角落,将那几封信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然后,就那么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那扇紧闭的石门。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个临近大赛的节骨眼上,想要找到那个如今声名鹊起、忙得脚不沾地的裴景珑,竟成了一桩难如登天的任务,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个路过的杂役管事看见了小风,如同见了救星般,匆匆向她走来。

“小风!就是你!别在这儿闲坐着了!”那管事不由分说地把她提溜起来,“后日便是踏虚竞渡,地枢峰那边的观众席还缺人手布置,看你还算机灵,快随我来!”

魏恒眼看着那扇或许下一刻就会打开的藏星阁大门,却也只能认命地被拉走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终是到了踏虚竞渡正式开始的日子。

整个北辰钟灵书院,都从往日的清冷肃杀中苏醒,陷入了一种近乎沸腾的狂热之中。空气里,不再只有冰冷的山风与稀薄的灵气,而是充满了期待和战意,以及各种小食摊飘来的勾人气息。

这些小食摊并非商贩所设,而是由学子们自己动手做的家乡特色小吃。平日里书院严禁烟火,也只有在踏虚竞渡这样的大赛日子里才会被默许。

魏恒跟在管事身后,一双眼睛几乎都看不过来了。

有南境来的师姐,正将一条条裹着秘制酱料的小鱼投入滚烫的油锅中,炸得金黄酥脆,再捞出裹上满满的、红油赤酱的香料,那便是百味穿心鱼;

有北地出身的师姐,正将大块的雪狼肉在炭火上烤得滋滋作响,再用快刀片下,夹进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饼里;

一些平时喜欢炼丹炼药的玉衡宫学子,这次也支起小炉,将某种形似菌菇、细如金丝的食材,裹上一层薄薄的面衣,炸成一团团奇形怪状、却又香气扑鼻的黄金缕……

这些吃食全然不像宫中御膳房那般,讲究的是食材的本味与清淡雅致。它们烈火烹炸,红油赤酱,卖相生猛。那股混杂着辛辣、焦香与浓郁酱料的气息,一下下挠着魏恒的五脏六腑,让她这一路走来口水都快要流干了。

她想起了太子殿小厨房里那上百道精致却味淡的菜品,第一次觉得,那些东西还不如眼前这块滋滋冒油的烤肉来得诱人。

可是她摸了摸自己那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最终也只能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跟着管事,去干那些擦拭栏杆的活儿。

那些即将参赛的学子们,早已换上了各宫特制的便于行动的赛服,或在自己的备战区闭目养神,或围在各自的教习身边,聆听着最后的战术叮嘱。

而无需参赛的学子们,则早已三三两两、呼朋引伴,兴高采烈地向着最佳的观赛点涌去。她们一边走,一边还为自己看好的队伍下着几枚铜钱或一份小吃的赌注。

小风这样的杂役则是最忙碌的。他们需要将绘制着各宫图腾的巨大旗帜悬挂在陡峭的崖壁之上;需要在各个观赛点,为师姐们布置好茶水与点心;更要一遍遍地擦拭那些冰冷的石质栏杆,确保其一尘不染。

魏恒一边干着活,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壮观的景象。

比赛的场地,便是书院最核心的两座主峰——撼岳峰与惊岚崖。双峰隔着一道宽达数百丈的巨大裂谷遥遥相望,谷底是终年翻涌不休的云海,凛冽的罡风在其中呼啸穿行,发出如同龙吟般的声响。而在两座山峰靠近悬崖的一处最险要的石台之上,各插着一面代表己方的巨大灵旗,在风中招展。

而观众席,则设在正对裂谷的第三方山峰——地枢峰的崖壁之上。那崖壁如同被神人用巨斧劈开,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巨大观景台。

最高处,是专为莫万方宗师和各宫首席教习们准备的,可以隔绝风寒的琉璃暖阁。往下,则是依山势开凿出而出,足以容纳全院学子的石阶坐席。此刻,那些坐席早已被各色身影填满——紫微宫的紫色、天市宫的青灰色、玉衡宫的月白色,泾渭分明,如同在山壁上铺开了三块代表着不同力量的巨大锦缎。

小风则和所有杂役,以及破军殿的学子们一起,只能站在最低处、也最边缘的区域,踮着脚尖,从人群的缝隙中,遥遥地望着那云海之上的赛场。

吉时已到。只听一声悠扬古老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一位玉衡宫的执事教习,运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谷:

“肃静!踏虚竞渡,乃我北辰书院之盛事,旨在考验尔等灵力操控、团队协作与实战应变之能!”

“规则如下:双方各三人一队,分别为夺旗手、开路者与护卫者。比赛开始后,需以凝灵踏虚之法,横渡断云裂谷,夺取对方灵旗,并成功带回己方山峰。期间,可使用任何灵术相互攻击,和干扰。”

“率先将灵旗插回己方旗台者胜!”

随着她话音落下,撼岳峰与惊岚崖两端,数道颜色各异的、代表着参赛队伍的灵力光焰,冲天而起!

整个地枢峰观赛台,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呐喊!

率先登场的,是具有参赛资格的最低年级——二年级学子的对决。

虽然只是二年级,但能代表各队出战的,无一不是同辈中的佼佼者。随着执事教习高声唱名,两队共六名不过七、八岁左右的学子,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了撼岳峰与惊岚崖两端的出发台上,引来看台上一阵阵热烈的欢呼。

左手边是紫微宫学子的队伍。她们的开路者是一位擅长火灵的学子,神情骄傲,眼神充满了攻击性;夺旗手是一位风灵学子,身形轻巧,跃跃欲试;护卫者则是一位专精土灵防御的学子,神情沉稳。这是一支攻守兼备、风格极其硬朗的典型强攻队伍。

而右手边,则是玉衡宫学子的队伍。她们的开路者和夺旗手,皆是宫中以身法灵动著称的风灵学子,而她们的护卫者,则是一位据说在幻术和阵法上颇有不凡天赋和心得的学子。

魏恒凭借着自己的单薄挤到了看台最前面,踮着脚尖,紧张又兴奋地望着那数百丈宽的断云裂谷。她虽然无法参与,但那呼啸的风,那激昂的战鼓,那万众瞩目的氛围,还是让她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了起来。

“咚——!” 开赛的钟声响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紫微宫队伍的火灵开路者便率先发难!只见她双手一张,数枚人头大小的爆裂火球便呼啸而出,如同一排精准的炮火,直直地轰向对面流云队的出发台,试图进行最直接的火力压制。

而就在这片火光的掩护下,同队的风灵夺旗手身形一动,脚下瞬间凝聚出数道青色的气流之阶,她身轻如燕,踩着那些在虚空中不断生灭的阶梯,以惊人的速度,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向着对面惊岚崖的灵旗方向,直线冲刺而去。

这正是紫微宫最经典也最野蛮的战术——以力破巧,强攻突进!

魏恒看得眼睛发亮,拳头都握紧了。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攻势,对面玉衡宫的队伍,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应对。

只见她们那位护卫者不慌不忙,双手结印,一面由水汽凝结而成、半透明的巨大漩涡状水盾便凭空出现,将那些火球尽数卷入、消解,化作漫天蒸腾的白汽。

紧接着,她指尖再动,那弥漫开来的浓厚水汽,竟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在两座山峰之间,形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幻境。

紫微宫的夺旗手一头冲入浓雾,立刻便迷失了方向,速度大减。而玉衡宫的那位夺旗手却如同游鱼入水,借着浓雾的掩护,脚下凝聚出更加隐蔽的风旋,悄无声息地,从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角度,向着紫微宫的旗台潜行而去。

一场直来直往的竞速,瞬间变成了一场在云海浓雾中的捉迷藏。

高空之中,双方的开路者开始了激烈的灵力对轰。紫微宫队伍的火球狂暴无比,却屡屡因为被浓雾遮蔽视野而打空;玉衡宫队伍的风刃则刁钻狠辣,如同毒蛇般,总能从最意想不到的角度穿透雾气,进行骚扰。

而更关键的,是护卫者之间的博弈。紫微宫队伍的土灵护卫,不断在己方夺旗手可能经过的路线上凝聚出坚固的岩石踏板,试图为她铺就一条稳固的通路。而玉衡宫的护卫则不断在浓雾中布下陷阱——时而是一片由水汽凝结、光滑无比的冰面,时而又是能扭曲方向的微型幻术阵法,让紫微宫队伍的夺旗手苦不堪言,好几次都险些踏空,引来看台上一阵阵惊呼。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力量比拼,而是战术与智慧的较量。

魏恒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第一次对玉衡宫的那些辅助灵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战局在僵持了约一炷香后,终于迎来了转折点。

紫微宫的夺旗手在久攻不下之后显得有些急躁,她抓住一个敌方护卫者布下的幻术被己方开路者火球击散的瞬间,不顾一切地全力冲刺,终于成功地绕过了对手的拦截,一把将敌方的灵旗从旗台上拔了起来!

“夺旗了!”看台上的紫微宫学子们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然而,就在紫微宫夺旗手转身准备返程,脸上露出胜利笑容的那一刻,只见玉衡宫那位一直看似只是在被动防御的护卫者,双手猛地合十,口中轻叱一声:“阵起!”

瞬间,那片一直笼罩着战场的浓雾,竟不再是单纯的雾气!无数道之前被她悄然布下的、隐藏在雾气中的灵力丝线骤然亮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如同蛛网般的复合型阵法。

紫微宫的夺旗手只觉得脚下一空,原先还能勉强借力的气流瞬间变得粘稠如沼泽,速度锐减!而她们那位负责防御的土灵护卫,更是惊骇地发现,自己脚下那块坚固的岩石踏板,竟被阵法之力迅速侵蚀、分解。

“不好!是陷阱!”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玉衡宫的开路者与夺旗手仿佛早已演练了千百遍,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同时发起了反击!两道无比凝练的风刃精准地切断了紫微宫夺旗手返程的路线,而那夺旗手则以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姿态,轻松地从惊慌失措的对手手中,夺过了那面灵旗!

最终,在全场观众的惊叹声中,玉衡宫的夺旗手脚踏风旋,身形灵动地带着两面灵旗,稳稳地落回了己方的出发台上。

“玉衡宫胜!”

魏恒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感叹,自己这是错过了多少有意思的事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赛事继续。三年级的对决,其激烈程度与战术的复杂性,又远胜二年级。有的队伍效仿紫微宫战术,以极致的灵力对轰,试图在开局便建立优势;也有队伍将玉衡宫的陷阱流战术发扬光大,在空中布下层层叠叠的幻术与束缚阵法,让对手寸步难行。

各种奇思妙想的战术与令人眼花缭乱的灵力技巧,看得魏恒如痴如醉,也让她对自己踏入的这个书院,有了更深刻,也更敬畏的认识。

终于,当执事教习那被灵力加持过的威严之声再次响彻云谷时,整个地枢峰观赛台的气氛,骤然一变。

“下一场,四年级组对决!”

仅仅是这一句,便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一滴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方才还只是热烈的氛围,此刻竟化作了近乎癫狂的呐喊与尖叫!仿佛这一刻,才是所有人真正期待已久的盛宴!

主持教习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等场面,她顿了顿,待那声浪稍稍平息,才高声唱名道:

“对阵双方——”

“紫微宫,开路者,裴景珑!夺旗手……”

“天市宫,开路者,纪云姿!夺旗手……”

教习后面的话,几乎已经完全被淹没在了新一轮、更加狂热的声浪之中!

参赛者甚至还未出场,整个观赛台便已自发地分裂成了两派。

一边,是以紫微宫学子为主的深紫色的海洋。她们激动地站起身来,用力地挥舞着手臂,整齐划一地、用足以震动山谷的声势,狂热地呼喊着那个她们引以为傲的名字: “裴—景—珑!!裴—景—珑!!”

而另一边,由天市宫和玉衡宫的学子们组成的那片青灰色与月白色的阵营,也毫不示弱!她们的呼声不如紫微宫那般充满了攻击性,却带着一种极其坚定的力量,汇成一股同样不可小觑的音浪: “纪—云—姿!!纪—云—姿!!”

魏恒被这山呼海啸般的气氛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而她的心,却早已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裴景珑!珑儿姐姐!真的是她!那个她阔别四年,又苦寻数日的身影,终于要见到了吗?

她长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也长高了许多?

一股混杂着紧张、期待、与即将见到故人的巨大喜悦,让她的手心都沁出了细汗。

可紧接着,是更大的困惑与震惊。

纪云姿?她做开路者?那个最需要用狂暴灵力去冲锋陷阵、为全队打开局面的位置?这也太反差了吧......

她呆呆地望着即将有两个“超级明星”登场的出发台,一颗心,一半因为裴景珑而激动地狂跳;另一半,则因为纪云姿那与她举止不符的安排,而充满了巨大的好奇与期待。

随着执事教习一声入场令下,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撼岳峰与惊岚崖的出发台上。

刹那间,整个地枢峰观赛台的欢呼声,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响!

魏恒死死地盯着撼岳峰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紫色身影,几乎忘记了呼吸。

四年未见,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女孩。如今的她,身量高挑,四肢修长,一身剪裁得利落无比的深紫色赛服,将她那充满了爆发力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长发高高束成一条干练的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更加锐利也更加深邃的眼睛。

而在她对面惊岚崖上的,正是纪云姿。她倒是没换上赛服,依旧是一身天市宫的青灰色院服,宽袖广袍,手持一管古朴的玉箫,神情平和温润,在那山呼海啸般的喧嚣中,宛如一株遗世独立的青竹,自有一股宁静悠远的气韵。

一个如雷,一个如竹。

一个蛮横,一个清雅。

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光芒万丈的身影,遥遥相对,光是这开场的气势,便已让所有人血脉偾张!

“咚——!!!”

开赛的钟声,如同天神的战鼓,重重敲响!

“上!”

几乎是在钟声落下的瞬间,裴景珑便动了!她发出一声清越的厉喝,没有丝毫试探,整个人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悍然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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