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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chapter 143

小说:

许你来生

作者:

海妍

分类:

穿越架空

身为局外人,宋晞文根本不知道林曼婷遭受了多少侮辱,在他心里,她依然是那个面对自己不肯服软的高岭之花。

被抓来沈阳的这几天,他吃尽了苦头和煎熬,被关在茅草房的日子里,昏暗不见天日,每日的吃食是日本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刚开始,他还有骨气,趁着肚子里还有点油水能坚持,到后面,两眼昏花,平日里无法下咽的剩饭也只吞咽入喉。

有好几次,他差点吐出来。

摇摇晃晃的车里,他看着窗外驻扎的整齐划一的关东军,向座椅上靠去,想打个盹。

或许,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抓你到底做什么?你不是曾经和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受雇于日本人?”林曼婷开口,但眼神没有看向他。

“还能做什么?我能替他们做什么?无非就是建桥造铁路——”宋晞文轻蔑一笑,日本人的小心思,小孩子都能想得到,她这个成年人还要多此一举的问出来。

“山野和我说,请你来,是要你在沈阳当地建一个最大的厂房,他们要招聘本地的女工做纺织。”她将昨晚在山野那儿听见的事情告知,却收获到宋晞文歪嘴苦笑。

“你信吗?”

她不懂。

“沈阳当地的就有纺织厂,虽然说是本土企业,但也够用。再说了,建造厂房而已,何必千里迢迢将我抓来?你用脚趾头好好想想,他们的居心到底何在?”

“我还是不懂。不过我昨天来找你的时候,路上好多关东军,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一大群人四处逃窜,我差点被撞倒。”林曼婷看着手背上被刮伤已经结痂的伤口,想起昨天来的时候街上发生的事情。

宋晞文不敢开口问,她到底和日本人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才换来了自己的自由身。

他怕他还不起,更怕自己不愿意去还。

放在座位上的手背被覆上,宋晞文摸着她手上的伤口:“曼婷,谢谢你来救我。”

内心被触动,她稍稍挪动点位置,将距离拉开,那双手也收回腹间。

救他,是出于情分,将距离拉远,那是出于一个女人的自爱。

宋晞文被放走后,山野立诚接到了樱田从上海打来的电话,听着樱田在电话那头暴怒,似乎是砸碎了东西的声音,山野安抚他的情绪。

“不就是放他回去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担心什么?”

“山野,你我之间关系是好,但没有好到你可以擅自把人放走罢?宋晞文是我好不容易打通南京方面的关系,才允许我带走的。你现在就这样把他放走,下次我还要找什么借口?”樱田手里的武士刀向院子里的茂密竹林砍去,上方竹节纷纷掉落,滚在脚边,他毫不留情的伸脚踢飞。

仿佛这竹子是他人的脑袋一般。

听得出电话那头樱田抑制不住的情绪,山野立诚劝道:“那个女人回来找我,带回来一百万,有了这些钱我们就能在哈尔滨建造试验基地,这样一来我和你都能向天皇陛下交代。你不想把刀插进自己的心脏罢?”

那头的樱田沉默不语,毕竟,山野说的都是实话。

继而他又道:“只是,只有一百万,囧怕没有办法收尾。明明三百万,还是让她占了便宜。”

樱田提议:“人是你放走的,又怎么没有理由抓回来呢?”

山野恍然大悟,才知道,两个人不谋而合,罪名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不稀缺的。

“先让他们回去,我喜欢狼捉羊的游戏。”

一路风尘仆仆,两人搭乘火车赶回上海,上车前,林曼婷带他到旅馆彻底清洗身子一番,换了身新衣裳。

看着林曼婷在自己的身侧睡着,发丝遮挡住额头,那靠过来的上半身让他如坐针毡。

但是他不想越雷池一步,还是保持着些距离,在车上,她的疏远他都看在眼里。

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了再次亲近的身份和理由。

怕她睡的不舒服,他稍微调整下肩膀,没承想却将女人惊动。

睁开眼,却见宋晞文有些尴尬的歉意,此时正盯着她看。

带着些惺忪的睡意,大脑还未运转过来,不知道他刚刚趁自己睡着了在做什么,下意识的问:“你要干嘛?”

“我怕你睡的不舒服,所以想换个姿势,没想到你被吵醒了。”

林曼婷无奈的耸耸肩:“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和那些日本人周旋。”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林曼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我想起上次到哈尔滨的路上,我遇到了晓光,得他照顾,我的行李没有被偷走。我觉得我好像挺幸运的,虽然我们两个离婚了,可此时,你还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听闻,他羞愧的低下头,说什么保护,可这次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还得益于前妻的搭救,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保护她?

“明明是你,是我在保护我,我未能护好你,至少我曾经答应过你父亲。”

“我还以为你一直因为二妹和三妹的事情记恨我,至少,不管我和若青之间有多少恩怨,但至少,思歌和嘉淑的事情你会一直耿耿于怀。”她的声音明显轻松许多,里面藏着一点窃喜,但不愿意让对面的人发现。

自从宋晞文被抓走后,若青寻找无果,直接在家里病倒了,蓉姐儿给她抓了药,喝了几服药也是没什么效果。

眼下,她还在楼上的卧室里给果敢制作那双布鞋,那是答应了果敢的承诺,如果她不赶紧制作完成,马上要到了冬天,果敢的姐姐还要赤着脚生活。

不敢想象红彤彤的小脚丫在雪地里踩出印子来,却是被冻得雪白雪白的。

蓉姐儿断了药下去,药渣还冒着热气,走在楼梯上却听见此时的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指定是宋先生回来了!”蓉姐儿欣喜的朝楼上说。

正在做针线活的若青听到蓉姐儿的声音,针头一个错位,针尖直接将手指头戳出血泡来,她不敢耽搁,将指头在口腔里化开,扔下针线活飞奔似的下了楼。

此时,不是别人,而是许久未见的闻思远。

蓉姐儿也愣在原地,她原以为会是宋晞文,却没想到是闻医生来此拜访。

若青就这样站在最后一级楼梯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单刀赴会,身旁没有任何人。

他消瘦了很多,整个身形似乎都飘在风里,身上是裁制精良的棕色格子毛呢西装,就像那年送他去研学时候穿的那件,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女人咬着下嘴唇,在控制自己复杂的情绪。

突然,她弯起眉眼,轻笑出声,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闻医生有什么要紧事?”她才缓缓下楼来,向曾经的爱人走去。

蓉姐儿有眼力劲儿,赶紧将茶几上的杂物收拾收拾:“闻医生来的巧,赶紧坐下,我得给您泡杯好茶。”

毕竟是曾经的雇主,如今她却归在宋晞文的麾下,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胸腔里的心都快跳了出来,生怕闻思远揪着自己没有职业操守而指责。

“蓉姐儿,你不必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倘若真要准备,一杯咖啡就好。”闻思远还是那么温柔谦逊,哪怕是要指责的话,依旧如沐春风。

“我找找看——”蓉姐儿正要蹲下神来寻找,此时若青态度坚硬的拒绝:“家里没有咖啡。”

闻思远连续点了几个头,感觉自己实在尴尬:“奇了怪了,宋晞文那么爱喝咖啡的人——”

“蓉姐儿,你到街上买两杯咖啡去。”若青从兜里掏出钱来,趁机将蓉姐儿打发走。

一时之间,两个人相顾无言,还是若青主动邀请闻思远落座。

她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来。

“若青,我真的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初信誓旦旦的诺言,如今就像烟一样,飘在风里。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星洲。”看着屋子里的柜子上摆着的相册,那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只是父亲的角色,不是自己。

“你没有什么做得对不起我的,只是我们有缘无分而已。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却无法给你明朗的未来。星洲是我唯一替你带来的幸福,但我只能将他留在我身边,原谅我这个自私的想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知道闻思远实际上是很在谁真正成为星洲的父亲。

但转念一想,事实又是无法改变的,他似乎又是多虑的。

“我要和雪莉去德国了——”他面无表情,说完看着身体僵硬,脸色突变的若青。

手指关节泛着青色,她用力的抓着沙发的扶手,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下定决心躲着自己,宁愿和雪莉远走高飞。

她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有点艰难,像吞刀片。

“是吗?”声音有点颤抖,有点不可置信。

他连最后一点念想也掐断了,倘若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仗着他是星洲的生父,她怎么也有理由去医院看望,挂他的号,亦或是将孩子带到闻家老宅去,享受孩子和父亲之间的亲子时光。

可如今,他彻底斩断了星洲和他之间的一点血脉。

她的眸子深不见底,闻思远实在是在她脸上看不出来不舍,他以为将这个消息告知,她会泪眼婆娑的求他,求他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走。

如果她求,他一定会留下来。

哪怕当着雪莉的面反悔都成。

可惜,他的祈愿最终还是落空。

“你不恨我吗?”闻思远说完话就要起身,若青接着问。

“为什么要恨?”闻思远知道,她一定是想问自己,为什么面对当时的离婚协议,将自己气到吐血昏迷而住院,为什么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可我恨你!”见闻思远冷静如冰,若青忍不住低声吼出来,她讨厌为什么现在的他,变得那么的冷血无情,像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一个戴了表情面具的人。

“你不觉得我们走到今天这步,你占很大的责任吗?你去德国,我选择等待,留我一个人在上海,痴痴傻傻的等。星洲差点就没了,我给你拨电话,为什么你不接?为什么会是那个女人接的电话,还说你当时在浴室洗澡?如果不是晞文,不是晞文当时来救我,那把火,现在我和星洲只会是坟头上的一把青!”

听完若青的哀声怨道,才知道原来在她的心里,对自己有那么多的埋怨。

像堆在高塔上的尘土,轰的一下倒塌,化为乌有。

他一屁股落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去,仿佛自己又回到在德国的公寓,一遍遍的回放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

那晚,雪莉的放浪形骸,自己的义正严词,他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一遍遍的回响,那个时候的自己,若青当时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若青拿开他的手,让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痛苦,你要承受比我多千倍万倍,不然我死后,又怎么会安息?”

可他又觉得一切不公平,他和雪莉之间本就是清白,就算是在德国的时候让若青误会了什么,现在他把话说开就好了,何必纠结一个外国女人的问题呢?

像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根源,闻思远兴奋的说:“听我说,若青,我和雪莉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要相信我,我们是夫妻,我们也有共同的孩子,去德国是医院那边的决定,不管怎么说,我应该也必须要回到上海来,因为你才是我的家。你就把雪莉当做一个错误的过客,她会回到她的国家,我们就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不会有再次遇见的那一天。”

“闻思远,你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若青不禁苦笑,没想到这个时候,闻思远还在把责任怪在别人的头上,难道身为一个男人,他还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吗?

就知道他不信,所以闻思远着急了,抓住她的手:“等会,等会雪莉来了你们可以当面对质,她一定会给我一个清白。”

“够了!”若青怒吼,从地上站起来:“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她指着自己的心:“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就算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我,可我一个人已经独自撑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没有你,好像我也过得还可以。所以呢?所以,你消失了,消失了那么久,突然出现了,却要我接受你——”

闻思远翻了个白眼,直接一针见血:“所以呢,不接受我,然后你就接受了他是吗?你就是那么没有原则底线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消失了那么久,在外面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说过,就是死,我也要回到上海来,回到你的身边来。你现在,一句话,说不要我,就把我丢掉——”

他是个男人,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自己深爱的女人,就像丢垃圾一样将自己丢下,他的心里又怎么不恨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回不去了——”若青不想再多说,她担心自己再纠结下去,就要开口去挽留,一副窝囊的样子。

“回不去了,懂吗?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破镜重圆,破镜可以重圆,但无法恢复如初。”

看在她那么绝情的份上,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他彻底死心了。

从前,他有做的不完美不尽善的地方,从今以后都要擦掉改写了。

“好罢,你我今生今世恩断义绝,来生我也不奢望还能相见,若泉下有知,只望轮回路上不复相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印有自己英文名的戒指,还有当时若青送给自己的绣花帕子,全部叠的整齐,放置在桌上。

“孩子的赡养费用我会拜托爹娘每月给你送来,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心有愧疚的地方了。”他转身就走,没说一句再见,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索性不会再给一次再见的机会。

门被推开,闻思远没有带着任何留恋就走,只有半掩着的门,提示着刚刚有人来过又走了。

“你走,尽管走好了——最好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不知道她说的是气话,还是祝福的话。

出了门的闻思远在拐角处遇见了正买咖啡回来的蒋蓉,见着要走,急忙上前招呼:“闻医生,咖啡买了来,不着急的话吃了中饭再回去?”

闻思远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蒋蓉曾是自己雇佣来的人,他没有理由对她针锋相对,只是很客气的摇头:“蓉姐儿,不必了,你我相识一场,后会无期了——”

说完抬脚便走,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蒋蓉没明白闻医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回到若青那里去。

一进门,屋里不见人,她只听见有人轻微的呼救声,走近才发现若青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帕子和戒指,整个人像掉进了油锅里,浑身发烫,嘴里呢喃着:“走得远远的,走得远远的……”

“我的好妹妹,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蓉姐儿一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很,许是发着高烧。

蓉姐儿拖拽着她,想要出去喊人叫车送她去医院,可听见医院儿子,若青的手死死抓住她:“不能去医院,不能,不能见着他……”

知道若青肯定是和闻医生有什么矛盾,可眼下她神志不清,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在不去医院恐怕最后要烧成灰烬了。

没办法,蓉姐儿只能将人架起,一点点的拖着她的身躯往巷子口走。

见着了人招呼,没有人搭理,招手示意人力车,也没有车子往这边来,蓉姐儿也快哭了出来,宋先生不在身边,连闻医生也撒手不管,这是直接把若青丢在这乱世里,到底还有谁能拯救她们主仆二人?

再向熙熙攘攘的街上望去,闻医生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不久后,一辆人力车停在此,车夫好心连同蓉姐儿将若青抬上车,并吩咐车夫赶紧拉到医院去。

不远处,雪莉挎着闻思远的胳膊,在摊子前自顾的选着些雪花膏等化妆品,准备买点特产回德国。

看见站在身边的男人总是心神不定,忐忑不安的巡视着四周,她不开心的撒娇道:“你到底在看什么?陪我买东西都那么的心不在焉。”

“没有。你挑,这个也蛮好,就买这个。”闻思远随便拿起一盒胭脂敷衍着,可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安,他总是能听见若青的抽泣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我回德国。”雪莉怪嗔道,猜不透闻思远的心。

买完东西,他装模作样,礼貌的搂着雪莉的腰肢转身,远处的黄包车却向西边跑去,迅速消失在自己面前。

摇摇头,他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若青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秋日的晚霞照在窗台上,远处的树木已经枯黄,她不言语,就这样愣愣的靠在枕头上,双眼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蓉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若青像个破碎的玻璃娃娃似的,就傻傻的睡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见着蓉姐儿来,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额头被人覆上,见是冰凉的,蓉姐儿也放下心来。

她不开口打探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坚守自己的职业操守。

“蓉姐儿,你替我把做好的布鞋拿去学校好了——”

蓉姐儿替若青将布鞋拿给学校的果敢的时候,小孩子天真的询问:“关老师会回来教我们吗?”

“会呀——所以你们要乖乖的读书,在学校等关老师病好了,她就会回来了。”颂锦提前替蓉姐儿解围。

“可是其他老师都说关老师的先生是汉奸,是日本人的走狗,说他们得罪了日本人,不会有好下场了——”果敢身边的其他学生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不遮掩的说出,急忙被果敢碰了一下便噤声了。

“你不要乱说!关老师是好老师,她是不会和汉奸同流合污的,那天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为什么要污蔑关老师!”果敢说着快要哭出来了,在她心里,一个比自己母亲还要亲切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日本人的汉奸,更别提关老师的爱人了。

“又不是我说的。”其他孩子为自己辩解。

颂锦蹲下来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发:“如果你们相信关老师的话,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能乱说了,不管是其他老师的话,还是别的学生说的,你们要有信仰,要有坚持,也要相信自己的内心。”

果敢抱着关老师亲手做的布鞋,泪眼婆娑,撅着小嘴:“我们一定会等关老师回来的。”

安抚好几个孩子,颂锦对蓉姐儿说:“等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若青,宋先生现在还没有消息,我真的担心她撑不下去。”

病房里,颂锦紧紧拉着若青的手,两个女人相对无言,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能明白。

“颂锦,他真的要走了——他要去德国了,和那个女人一起,他不要我和星洲了,就靠每个月的抚养费,他这是把我和孩子像垃圾一样丢掉了。”耿耿于怀的,还是闻思远的轻易离开,她总以为,所谓的不会再见,也只是同在一个城市里而已,可他偏偏要飞跃大洋彼岸。

“我要是死了,他都来不及见我最后一一面,真的是,太狠的心。”可她也知道,闻思远所做的一切,自己是因,如今也只不过是尝到了自己种的苦果。

怨得了谁呢?

晚上时候,颂锦和蓉姐儿将若青接回了家里去。楼上的卧室里,门窗紧闭,若青换上了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睡衣。

拿出给颂锦准备的颜料和画架,却遭到了颂锦的质疑:“今天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好吗?改日我得了空来,再给你好好画一画。”

“颂锦,我求求你,就今天罢。择日不如撞日,我说不好,兴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乱说,我听你的便是了。”

见若青如此的坚持,颂锦也只能妥协,将颜料摆开,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长发垂到后背,些许落在锁骨上,她一个回眸,没有任何笑容的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脑袋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她落笔如有神,点点颜料混合,勾勒出线条出来,再迅速的填充色块,最后来几次点睛之笔的高光。

一副美好的曲线画作完成,将她展示给模特本人,肤如凝脂的后背,若青却被羞的抬不起头来。

“要么,你好好保存,要么你留给我,等我死了我就烧给自己,到了底下我慢慢欣赏。”若青开着玩笑。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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