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和小鸦走出房间,她这次看清地上的“水”的确是血,已经在空气中氧化变深,快要干掉。
地牢里死气沉沉,她所在的这一层气氛十分压抑,连几丝呼吸声都察觉不到。苏昙仔细检查房间,发现这些兽人个个面黄肌瘦,有的遍体鳞伤,甚至没有坐起来的力气。
她想到门口的四只黑鸢,虽然说不上肥胖,身体看起来也是精壮,一看平时就没少亏待自己。说不定,本该送到这些被掳兽人房间里的吃食全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苏昙拐到靠右边的一列房间,走到一半,找到了一只雌性驼鹿,只是她紧闭眼睛,好像晕了过去。她又往前走几步,听到紧挨着驼鹿的房间传来一声呼唤。
“……是有人在外面吗?”
苏昙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她用001偷来的钥匙打开门,看到粟叶坐在草垫子上。
“是你?”他有些意外会在这里遇见救命恩人。
苏昙看见他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膝盖,问道:“你那日受的伤一直没好?”
粟叶苦笑:“嗯,我们在这吃不到食物,也和不上几口水,现在没死都是福大命大。这牢里的老鼠,都快被我们逮着吃净了。”
“那些黑鸢还真的不给你送吃的?”
“在他们看来,我们最后都要死。既然会死,被饿死和被杀死又有什么区别?这里面伤口腐烂的臭味和身体的馊味太难闻,他们一般也不愿意进来多呆。”
苏昙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被宾砾骗过来的?”
“他根本没骗我。当时我身体受伤严重,你离开的第二天,他见到我,不由分说就把我绑来地牢,一关就到现在。”粟叶神情痛苦,语气发抖。
苏昙给粟叶倒了一杯水,鼓励道:“别灰心,我来就是要救你们出去的。后天是宾砾把你们交给盗猎者的日子,这两天我会找到出去的路,要保持希望。”
“谢谢。”粟叶接过杯子,灌了一口甘甜的清水,瞬间浇灭嗓子眼的干火,“可……你为什么会有水?”
苏昙看向水瓶,总不能说是虚空之境的子系统送的?那听起来也太扯淡了!
她笑着说道:“我偷偷带进来的——先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你进来之后,有没有注意到一个蓝瞳垂耳,看起来比我小半岁的小雌狼?”
“她也是……血统不纯的狼兽人?”粟叶耷拉下眼皮,“我刚来的几天一直在昏迷,没有注意送进来的都有哪些兽人,印象不深,对不起啊。”
“没关系。”苏昙表示理解,她站起来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再出去找找。”
苏昙回到地牢过道,总觉得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有暗道才是。她仔细摸索潮湿的墙壁,指尖一寸一寸游走每块墙砖,沾染上点点黑泥。
渐渐地,她感受到一丝时隐时现的小风。苏昙闭上眼睛,站在吹来游风的那一片地方,放慢摸索的动作。
有风的位置应该在……这一块。
苏昙的左手食指尖停在对应的一块砖上,感受到一股流动的凉意。她试着轻按墙砖,“啪嗒”一声,面前的墙壁向内凹陷出一个洞口,刚好容下一人通过。
苏昙走进一条延伸向下的黑暗的甬道。不过这条甬道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一直顺着通道走,三分钟后,来到地牢二层。
地牢二层比一层小,关的兽人也少,苏昙很快找到了那只小雌狼。
小雌狼看着又瘦了一圈,她一见到苏昙就哭喊道:“救救我吧,我要被饿死了!”
“你是被宾砾骗过来的?”
“那只瞎了右眼的狼吗?对!就是他!他骗我说能带我去猎食,我就跟他走了。结果他把我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除了几口水什么都不给我,他就是个骗子!”
小雌狼委屈得哭出来,但身体太缺水分,只流出两滴眼泪。
苏昙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安抚道:“别怕,我会帮你的。你叫什么?”
“莱萩。”
“?!”苏昙下意识握紧瓶子,她拉过小雌狼的手,在手心比划道,“你说的是哪个‘莱’,是这样写的吗?”
莱萩点点头。
“你还记得你爸爸妈妈叫什么?”苏昙继续问。
“爸爸妈妈叫……叫……”莱萩紧皱眉头思索,半晌,低声道,“我记不清了。”
“那你之前一直在森林里生活吗?”
莱萩表情放松下来:“嗯。从我出生就在森林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苏昙想到第一次见她的地方,心里觉得奇怪,故作平常道:“可是我之前在森林的边界见过你,当时看你行色匆匆,就没出来和你打招呼。你在那里,是有什么事吗?”
莱萩回忆:“我记得你说的地方,那时我是要准备回家的。”
“你的家……叫月影族吗?”
“不知道,我只记得回家的路怎么走。妈妈说,家里会有人等我,还说,她见了我,一定会认出我的。”
苏昙总觉得她的回答怪怪的,既能对上一部分,又对不上。
“你说你家里有人等你,难道你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可妈妈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回家呢?”
“对啊,妈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家?”莱萩似乎也很疑惑,她使劲地想了半天,突然痛苦地抱住头。
“莱萩!你怎么了?”苏昙扶住她的身体。
莱萩脸色瞬间变得惨灰,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更加苍白:“……头疼。头好疼。”
苏昙有些自责自己一个劲问了那么多问题,抱歉地扶她坐到椅子上,把剩下的水留给她,准备告别:“等我,我会找到出去的路,把你们带出地牢。”
“别走!”莱萩拉住苏昙的衣角,“……地牢太黑了,我一个人好害怕,你能留下来陪我睡觉吗?”
“我……”苏昙几番犹豫,最后决定,“好,我和你一起。”
她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了,反正被发现都是迟早的事。
苏昙静静地坐在莱萩身边,陪她休息。
过了一会,莱萩感觉好了许多,她轻轻戳戳苏昙的胳膊,说道:“姐姐,你叫什么啊?刚刚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维希。”
“维希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应该……没有吧?”
苏昙印象中,没听001提过维希还认识这么一个兽人朋友。
“好吧。我就是觉得姐姐你又善良又漂亮,肯定有好多人喜欢你,就像我一样,忍不住想和你亲近。”莱萩遗憾道。
“你一个小狼,嘴怎么这么甜。”苏昙揉了揉莱萩的脑袋,“刚才头那么疼,现在还是多休息。”
“嗯,听姐姐的。”
地牢昏暗,不见阳光,整日也分不清白天黑夜。莱萩躺到草垫上,拉着苏昙的手,很快沉入睡眠。苏昙看了看表,才晚上八点。若是按她现实世界的作息,她的夜生活“狂欢时刻”才刚刚开始。
她想找001问点事情,喊了两声却无人应答。
这人忙什么呢?苏昙百无聊赖地想。
时针慢慢从八转到十二,苏昙翻来覆去几个小时,竟少有的失眠了。也是,在地牢这种又臭又潮的地方,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能睡好才怪。
苏昙睁着眼睛凝视房顶酝酿睡意,突然听到识海里响起熟悉的声音:“先别睡。”
“……?”苏昙惊讶这个点001也没有休息,问道,“你怎么还没休息?刚结束工作吗?”
“先听我说,今晚我溜进裂缝之隙,得知你在这个世界要经历的意外是火灾。”001把他在档案室的发现告诉了苏昙。
“什么?!也就是说……我每个世界经历的那些险些丧命的意外,真的和主神有关?”苏昙彻底被激了个清醒,在心里怒道,“祂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主神根本就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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