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铅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细密的雨丝如针般斜织着,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雨滴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层层水花,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仿佛是这座城市沉重的叹息。
街巷间,平日里热闹的集市也因这恼人的雨变得冷冷清清。行人脚步匆匆,皆神色匆匆地躲避着这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歇的雨。店铺的门板半掩着,透出的昏黄灯光在雨幕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赵凌霄等人此刻正聚在一处简陋的屋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屋外的雨云。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压抑的氛围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焦急。他们深知,乐家案件的真相如同隐藏在这雨幕背后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讨,众人决定兵分两路,深入探寻乐家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赵凌霄与张虎带着衙役如鬼魅般隐匿在乐正雄府邸附近的暗处,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专注的神情。
四周静谧得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以及雨滴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他们的目光如同两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锁住乐正雄的行踪。
自上次茶楼会面被意外打断后,乐正雄仿佛惊弓之鸟,行事愈发谨慎。白天,他在商会处理事务时,表面上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二致,依旧是那个沉稳干练的乐家长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
然而,孤身一人时候,他的行为却变得诡异起来。他总会刻意绕路,在城中几条偏僻的街道来回穿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神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试探是否有人跟踪。
“大人,这乐正雄怕是察觉到我们在盯梢了,行动愈发小心。”张虎眉头紧锁,低声叹道,眼中透着一丝焦急。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雨水顺着手臂滑落,滴在刀柄上。
赵凌霄微微皱眉,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乐正雄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在脑海里,说道:“越是如此,越说明他心中有鬼。他如此谨慎,恰恰证明他在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不能着急,耐心等待,他总会露出破绽。就像再狡猾的狐狸,也会在觅食时留下蛛丝马迹。”
另一边,青儿和张大人在雨中艰难地前行,朝着乐家的方向走去。雨水打在他们的斗笠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他们内心焦急的鼓点。
终于,他们来到了乐家。府邸内依旧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乐家的变故默哀。雨滴打在庭院中的水缸上,溅起的水花仿佛是乐家悲伤的泪花。
青儿凭借着与乐婉儿丫鬟秋菊平日里建立的交情,得以顺利进入乐婉儿的闺房。此时的乐婉儿,面色憔悴如纸,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鹿。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雨幕,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回忆之中。
“乐姑娘,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为了查清真相,还你父亲一个公道,还请你能配合我们。”青儿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她缓缓走到乐婉儿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传递着温暖与安慰。
乐婉儿微微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青儿姑娘,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发现霍飞羽一直在骗我,我对他付出真心,毫无保留,可他却……他怎么能如此对我?”说到这里,乐婉儿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与窗外的雨水融为一体。
青儿心疼地看着乐婉儿,用手帕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安慰道:“乐姑娘,我们理解你的感受。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这种痛苦难以言表。但你若知道什么线索,一定要告诉我们,这对抓住真凶至关重要。你之前说‘难道是他……’,这个‘他’究竟是谁?也许这个线索就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乐婉儿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她深知,一旦说出心中的怀疑,可能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但为了父亲的在天之灵,为了查明真相,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缓缓说道:“我怀疑是……我兄长乐正雄。我发现他近期的行为十分古怪,平日里他虽然也忙碌,但总还会抽时间与家人相聚,可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而且神情总是很紧张,仿佛在刻意回避我和母亲。”
青儿心中一凛,与张大人对视一眼。张大人微微点头,示意乐婉儿继续说下去。
乐婉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前段日子,我看到一个熟悉又很陌生的人来找兄长,远远的我看到在极为隐秘的地方两人谈着,他们不让任何人靠近。有一次,我无意间路过花园的偏僻角落,听到了几句他们的对话,提到了‘宝藏’和‘不能让父亲知道’之类的话。当时我没敢多听,就匆匆离开了。现在想来,那些话似乎暗示着什么。”
张大人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他缓缓说道:“乐姑娘提供的这些线索很重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乐正雄的嫌疑确实很大。首先,他近期行为的异常,刻意回避家人,很可能是因为他在谋划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担心被你们察觉。其次,那些神秘人的来访,以及在隐秘地点见面,可见他们所谈论的事情绝非寻常。而提到的‘宝藏’和‘不能让老爷知道’,很有可能与乐会长的死有着密切的关联。也许他们谋划的事情被乐会长察觉到了,所以才……”张大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青儿和乐婉儿都明白他的意思。
青儿接着说道:“乐姑娘,你回忆一下,那人什么模样?或者他们与乐正雄见面的具体地点?这些细节可能对我们的调查非常关键。”
乐婉儿努力回忆着,说道:“那人穿着很普通,看起来像是普通人,但举止却很奇怪,走路都很轻,而且每次见面都在府中的一处废弃柴房附近。”
青儿和张大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个废弃柴房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决定,接下来要对这个地方进行仔细的调查,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一些与乐正雄和神秘人有关的证据,进一步坐实乐正雄的嫌疑。
随着调查如抽丝剥茧般深入,苏墨言和张虎在城郊那片荒草丛生的地带,发现了一处废弃的磨坊。这座磨坊在风雨的侵蚀下摇摇欲坠,四周野蒿疯长,散发着一股衰败的气息。而这里,竟成了乐正雄与神秘人频繁会面的场所。
每一次,乐正雄都会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来到磨坊。神秘人也总会准时出现,将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交到乐正雄手中。乐正雄看过信封内的内容后,便会神色凝重地将其投入一旁的火盆中焚毁,信纸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仿佛是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黑暗中挣扎。
“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张虎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看着远处磨坊里的两人,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穿。
苏墨言目光冷峻,紧紧盯着磨坊,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必须找机会抓住这个神秘人,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撬开真相的大门。”
经过一番周密的部署,他们精心挑选了一个雨夜。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发出嘈杂的声响,掩盖了他们行动的声音。在乐正雄与神秘人又一次会面结束后,苏墨言和张虎带领着几名身手矫健的侍卫,如鬼魅般出现在神秘人回城的必经之路上。
神秘人察觉到异样,刚想拔刀反抗,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侍卫们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如饿狼般盯着他。尽管神秘人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被苏墨言等人制服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神秘人在地上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道,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苏墨言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威严与不容置疑:“你与乐正雄频繁会面,到底在谋划什么?如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否则,你知道后果。”
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嘴硬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
张虎见状,上前一步,猛地揪住神秘人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再不交代,休怪我们不客气!乐正雄勾结外邦,意图谋取乐家财产,你以为你能逃脱干系?”
神秘人听到“外邦”二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犹豫片刻后,他终于松口说道:“我说,我说。我是乐正雄的堂侄乐康,我们确实在谋划着一些事情。”
苏墨言和张虎对视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乐康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乐正雄本是乐家旁支,他的父辈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乐老爷。多年前,乐老爷遭遇一场生死危机,他的父母为了救乐老爷,不幸双双遇难,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乐正雄。乐老爷感恩图报,收养了他,并对外宣称是原配夫人生下的长子。知道乐正雄真实身世的人,后来都不知为何相继死去,慢慢的,大家都以为乐正雄就是乐家的长子。说来也怪,乐老爷原本一直无子,收养乐正雄后,亲生的孩子反而逐渐多了起来。乐老爷一直将乐正雄视为己出,悉心教导他打理家族生意,对他寄予厚望。”
“然而,随着乐家生意越做越大,外界的诱惑也越来越多。乐正雄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毕竟他并非乐老爷亲生。一旦乐老爷百年之后,乐家的产业如何分配,他心里毫无底。正巧此时,外邦势力找上门来,承诺只要他合作,助他们得到乐家手中那幅据说隐藏着巨大秘密的《江南锦绣图》,便会在事成之后,给他足够的财富和地位,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乐正雄心动了,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与外邦势力勾结在了一起。”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乐会长偶然间发现了乐正雄与外邦人来往的踪迹。乐会长痛心疾首,将乐正雄唤到跟前,质问他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乐正雄见事情败露,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过错,说自己一时糊涂,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乐会长看着这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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