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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十二、错一步误了终身

小说:

秋色到空闺

作者:

何双成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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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说完狠话,扭头不看他,齐三硬把她脸掰过来:“你……我就不堪到你宁愿请死都不妥协?还是说你不想做妾室,再嫁要找个能让你当正房的?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不爱眼前的富贵,反而要那没影的虚名,你回家嫁个种地的,他能给你什么?你跟我说说,他到底能给你什么!”

月娘不想掉泪示弱,双目睁得通红:“我爹娘是种地的,祖父母,外祖父母,兄弟妹妹,我自己,都是种地的,种田当然苦,累死累活,也就是吃饱穿暖而已,谁不想锦衣玉食?

我爹娘,也望家里子女成龙成凤,但我大哥小弟都不是念书的料,没钱没门路让他们做什么别的营生,唯有种地。我擅刺绣,能赚钱,但赚得不多,我小妹不仅会织布,还会修织布机,手艺在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但她嫁了人,没法子进城摸更大的织布机,学更精细的手艺。

一家子费了许多气力,但似乎皆是徒劳,对么?可我从小到大,遇到最坏的人,也就是我之前的公婆,可他们没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敢和他们对骂,能离开,从此不受他家辖制。

绣一条帕子,赚几十文,在柳家一月,工钱一两银子,攒上许多年都不够你一顿酒钱,但那些是我凭本事赚来的,不用低三下四,不用出卖身子,做不来可以不接,不合适尚能辞工。

但你呢?我有得选么?我走得脱么?我可不是非要再嫁不可,纵嫁了农夫,好歹还是个人,给你做妾,现在只跪你一个,日后主母进门,便是两个,你说的那侯府,里头叫得上名姓的哪个不是我的主子?

我家要是穷得揭不开锅,把我卖了来,我倒也认了,但我是怎么来的?我只是路过,怎么能一辈子回不了家?怎么能,有家都回不得!”

月娘气急,到底还是哭了,齐三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同她如何都讲不通,若她回去了还愿意回来,他何苦落她埋怨。他自认从未存了折辱她的心,为何始终叫她觉得两人不是相好,而是逼迫?

他也进了死胡同,见她泣不成声又实在心软:“可是柳大的事吓着你了?我不说万分懂你,怎么也有十分了,真到那种境地,你定是要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绝不会单干傻事,我更不是柳大,敢做不敢当,所以你怎么也不会同那丫鬟一般,凄凉收场。

月儿,你的话我会思量,我的话,你也好好想一想,莫要一时拧了性子,咱们……咱们没到那地步。”

月娘无力阖目:“我乏了,你滚出去。”

齐三却笑着俯身亲亲她脸颊:“瞧,你这般说话,我也不恼,还不知我的心么?”

月娘不再理睬他,齐三起身还帮她掖紧了被子,而后颇有些无奈地又去了书房。

齐叔寒有头疼病,从前只知亲近女子是解药,这还是头一回因为女人头疼烦恼,照他往先的性子,谁惹他不痛快,定要百倍千倍报复回去的,但想到月娘,总觉短了份硬气,怕真把她吓坏了,做出决绝之事。

吴东见三爷去而复返,一人呆坐着愣神,趁换炭盆进来问话:“三爷,柳家来的人已打发走了,您中午在哪用饭?”

齐三没什么心情吃喝:“你去小楼问一趟。”

两边离得近,吴东很快跑了来回:“爷,那边说月娘子身上不舒坦,中午不用饭。”他看了看三爷脸色,“小的多嘴问一句,您和月娘子消停了一阵,怎么又起了龃龉?”

齐三倒不生气,他们成日伺候左右,难免知晓:“你若放不出好话,仔细爷拿你撒气。”

吴东笑回:“月娘子一向和煦亲善,今日心里不舒坦,大抵不是为着出不了门,第一是您说好的话又不算了,其次嘛,刘相公今儿来,往里去了却未见礼,说的那些话,叫咱们听着都有些不妥,怪寒心的,何况月娘子呢。

不过到底不知者不怪,刘相公不晓得您心里看重娘子,就像从前厨房的人,许多话您不说,光凭揣测,难免会错意不是。”

“我同她推心置腹,她总也听不进去。”

“爷的脾气,您说是和月娘子推心置腹,总还是侯府公子三爷您自个儿的秉性,您若真的丢不开手,何妨为娘子俯一俯身呢。”

齐三竟然觉得他的话颇有几分道理:“要不是知道她的性子,我定要疑心你收了她的银子。”

吴东知道三爷听进去了:“小的是俗人,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

暮色四合,刘芹领着人抱了一坛酒来:“知秋,单这一坛可费了我好些口舌,你快说与我听听,是要请客还是送礼?”

齐三看人拆了泥封,亲自揭开嗅了一嗅,他是个能做酒先生的,一闻便知深浅:“甚好,甚好,淡雅幽浮,且有木香窖香,果然好酒!”

刘芹凑近又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齐三含笑:“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莫非真要独酌?”

“西风紧,你知我病症。”

刘芹这才一副了然,不再追问,齐三唤吴东送他,暗里又交给吴东一封银子,嘱咐他出门后再给刘芹:“如果刘相公推拒,便说三爷八字硬,吃药若不付药钱,好得慢。”

这边齐三命厨房整治几个月娘爱吃的菜,在怡静堂摆了一桌,他亲自筛好酒,而后去小楼唤月娘起来吃饭。

月娘在楼上睡了一天,本意把今日躲过去,没成想临要上灯,齐三又来歪缠:“不饿,不吃。”

“置气归置气,你莫饿坏了身子,我都听你腹中叫来,不是饿了,难不成揣了我的娃娃?”

月娘挣起身:“放狗屁!你再瞎嚼,我咒你短命烂嘴!”

齐三趁机帮她套袄子:“更该吃饱喝足,不然哪有力气咒我?”

潦潦草草裹好了衣裳,齐三抱起月娘往外走,瞧着是要一路把她抱到怡静堂去,月娘不肯,又踢又打地闹着下地,齐三假意唬她,站在楼梯边沿,高高抛了一下:“再闹就扔你下去,早先怎么扔爷腰带来着。”

月娘怕高,被他这么一抛,便不敢乱动,冷着脸由他抱进那边院里。

齐三屋里烧着地龙,八仙桌上还有一个热锅子,月娘闻到饭菜香,肚里越发饥馁,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拿起筷子就吃,谁的脸色也不瞧,什么礼数都不顾。

“这就对了,凭他什么事,吃饱第一要紧。慢些,别噎着。”

月娘一言不发,目不斜视,专心吃饭,齐三给她布菜斟酒也不推让,觉得杯里不知是茶是酒的甜水好喝,就自己伸手拿过壶来续上,齐三见她喜欢喝,都不必劝,心里自是高兴:

“下午我思量许久,知你怨我实是我几次三番失约,叫你心里不痛快,你无非是想回家看看,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小心过了,闹得我们两个都不自在。今日我应允你,小年后我同祖母回侯府过年,顺道便送你家去,回程时仍将你接上。

你可安心在家过年,不过有两样,你须得也应了我,你院里两个丫鬟要跟你一道,不为看着你,是我舍不得你回去还要干活,你家人口多,又有几个小孩子,没有下人伺候,难免要劳动你,我不许你干粗活,所以玉杵两个,必要跟去。

再有嘛,不许藏,不许跑,过了年我去接你,要是见不着人,一时发起疯来,可保不齐闹出什么事。”

月娘听完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继续埋头吃饭,不声不响喝光了桌上两壶佳酿,这酒虽爽口,到底是陈年窖藏,不是用来解渴的,只会越喝越热,越热越渴。

齐三吃到半饱,见月娘双颊微微泛红,便不敢叫她再喝,命人送了茶来,冬天茶水进杯都是烫的,月娘口渴心急,没等茶凉了便饮,在肚里一烘,倒催着酒气发散上来,肚子似饱未饱,她还想再吃些,但眼皮打架,四肢发软,竟连筷子都拿不住。

她自个儿不晓得怎么了,齐三却瞧得明白,月娘如他所愿地醉了,且要越来越醉。他帮月娘把筷子放下,抱她进了内室,放在他床上柔声哄道:“你吃得急,有些醉了,就在我这儿歇着罢。”

月娘头晕:“醉了?我不吃酒,呛人辣心的,不好喝。定是你给我下药,什么药?蒙汗药?毒药?还是你从楼子里带回来的淫药?”

齐三在她身旁躺下:“你还晓得淫药?可知是怎么个淫法儿?”

月娘只当他承认了,冷笑了一声,掉下许多泪来:“我不像你,又卑劣又肮脏,如何知道。”

齐三尚能忍住脾气,但好心已散去大半,满心叫嚣着“如你愿”,手也就往她身上去,在红唇上揉弄:“那种药吃了,先口干舌燥。”

手指顺着下巴滑到脖颈,羽毛似的轻轻拂过,“而后身痒,心痒,痒着痒着,四肢就没了力,脸上发烫,胸口发烫,想跑到外头去,捧一捧雪埋着脸。”

月娘心道果然,溢出有些羞人的轻吟,夹在哽咽哭泣中,很是暧昧可怜,齐三硬忍着,眼睛只盯着她潮红的脸颊,手一径往下:“你最羞的地方酥酥麻麻,一股一股下来,又蹿到四肢百骸,想贴着我,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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