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方时雨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陈逾明,还有他不知从哪开来的车。
陈逾明顿了顿,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而看向她身后的刘裕申:“还没忙完吗?”
方时雨叹口气:“我要去找罪魁祸首。”
“现在?”陈逾明皱皱眉。
“等天亮恐怕来不及了。”
“那上车,我送你。”陈逾明矮身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上来。
刘裕申见他们二人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过内心渴望,扒着车窗问:“方道友,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方时雨想这也是他接的工作,好奇原委也正常,就点点头:“那一起吧。”
刘裕申赶紧欢天喜地地上了车。
三人都坐稳后,陈逾明问去哪,方时雨掐算一下说:“浅水湾。”
不堵车的半夜,开车过海底隧道到浅水湾大概二十分钟,路上刘裕申一直在问方时雨几岁入道,术法和谁学的,恨不得把她过往全都打听清楚。
方时雨回得有一搭没一搭,刘裕申倒是始终兴奋,还直言日后有机会想去灵云观拜访。
提到这个,方时雨总算来了精神,侧过身说:“那恐怕你要等些时候了。”
刘裕申一愣:“怎么说?”
“我老家的道观已经被拆了,”方时雨随口胡诌,心里默念祖师爷别怪罪,“所以我打算在香江重新为祖师爷建观,正在筹钱呢。”
“只有道友一个人吗?”刘裕申目露敬佩,“其实可以找道教联合会帮忙。”
“道教联合会?”方时雨愣了愣。
她只知道内地有道协,还真不知道香江还有联合会。
“道友不知道吗?就在深水埗大南街。”刘裕申也有些意外,“我们青松仙观自然也是成员之一,师父还是顾问呢。”
方时雨长长哦了一声,想一年之内在香江建观,确实要和这种组织搞好关系啊。
她笑眯眯看向刘裕申:“观主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去拜访一下。”
刘裕申眼睛一亮:“自然可以,师父一定很想见见道友这样的奇才!”
正说着,车猛地停了下来,陈逾明语气淡淡:“到了。”
浅水湾这边都是豪宅,别说深更半夜,就是白天,他们的车子也不能随便进去。
方时雨算了算,挑眉说:“好像不用特地去找,在这等着就好了。”
刘裕申透过车窗看了看四周,他们正在紫罗兰山道半途,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木,方圆十米看不到一个人影。
实在不懂跟班先生为什么把车停到这里,方道友还认为此处正是地方?
他犹豫了片刻,问方时雨:“这位先生是你的助理吗?”
他问得也算委婉,毕竟一开始方时雨还说陈逾明是她的跟班。哪知她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一眼驾驶位上脸臭的人又正经道:“严格来说,他是我爱人。”
“爱…爱人?”
“就是老公啦,老公。”
“???”那为什么之前要说跟班,难道是什么情趣吗?
刘裕申看看方时雨光秃秃的手指,心中不是很相信,但仔细一想,不是老公,怎么会深更半夜来接人回家呢?
难怪刚刚这位先生看他那么不爽喔……刘裕申突然觉得尴尬起来。
不过他也没尴尬多久,很快,车道前方拐出来一辆远光灯刺目的汽车,速度很快,轮胎都打滑发出了急促的摩擦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车子在打摆之后虽然勉强稳住,但始终左右摇晃,仿佛司机喝得酩酊大醉。
刘裕申还在担心那车会撞过来,方时雨却已经推开门下了车,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冲过来。
滴滴的喇叭声不断响起,无人的寂静深夜听上去非常刺耳,司机甚至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探出窗朝方时雨怒吼:“滚开啊!”
然而,距离她还有一米时,这辆车好像终于失去了控制,突然一头撞进了路旁的树林里,砰地停了下来,车头立马冒出浓烟。
“咳…咳咳……”
司机第一个下来,顾不得额头还带着伤,赶紧开后座车门,将后面的人搀扶下来。
那是个深更半夜出门都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似乎受伤不严重,却十分气愤,站稳后用力抽了司机一巴掌:“你怎么开车的?!”
司机垂着头不停道歉,男人却不理他,躬身查看车内另一人的情况:“胡大师,你怎么样?!能不能下车?我再叫辆车过来送你去医院。”
方时雨这时才朝他们走过去。
司机看到她,好像终于找到了合理的理由,怒气冲冲地指着她说:“老板,都是这叉烧妹挡路啊!”
他老板完全没心思理他,小心翼翼地钻进车里扶那位已经奄奄一息的人。
方时雨站在他身后,缓缓开口:“医院是送不到啦,他今晚注定会死啊。”
西装男人动作一顿,直起身回头看向她,眉目皱得死紧:“你是谁?”
方时雨盯着他的脸,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眼神狠厉,颧骨突出,鼻尖微勾,嘴唇轻薄,看面相并不是大富大贵的命。
然而看他的行头和出行配司机的架势,又显然是个有钱人。
方时雨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旺角长福大厦下埋的,就是你的妻女吗?”
轰——
一声闷雷倏然在头顶炸响,西装男的眼神一瞬变得更加凌厉,充满警惕,嘴上却仍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装傻了吧?在场的都知道你是什么人。”方时雨指指车里,“他就是帮你布阵的人吗?你分了他多少钱,才让他愿意把几辈子的功德用在这种阴毒邪术上?”
西装男猛地转头看向司机,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
司机这才回神,眼神骤变,伸手就朝方时雨抓来。
身后车门重重甩上,陈逾明和刘裕申本来想冲过来救她,却见方时雨微微侧身轻巧避过,手背看似轻柔地在司机腹部打了一掌。
然后他就像纸片一样飞了出去,径直撞在树干上晕了过去。
“……”刘裕申下意识抖了一下。
方时雨看向目露震撼的西装男,浅笑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过去那么多年了,不想见见她们吗?”
她说完就拿出八卦镜,将那两个女鬼放了出来。
“啊……啊!!!!”
明明女鬼们浑身血肉模糊,但西装男只一眼就把它们认了出来,当即跌坐在地,惊叫着蹬腿后撤。
“别过来,别过来!对不起……阿珊对不起,阿岚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
他拼命往车里爬,哭叫道,“胡大师,救我……阵是你布的啊,你说她们永世不能出来啊,救我啊!!”
女鬼们怨毒地看着他,实际确实非常想冲过去把他撕成碎片,但却被控制着,根本动不了。
方时雨弯腰朝车里看了一眼,啧一声:“你好没道德啊,人家都反噬成那样了,你还让他救你。”
她飞出一张符把西装男禁锢住,又抱臂看向女鬼们,“我可以让你们亲眼看到他们遭报应,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不然这惩罚力度不好拿捏啊。”
女鬼沉默片刻,看一眼已经满脸血泪的女儿,终于缓缓开口。
她名叫汪心岚,原本住在将军澳,嫁给张大乔后才来九龙。她在食肆洗碗,张大乔则在工地做工,钱赚得还行,但经常受气。
工地都是社团的人嘛,人家不会把他们当人,动不动就打骂。张大乔不甘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就也学着人做生意,但屡屡失败。
直到他认识了懂命理的胡青山,对方说他是被妻女所克,离婚可以改善但也赚不了大钱,有一个办法不仅能让他发财,还能让他子孙后辈世世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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