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庚看着裴怀雁上车,目送车队离开。
来时的车队是什么样的,去时的车队还是那样,只是少了一个马庚。
马车上,裴文皱着眉,将死死捂住沈静秋嘴的手松开,甩了甩胳膊,那上面赫然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甫一松开,沈静秋就闹了起来。
这十几天的路途中,裴文贴心的为母女两买了衣服,让她们在客栈里换上,收拾干净以后,沈静秋总算是正常一些了。
就算这样闹着,她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样疯。
只是回应着她的是无尽的沉默,沈静秋叫累了,讪讪地闭了嘴。
其实早在沈静秋听到马庚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准备反对,好在裴文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午门正里,天子眼皮底下,反对就是抗旨,是罪。
而杜时莺在听到赐婚为妾的时候,心都空了,整个人麻木地坐在车上,像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敢为自己辩驳。
她做错了什么呢?
丧了爹,娘有疾,世人诟病羞辱,高位者随意戏弄,不过一句话就可以定她的生死。
这段日子的接连变故,她都强撑着,假装自己能挺过去,可是到了这步田地,如何收场呢?
她也有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是奔逃卖糕点,她也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这一辈子也就是个妾了?
她沉痛地想,眼角余光却瞥见上了马车就坐在她正对面的裴怀雁正静静地看着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咽了口唾沫,动动唇,似乎在斟酌字句,好半晌,“抱歉,我本想……放你们走的。”
杜时莺耷着眼,讥讽道,“敬谢你啊,恩公。”
裴文扯了扯杜时莺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这样说话。
裴怀雁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想好的话哽在喉间,进出不得,脸颊爬上了一丝浮红。
最终也只是从喉间嘣出几个字,“我不能放你们走。”
杜时莺冷笑一声,不想理他。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圣旨下了,岂是凭她们心意就能改变的?
可是她不能接受就这样和一个相处十几天的人过一辈子。一辈子就在后院里,靠着男人过活。
裴文在旁边沉默扶额,自家公子自小就被国公爷送到了夫人家乡,身边只有个服侍的奶妈。
奶妈又捡了裴文同裴怀雁相伴,五年前,奶妈去了,就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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