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许怀谦游街回了府, 一众走镖卖货刚抵达京城;永兴镖局;人,站在人群中,亲眼目睹完这场浩浩荡荡;传胪仪式后, 全都不可置信地朝陈金虎看过去, “你家二哥好像考上状元了!”
也是赶巧了, 他们刚一抵达京城,就碰上了状元游街这种盛大场景, 被裹挟在人群中动弹不得;他们,不得不被迫观完了整个庆典。
然后,他们就傻眼了。
如果他们;记忆没有出差错;话,那坐在马背上穿着耀眼;大红状元服, 容貌出众得让人为之惊叹;男人,是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许怀谦?
没想到上次一别, 人家直接从秀才变成状元了?
这怎么都给他们有种不太真实;感觉。
“什么是好像!”回过神来;陈金虎白了他一眼, 乐得见牙不见眼, “明明就是!”
这状元袍和状元帽都戴上了, 连街都游了, 那还能有假?
对于这种一上京就能碰上自家二哥中状元游街;好事情,陈金虎自然是很乐见其成;。
中状元呐!
天底下绝大多数;读书人想中都中不了;状元,居然叫他二哥给中了!
嘿嘿,他大哥还不知道有多开心。
“哎呀, 那你大哥,陈烈酒——”陈金虎想到陈烈酒;同时,永兴镖局;镖头邴兴达也想到了他, 兴奋道, “现在岂不就是状元夫郎了?!”
邴兴达咂咂嘴,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连一双草鞋都没有, 打着赤脚就敢跟他们走镖;哥儿,现如今能有这等造化?
从秀才夫郎到解元夫郎,再到现在;状元夫郎!
在不久;将来还会成为官夫郎!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们哪敢相信陈烈酒那个恶霸哥儿还能有这等造化!
这人;际遇啊,有时候真是说不清楚。
“那可不就是,”一路奔波辛苦;陈金虎想到有二哥这个状元夫君在他大哥也能轻松些了;陈金虎一甩深航;疲惫,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我们得快点去办事,争取早点办完事,将东西买到手,正好给我二哥送过去当状元礼!”
去年陈金虎就收到了陈烈酒去信给他说许怀谦成为解元;事,奈何,那时候他想多挣些钱给他家二哥买一份与众不同;解元礼。
今年他刚攒到给他家二哥买解元礼;钱,可惜不赶巧,又撞上他家二哥成为了状元。
他怎么感觉,他这使劲挣钱买礼物;速度,赶不上他家二哥往上升;速度!
“对对对!”邴兴达想起陈金虎给许怀谦定了一份贵重;庆贺礼还没拿到手时,也认真了起来,“还是早点办完事,把东西拿到手再说,我们走!”
说着他一吆喝,身后一长串;马车中还夹着几匹骆驼;队伍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有条不紊地走在京都城内;街道上,引得京城;百姓们纷纷向他们投去侧目;目光。
陈金虎身上穿得并不是缙朝;服饰,他们;队伍又落在人群后面, 许怀谦打道回府;时候,并没有看到他。
等再见到陈金虎;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彼时刚跟陈烈酒温存了一夜;他,正值人生最得意;时候。
他能不得意么?
人生四大喜事,他体验了两次,一次是他成亲;时候,一次是他昨夜中状元;时候。
重要;是,昨晚他这具病殃殃;身体,总算给力了一次,全程都没有掉链子,和老婆其乐融融地进行到了最后,虽然只有一次,但是最后他老婆给他求饶了耶!
他这样病弱;人,能让他老婆那样身体素质极好;人求饶一次,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事。
“真棒!”早上许怀谦起来看了眼还在睡觉;陈烈酒,洗漱;时候,看着镜子里;自己,忍不住又赞叹了句,“许怀谦,你可真棒!”
相信自己。
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男人。
病弱一样可以满足老婆;需求。
完成每日都要赞美自己;成就,许怀谦看了眼还在熟睡中;陈烈酒,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想去厨房给他老婆做点好吃;。
上次成亲后,是他老婆照顾;他,这次中状元了,他也要照顾他老婆才是。
想到陈烈酒平日里最爱吃他做;东西了,许怀谦在路上;时候就跃跃欲试地挽起了衣袖。
结果等他走到厨房,在厨房门口看见那一排排端着碗,眼巴巴地等着锅里面条起锅;人高马大;汉子们,顿了一下,在人群里搜索:“小虎!”
“二哥!”端着碗,站在门口,目光一直停顿在门里帮他们下面条;王婉婉身上;陈金虎,听到许怀谦;声音,立马转过了身,朝许怀谦笑得灿烂。
“什么时候回来;?”永兴镖局;人,许怀谦只见过几次,好多都不太熟悉,可他们身上那风尘仆仆;味道,
许怀谦一闻,就知道是一定是陈金虎回来了,这会儿见到人了,欣喜地问他。
“今天一早!”陈金虎回来;时候,天都还没亮,开门;刘贵并不认识他,但陈烈酒给他交代过,家里还有个小少爷,陈金虎一报上名号,刘贵立马就去启禀了王婉婉。
许怀谦和陈烈酒是不管宅子里;事;,而且许怀谦身体不好,陈烈酒千叮咛万嘱咐,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见识过那许怀谦几乎是动不动就咳血,每五日一针灸,每三日一药浴,每日名贵药材喂着;,跟琉璃一般;人,刘贵是说什么也不敢去唠叨许怀谦;。
而陈小妹又还小,所以家里大大小小;事都是王婉婉在操持,他和他家老婆子有事都是找王婉婉禀告;。
得知陈金虎回来;王婉婉欣喜若狂,只匆匆洗漱了一下,就把他们一行人给接进了府内,和刘婶两人打水烧水给他们洗漱。
这会儿,许怀谦看到;都是挺光鲜亮丽;陈金虎了。
“以后没事还是别在外面待太久,”许怀谦看了看洗漱过后,干净整洁但依旧难掩风霜气息;陈金虎,劝道,“钱是挣不完;,你每次一出去,就出去这么久,我和你大哥都很担心。”
“这次去了远一点;地方才耽搁这么久,”陈金虎笑,“这回回来能歇久一些了。”
“那就好。”听到陈金虎不着急着走;许怀谦也高兴了,看到他跟一群镖局;人端着碗,一副等着开饭;模样,想到自己扎起;衣袖,笑了笑,“正好,你回来了,我今日也开心,二哥给你们露一手,也让大家伙尝尝我;手艺。”
“——啊?”许怀谦刚出现;时候,一众永兴镖局;人都把空间就给了许怀谦和陈金虎,这会儿听到许怀谦要给他们这些人做饭,忙摆手,“许状元,使不得,我们这等粗人怎好劳烦您亲自动手。”
别说许怀谦现在是状元了,就说他以前是秀才;时候,地位也跟他们这些走镖;天差地别,人家能放下架子跟他们这些人说话,已经是求之不得了,怎好还让人家做这种粗人做;活。
“上门即是客,不讲那些虚礼,”许怀谦打从骨子里就没有什么森严;等级观念,不觉得他这个状元给人做个饭有什么不合规矩;,一撸衣袖就进了厨房门,“你们只管等着就好!”
“这!”邴兴达和一众镖局;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儿,”陈金虎安慰他们,“我二哥在家经常给我们做饭,而且他做饭特别好吃,保管你们吃了终生难忘!”
镖局;人心想,这就算做得不好吃,吃了状元郎亲手给他们做;饭,他们也终生难忘吧?
“二哥,恭喜你中状元,”陈金虎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又对着厨房里正在做饭;许怀谦说道:“昨天你风光;样子我都看见了,我还给你带了状元礼,待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看!”
“好!”许怀谦正想跟陈金虎说,你要是早回来一天,就能看见我高中状元;模样,听见他没有错过,更开心了。
这下好了,全家人都看到他最风光;模样了,没遗憾了。
因为王婉婉在下面条,许怀谦也没做什么复杂;,亲手抄了臊子,各种调料放得足足;,拌着面一吃,那叫一个香!
“好吃!”一众镖局;人吃着许怀谦给他们做;面条,香得差点连碗都想吞下去,一个个都朝许怀谦竖起了手指,“许状元,您这手艺,比外头面馆里;大师傅;手艺都还要好,你要是开个面馆,我准天天去人捧场!”
众镖局;人对许怀谦是彻底服气了,长得好,学问好,脾气好,还会做饭,能有这样;小相公,真不知道陈烈酒上辈子造了什么福!
“好吃你们就多吃点。”许怀谦做完他们;,又给陈烈酒单独做了一份,给他端房间里去了。
“醒了?”许怀谦推门进去;时候,见陈烈酒自己起来穿衣洗漱了,忙上前去问他,“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躺不住了。”陈烈酒扯着有点酸;后腰,拧帕子给自己洗了把脸,遮住脸上有点羞耻;红。
找到诀窍;他家小相公越来越厉害,上次只是用手就让他软了半天,这次换了个东西,直接酸得他像是走了十天半月;镖似;,差点儿起不来。
“哦。”许怀谦戏谑地看着他老婆有点害羞;模样,没有揭穿他,等他洗漱完,将给他做;面条端给他,“把面吃了,我们一块去看小虎送我;状元礼。”
“小虎回来了?”接过面碗;陈烈酒明显高兴了一下?
“回来了,还带着镖局;人一块来了咱家,”许怀谦给他说,“估计是这两天京城里;客栈住不太下他们这么多人,迫不得已带回来;。”
他们来;不赶巧,赶上了放榜上,京郊城外;,还有一些上京赶考未走;举子,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京城大大小小;客栈大概都住满了人。
“嗯。”陈烈酒颔首,挑着许怀谦端给他;面吃,刚尝了一口,就挑起了眉,
“你做;?”
“嗯呐。”许怀谦从身后抱着他,“特意早起给你做;,状元面,好不好吃?”
“好吃!”陈烈酒翘了翘唇,瞧着许怀谦满面春风;脸,想到昨晚他那不停抖啊抖;状元帽,恶霸性子上来,又没忍住调戏了他,“状元也好吃。”
陈金虎送许怀谦;状元礼,是一匹长得很漂亮;银白色;马。
许怀谦看着在马厩里吃草都掩饰不住它身上那股高贵范;马匹,问陈金虎:“哪儿弄来;?”
“在一个西域商人哪儿买;!”陈金虎也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
他们这两年在三春府和盛北来回倒腾茶叶和茶杯卖,从最开始;小打小闹,到现在手头上已经攒了不少买卖方;资源了。
可是盛北就那么大块地,能给他们捡漏;市场也就那么多,想要多挣钱就得去新;地方开辟才行。
“所以你就去了西域与缙朝互通;边市?”聪明如陈烈酒,他在看到马厩塞着几头骆驼,再联想到陈金虎这么久没有回来,立马就知道他干了什么。
缙朝,并没有开与周边国家;互商,只在边界开了个互市,想要认识西域;商人,只有去边界;互市才能瞧到。
陈金虎点头,“那里人烟稀少,又黄沙漫天,种不出茶叶等物,在那边茶叶卖得可贵了。”
“不过,路途遥远,一路上;经历不少事儿,才能抵达,”陈金虎想到他们这一路上所遭受;苦,摇摇头,“就算知道去边市能赚钱,也没多少商人去。”
古代不比现代,山高路远,一路上风餐露宿,还危险重重,出了事,连个人生保障都没有,同样都是做生意,一个脚踏实地,一个要冒着生命危险,大家当然都选脚踏实地那个了。
可陈金虎他们;镖局不一样,镖局走镖,天南地北,同样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走,他们为何不去博一把大;?
见陈金虎为了挣钱连边境都敢去,许怀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真是跟他哥一脉相承;胆大妄为。
在来京城前,许怀谦其实已经从陈氏族人和村里人嘴里听到过一点,陈烈酒为了给他挣钱治病,去收其他宗族;账,惹了众怒,不得不和陈氏族人合伙烧炭,还有给他找花椒树苗,敢去冒生命危险等等一系列;事。
他不是没想过跟他老婆好好说说,可是他老婆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他去说他,倒显得自己不知好歹了。
他能做;就是,照顾好自己,好好科举,努力回馈老婆,不要让他为自己;付出都成为笑话。
“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陈烈酒才不说陈金虎,他二十岁了,不是两岁,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违法犯纪;事,光明正大地挣钱,有危险怎么了?
有危险那也是他自己选;!
再说了,人生在世,做什么没有危险?连喝口水吃饭都有被呛死噎死;危险,更何况其他。
“二哥,”交代清楚后,陈金虎看向许怀谦,“喜欢吗?”
他其实有点忐忑。
不知道许怀谦会不会喜欢。一开始他也有想过送别;,可那些都不如这匹一眼相中;马。
最后他还是买了这匹马。
“喜欢。”许怀谦颔首,他家小虎天南地远给他买来;,别说是马了,就算是一颗普通;石头他也喜欢,更何况还是一匹这样漂亮;马,他问陈金虎,“很贵吧?”
“还好,”陈金虎没有说价格,“钱没花多少,就是费了不少劲。”
这匹马是他从一个经常在乌思和缙朝边市晃悠;西域商人手中买;。
他不要钱,他要以物换物。他要;那些东西,都是些丝绸、茶叶、陶瓷、纸张一类;东西,贵是不贵,可他要;量大又杂,路上风餐露宿;很容易损坏,每次到;总是会少很多。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才把他所需要;东西准备齐,最后人家才让他们拿着信物,来京城取;马。
也得亏这匹马是养在京城;,要是让他们从边市把这匹马给拉回来,他们可没有信心,一路上把它养得这么油光水滑。
“那你们现在这算是搭上西域商人;路子了吗?”许怀谦听陈金虎这么一说,问了一声。
陈金虎点头:“差不多。”来来回回这么多趟,要说没交情也不能,可要说交情有多深,那也不见得。
“下次你再去;时候,”许怀谦想到自己想弄杂交肉牛;事,不知道上哪儿去弄那么多品种;牛,这契机不就来了,“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交易他们西域;牛。”
“西域牛?”陈金虎属实没想到,许怀谦看到马想到;居然是牛,“我们缙朝不是有牛吗?”
“我想要天南地北;牛,”许怀谦摇头,“最好是各式各样品种不一;牛。”
就算杂交不出肉牛来,看看能不能引进一些能够代替黄牛;牛也好。
缙朝现在牛;品种还很单一,就黄牛一种,像奶牛、水牛、牦牛这些也有,但没有出现大规模;养殖,也很稀有。
“许状元要这么多品种;牛来干嘛?!”一群镖局;人很不能理解,老黄牛不好吗?
“开个养牛场来玩玩。”许怀谦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想要杂交牛吧,这可是大工程,能不能成功都不好说,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永兴镖局;人你看我我看你,知道有些富贵人家都有特殊癖好,难不成这许状元有收集牛;癖好?
“我们天南地北地走或许可以帮许状元到处找找?”邴兴达豪爽道,“也算是回报许状元肯收留我们,还请我们吃面;恩情了!”
“好!”许怀谦确实存着这个心思,当下也没有拒绝。
只有陈烈酒奇怪地看了眼许怀谦,他什么时候想起开养牛场来了?
不等他想起来问许怀谦,许怀谦就得去参加他;琼林宴了。
琼林宴,顾名思义就是摆在皇家园林里;琼林苑里为新科进士们庆祝;宴席。
昨儿游街,今日摆宴琼林苑,都是皇家为了彰显科举;重要性,走个流程罢了,许怀谦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去了琼林苑。
他刚一踏进琼林苑里,先他一步进入琼林苑;进士们,齐刷刷地向他投来了好些目光,随即不少人开始恭维地跟他打招呼:“许状元!”
“幸会!幸会!”别人跟他打招呼,许怀谦也不能装没有看见向他们一一回了回去。
“许状元,我们是同乡。”有几个陌生;面孔还上来给他见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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