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卫霄不知怎么了,煞气隔着八百里都能把人冲死,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一开始庄骋还担心玄羯国的敌袭突然,可能会应付不过来,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都快被卫霄和一个战斗力同样恐怖如斯的傅良两个人杀穿了。
庄骋盘算着再杀几个能歇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咻地一声破空朝着卫霄飞去。
庄骋目呲欲裂,转头嘶吼:“寨主!小心!”
卫霄转身格挡的动作比他的喊声还快,没想到抬手的一瞬间,又是咻咻咻几声,密密麻麻的箭弩如同雨点般从四面八方飞跃而来!
他瞳孔一缩,牙龈咬出了血。
这场厮杀太过顺利,本该畅快轻松,可他的心情却说不出的沉重。卫霄还以为自己是被段枫玥哭的,没想到是有人在这儿埋伏他呢!
那箭弩来的凶险,根根冲着卫霄致命处而发。卫霄挡了几下,虽尚能应付,但些许吃力,需寻突破。
从最致命箭弩来的方向看,为首的弓箭手在……卫霄猛然看向丛林的一方。长枪刚要投掷而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银色匕首就从卫霄面前飞过!
“嗯!”
阴暗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庄骋急忙赶来,迅速朝着其他方向的弓箭手飞身而去。
卫霄几下把剩余的箭弩打掉,喘着气看向逆着光骑马而来的人,哼笑一声:“这次你的反应比我快。”
一场凶险的战斗下来,傅良竟是毫发无伤。他一身深黑甲胄,持剑立于马上,黑眸冷然,额前一缕碎发和衣角随风飘摇,面庞冷峻,丰神俊朗。
刚才那个匕首便是他情急之下扔出的。
卫霄的话落入空气后的两秒钟,傅良才点头简短道:“谢谢。”
“对对对!这个也扒下来!这是玄铁做的!可值钱了!”不远处裴益摇着扇子,目光兴奋地指着一具玄羯国死士的尸体,指挥士兵扒护甲,收拾残局。
卫霄翻身下马,牵着马转身要走,看样子是要去找裴益,没想到却被傅良叫住。
“等等。”
他向来话不多,就算说话也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看着简直冷冰块一个,此刻竟然主动攀谈,卫霄着实有点意外,他挑了挑眉,饶有兴味道:“怎么?”
傅良握紧剑柄,顿了顿道:“我能住你寨里吗?”
卫霄:“……?”
傅良此人,原本是瑞王麾下京羽卫中一员,自小从暗卫营里摸爬滚打,武功高强。本应在瑞王身边效力,但却不知为何,被调给了瑞王的纨绔小舅子,现任苍峦县禁军使李铭施,跟着来到了鸟不拉屎的苍峦县。
沈鹊翎查了半天他被调任的原因,最后无奈道:“你跟他说两句话就知道了。”
卫霄初见傅良时,他奉命来剿匪,一张脸拽得二五八万,给卫霄气的,他向来混不吝,也知道苍峦县的禁军都是吃干饭的,一言不合就开打。没想到傅良这小子还真有本事,卫霄无往不利多年,终于吃瘪,他三天没吃下饭,亲自在前线盯着跟傅良玩对打。
双方你来我往,分不出高下,就在这时,玄羯国敌袭,卫霄和傅良化干戈为玉帛,一齐把玄羯国那帮毒蝎子打回了家,就此结下交情。
后来经过知县调和,傅良也放弃了剿匪,甚至派了人在寨里,如果再发生敌袭,他会来帮忙。一来二去,卫霄也算跟傅良熟了,他也明白沈鹊翎什么意思了。
傅良他,看着生人勿近冷静靠谱,实际上……脑袋缺根弦。
沈鹊翎说,瑞王身边多是心机深沉之辈,而傅良心思简单至纯,就连给瑞王每月一封的报情信写的都是“苍峦县盛产柑橘,初食味酸,却回甘无穷,清口爽然,随信附赠,愿殿下一起额安好”之类的内容。
这样的人,虽有一身本领却得不到瑞王青睐,久而久之就被排挤,下放到了苍峦县。
卫霄听完,嘶一声问沈鹊翎,你怎么知道他信里写了什么的?
沈鹊翎当时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住,咳了半天,颊上染上红晕,抚胸道:“你不用管这个,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你只要知道他没有威胁就好。”
傅良的冷眸还盯在他的脸上,等待卫霄的回答。卫霄思绪转瞬归来,咳一声:“当然。但为什么?”
傅良的表情还是老样子,卫霄却觉得他松了口气。他牵着马走上前道:“你打边冦的事情被管将军呈上御前,陛下发怒称我大梁国的边境还轮不到一介土匪来守。后又下了懿旨,将知县罢官,新任知县正在上任途中。看在瑞王的面子上,陛下没把禁军使罢官,却是斥责罚俸,命他加强边境的守卫,再不可出现此类事。”
他认真看向卫霄:“禁军使派了我来。”
“……也好。”卫霄听完,缓缓吐出一口气。
管重山果然对老皇帝十分了解,他生气是生气,但却不敢把卫霄怎么样,不然传到民间,百姓都道他九五之尊却肚量狭小,两国争斗之时,连将军举荐的人才都不能容,是以遭殃的只能是苍峦县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了。
短短的思绪在卫霄的心头一转便消失,他呼了口浊气。他是烦,但不是因为玄羯国敌袭的毒蝎子烦,也不是老皇帝烦,而是……他远远叫了声:“裴益!”
“我问你点事。”
卫霄、裴益、傅良三人围坐在被鲜血染洗的石头上,中间是一团篝火,劈里啪啦的,火苗摇曳的影子在卫霄神情复杂的脸上跳跃。
他跟裴益说了段枫玥上吊哭着求他要回家的事。他那时候差点就心软答应了,但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舍不得。他也不知道是舍不得段枫玥那副长到他心坎儿里去的皮相,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送出去的一片心成了自作多情,不甘心他想靠近,段枫玥却想逃离。
裴益听完都气笑了,纸扇收紧,想在卫霄头上打一下又没敢:“谁教你跟相好的这么玩儿的?他不愿意,你关着他干嘛!那肯定得哭得上吊啊!你得哄啊!唉,算了,我们大寨主啊……看在你没经验的份儿上,我教教你,不收钱。”
这话一出,不止卫霄抬头,傅良也坐近了点。
裴益奇怪地看看他:“你干嘛?”
傅良手欲盖弥彰地抚过脖颈,慢吞吞道:“学一下。”
“你学……”裴益刚想说你学什么你又没有相好的,目光从傅良脖颈上扫过,倒吸一口气,指着那露出来的红痕道,“你有相好的了!你都有相好的了!”
傅良:“……”
“咳咳。”裴益适时压下声音,“这么说吧。你要想让他心甘情愿跟你,那你得对他好,顺着他,哄着他,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就算你心里想的是三四五六七都不能表露出来。长此以往,他肯定就知道你对他好了,这时候还想什么回家啊?按你的话来说,他家里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为什么他还念着?当然是因为你对他还不够好!不够他忘了那些莫须有的亲情。”
卫霄睁大眼睛,嘶了一声:“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啊。”
傅良也缓缓点头。
裴益又看他:“你点什么头?你不知道这道理吗?”
他看傅良一脸茫然,惊讶地开始在脖子上比划:“不是,你真不知道?那你这,这是怎么来的?”
傅良用树枝戳了戳篝火,冷峻的脸上莫名有点热:“他问我想不想要他,就……”
对比太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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