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本是众生相,藏于人间烟火中。
……
-主世界
鼎沸的人声。
车走马龙的街巷上依旧是熟悉的人间烟火气。
“往前面看看!”
“走!”
“再去西河街下找一找!”
她好像消失在了那一日的细雨中,没有任何的征兆,亦来不及告别。
单玉儿消失第三天。
青司鉴哗然。
梁玄分派出了所有的人出堂寻找,这一找已是找了整整三天,直把临安城掘地三尺翻了一遍又一遍。无论是街巷屋舍,还是湖河水域,只要是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故的不见了。
她一定还在。
她一定安然。
对此,梁玄坚信。
在不眠不休找寻的第三个夜晚,梁玄强撑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力疲的坐在了台阶上,不远边是一方正在收拾摊子的面铺,将那烧罢的水泼浇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气和着夜晚的寒气凝结成了丝丝的雾,就这样氤在了他的眼前。
“看小哥的样子是在找什么人?”面铺的老板搭着一根白巾问。
“……是的。”
梁玄怔愣了很久,听到有人问话后,强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详细的将记忆中女子的容貌描述了一遍,再问道,“大哥你可有见过她吗?”
面铺的老板仔细的想了想,说,“没有。”
梁玄怅然若失的低道,“是吗……”
面铺的老板看他神色落寞的样子,“是尊夫人走丢了?”
梁玄愣了一下。
哑然一笑。
知道他误会了,略略坐直了身子,说,“不是,她是我的上座,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面铺的老板将收拾好的碗筷叠放在了木车上,就着肩上的白巾擦了一把汗,笑他,“看你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丢失了夫人。”
梁玄笑得很轻,只说,“她很重要,堂庙之上不能没有她。”
他没有说的是。
她很重要。
他也不能没有她。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习惯了站在她的身后,跟随着她的脚步,仰望着她的背影。他确实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她,而她会有一天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在平常的一日。
在一场小雨后,她就这样的消失不见了。
面铺的老板听着他的这一席话,心里有些感慨,将擦罢的白巾拾掇拾掇又搭回在了肩上,“年轻人,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人呢?人往来这人间走一遭,归途终是无期,从少到老一路走下来谁不经历过失去,只是比起失去,更应当是想法子留下一些什么东西。”
梁玄抬头望他。
面铺的老板说,“她既然很重要,那么就好好守好她留下来的东西罢。”
梁玄怔住了。
缭绕的白雾丝丝的从地上蒸开,就这样氤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人间的烟。
虚渺。
而又真实的氤在了眼前。
“嘎吱——”回到青司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闹了几日的青司鉴已经彻底的死寂下去,连同着整座宅邸都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阴森感。
借着三寸月光,梁玄抬头望着青司鉴的那一块牌匾。
他其实也不认同她的处事。
不理解动刀行检。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那些死去的人,生时亡命,死后还要经历伤毁尸首,无论是于天理还是于人礼都太过于残忍,他也曾就此劝说过她,用非常委婉的方式表述过自己的认为,希望能让死者体面入土。
她说,还他们真相与公道,不让他们枉死,让善恶终报,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
她是那么的坚定。
眼睛里好似有万千的星辰。
“……”
“小五。”梁玄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梁哥。”
小忤作低低的应声。
梁玄望着头上的那一方牌匾,问道,“吴氏的尸首已经安置好了吗?”
小忤作摇头,说,“大人失踪了就什么也没有……”
梁玄的视线一直望着头上的那一方牌匾,说,“安排下去,叫上苇兰让她先将吴氏的尸首缝修好,再由吴氏的家属将之妥善的安葬。”
小忤作应声,“是。”
梁玄再问,“之前东湖五保楼三尸案呢?”
小忤作说,“前天转到了青司鉴这里,但是单大人音讯全无,就一直停置在了殓房。”
梁玄沉默了许久。
“备刀。”
“啊?”小忤作愣了一下。
“去殓房。”梁玄道。
“可是大人现在……”小忤作愣了又愣。
梁玄说,“我来。”
她不在了,但青司鉴却不能由此而废掉。
那是她的心血。
也是她的荣光。
——是他穷此一生都要为之守护的东西。
-主世界寻(1)
——
鼎沸的人声如潮水一般渐渐退去,人烟散去时,梨园终是迎来的最后的散场。
“大人。”李承献拱手。
“是你向李麟生下的手。”太闻尉道。
“是。”李承献应声道。
太闻尉抬手斟了一杯茶,望了他一眼,道,“他是你的大哥。”
李承献道,“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大哥,在他侮辱我,看不起我,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大哥?亲手拆散了我们竹马之情,为了不让我再见到她,甚至罔顾小妹身体病弱也要将她送走,他的每一步都做的是何等的绝情。”
太闻尉低头尝了一口初沏的茶,不语。
李承献再拱手道,“我知道大人对李家的十三线水商颇有兴趣,李麟生便是我向大人献上的投名状。”
太闻尉摇头,“只是一个李麟生不够。”
李承献一愣。
太闻尉置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望他,“李麟生只是一个残废,在重的是李家由谁主持,主印在谁的身上。他这一番病下,但整个李家并没有多少影响,就连十三线的水商依旧在正常的运转。”
李承献低忖,“但那家印并不在四叔身上,二叔也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在他的生母杨氏?”
太闻尉望着眼前的男人。
好像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又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举棋不定。
只是笑了笑。
那个笑容很轻淡,渺无的好像虚色。
太闻尉半斜回了榻上只望着他笑道,“也许呢,谁知道……”
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底深的好像是一涧的渊壑。
“……”
“姑娘莽撞了。”宋影青给她包扎着伤口。
停云苑。
暂停下脚的两人藏于了楼上。
底下,是熙攘的人群。
“非常时当行非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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