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背对着谢宴,慢悠悠道:“怎么,你是在质问朕吗?”
“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指着外边,道,“你就这么跪在外面,是想向世人宣布,你谢将军为了一个巫疆女和朕作对吗?”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都安静了,小太监们也都不敢喘气,他们屏住呼吸,恨不得自己聋了,听不见接下来的对话。
皇帝:“在青阳山时,你也看见了她那个张狂的样子,纵使小六做了什么错事,她也不该直接说出来,这不是把朕的面子往地上踩吗。”
“而且,巫疆东夏联姻不成,始终是个隐患,倒不如借此机会杀圣女,灭巫疆,为东夏开疆扩土。”
谢宴的墨瞳泛起一丝涟漪。
先前的不解和疑惑似乎都在这瞬间被打破了。
原来没有误会。
原来都是真的。
谢宴向来直挺的背佝下了半分,他说不出半句不是,因为陛下做的都是有利于东夏之事。陛下再仁慈,终究是君主,不会感情用事,只会利益为先。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容,垂下的眼眸里满是凄凉讽刺,道:“陛下,臣明白了。”
“行了,你身上伤多,这几日也不必上朝了,回府歇几日,等事情结束了再上朝也不迟。”皇帝道。
谢宴每一步,都如同被砍断了丝线的提线木偶,只能凭借身体的直觉走出这皇宫。
迎面却看到,意气风发的沈青遥。
她直接走到谢宴面前,似是关心道:“谢将军,我听说陛下命人将巫疆使团都抓了起来,好像是要择日处死呢,你说,阿芜该怎么办?”
谢宴抬起眼,直看见她那再难掩住的野心,他道:“阿芜恰好能撞见六皇子和闻沉玉,这里面有你的手笔。”
沈青遥微微侧头,声中带着兴奋:“谁让你要和楚家作对,谁让阿芜要和阿客作对,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绝不会让你们就这么毁了。怎么,你愤怒了吗?”
她明晃晃地笑着,像是在说,十年前楚相能让你谢家被灭门,十年后的今日她就能让整个巫疆为楚客陪葬。
“你们不该和我作对的。”
沈青遥眼底狠厉,她查过了,阿客的蛊无药可解,只能用汤药吊着命,她就只能这么看着阿客疯着死去。
这是对一个谋士最大的侮辱。
不过没关系,等她登上那位置之后,她就改写史书,她的阿客,永远都是最干净睿智的谋士。
什么巫疆,什么骨花,什么圣女,统统都会化为一把灰,史书上不会留半个字。
谢宴冷嘲道:“你们既然知道我要报仇,为何不杀了我,怎么,是杀不死我吗?”
沈青遥定定地看着谢宴,其实当年楚相没有杀了谢宴谢宁,除了在长安不好下手外,还有一个原因——当年那个巫疆蛊女给谢宴谢宁下了蛊,让他们忘了所有的事,这虽是他们保命的手段,但确实也给楚相省了不少事。
当然,这些年,楚相也试探过几次谢宴。
但无一例外,谢宴都不记得。
沈青遥:“起初我也很疑惑,为何这些年你都像没事人一样,这次回长安后却突然查起当年的事,我本以为是阿芜知道什么消息后告诉了你。”
“不过现在看来,是你一直在伪装。”
“谢宴,你确实有本事。”
楚相也曾愤愤地和她说,早知谢宴会成长为如今这样,当年他定会斩草除根。
沈青遥眼底闪着疯狂又诡异的光,她问道:
“我是杀不了你,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你说若陛下非得要你杀了阿芜——”
“一边是陛下的知遇之恩,一边是与阿芜的两厢情深。”
“谢宴,我看你怎么选。”
*
卫府。
绯绯正蹲在地上数蚂蚁,却撇头看见一双熟悉的靴子。
“舅舅!”
绯绯张开怀抱,扑到谢宴身上,道,“你都好久没来找绯绯玩了。”
谢宴掂了掂绯绯,强颜欢笑道:“对不住,舅舅这些日子有点忙。”
“没事。”绯绯搂着谢宴,咯咯笑道,“绯绯知道,是舅舅要娶妻了,所以才这么忙,没空来看绯绯。”
谢宴捏了捏绯绯的小脸,问道:“谁告诉你的?”
“是娘亲告诉我的!”绯绯两手捂着嘴,道,“娘亲告诉我,你去娶那个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漂亮姐姐了。”
长姐怎么会告诉绯绯这些事?
谢宴茫然地看向门口处,谢宁站在门后,像是不敢见他,但又很想和他说说话的样子,脸上露着不自在的笑容。
谢宴微微颔首:“长姐。卫家为难你了吗?”
“没有没有,多亏了你给我的那些人,婆母给不敢来找我闹。”谢宁马上接话,道,“你,和阿芜,还好吗,什么时候成亲啊?”
谢宁小产后,就一直待在府中养身体,连茶楼都很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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