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顾言雅推开他的脑袋。
林继疏仍然坚持把脸贴在她身上，用低沉的鼻音说：“想吃什么？你上次说想吃的海参蒸蛋，要不要点这个？”
“我想吃面条，你煮的。”顾言雅固执地说。
林继疏无法，又蹭了她两下，才起来老实地去煮面条。
面条端来了，就在床边吃。
林继疏搬来小桌子放在床边，给她吹着还在冒热气的面条。
顾言雅恨恨地看着他，林继疏假装没感觉到。
盯了一会后，顾言雅开始面无表情地陈述：“你昨晚抓着我的手腕，掐着我的下巴，逼着我必须一直看着你，你还骗我，一边说马上结束了一边又不停……”
林继疏心虚地别开视线，眼角飞上红意，低声道：“我错了。”
顾言雅不肯善罢甘休，接着控诉林继疏的恶劣行径：“后来你明明说结束了，我侧过身去睡，结果你又偷偷继续，还把我吵醒了，吵醒了之后还变本加厉问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当时太上头了，没忍住。”林继疏轻捂住她的嘴，眼角的红意越来越明显，“别说了，吃吧，不热了。”
“那你下次还敢吗？”顾言雅问。
林继疏又错开了视线不去看她。
顾言雅看他脸色不对，坐起来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像被烫了似的收回视线，“不就是说了两句吗？你怎么又……？”
林继疏把筷子递给她，“吃吧，吃饱了就有力气了。”
闻言顾言雅立刻警惕起来，“有力气做什么？”
林继疏俯身靠近，在她脸颊上轻吻了吻，“有力气做.爱做的事情。”
顾言雅恨不得立刻抱着碗离开他十万八千里。
然而林继疏温柔而羞涩地朝她笑了笑，她便又立刻被迷得七荤八素，一时间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全然忘记了林继疏昨晚是如何的贪得无厌强势霸道。
再拉开窗帘时，顾言雅惊喜地发现窗外飘了些雪花，“下雪了！”
这是今年H市的第一场雪，下得不够大，不够多，却仍然足以让顾言雅兴奋。
她提起了精神，叽叽喳喳地说：“你大概不知道，我老家是北方的，每年都下很大的雪，后来在南方生活了就不习惯没有雪的冬天。再后来在南方待得久了，反而不习惯很大的雪了。”
她扣住林继疏的手指，“以后……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回我家那边看雪吧。”
“在寒风里买糖葫芦和烤地瓜，脚底下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说起来恍如隔世，顾言雅的表情有些怅然。
“明天也会下雪，要不要一起去？”林继疏轻轻揉着她酸痛的腰肢，问。
“一起去？”顾言雅转身惊奇地看着他，“去哪里？”
林继疏刮刮她的鼻头，“去你家那边，看雪。”
这里虽然是小说世界，所幸背景是参照现实世界，顾言雅或许真的能在这里找到自己之前的回忆。
之前健康的、幸福的回忆。
她忍不住攥紧了林继疏的手指，“好。”
他们的运气很好，到达当晚B市就下了雪。
顾言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拉着林继疏在街头买热腾腾的烤红薯和烤玉米。
她将一串玉米递给林继疏，“吃吧。”
林继疏却要她手上的另一个，“你那个糊掉了，我吃那个。”
顾言雅却闪身躲过了，“我就想吃黑的，这种的会甜，而且口感好。”
在这方面确实是林继疏孤陋寡闻了，他跟着顾言雅，惊喜地发现小说世界的确复刻了很多现实世界的内容，比如顾言雅上过的小学和中学，就在同一条街上。
他牵着顾言雅的手，正碰上学校放学，门口像开闸放水似的，轰地涌出许多穿着蓝白条纹的学生们，吵嚷着围住街边的摊贩。
顾言雅指着其中几家有印象的，“这家，这家，还有那家，都不错，噢！那家的烤肠特别好吃，里面夹了玉米粒很香！”
林继疏见她说得口水直咽，“那我们都去买来尝尝吧。”
“不行，”顾言雅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要进组了，导演让我减重呢。电影和电视剧不一样，要再瘦一点才行。”
林继疏尊重她的事业，然而也心疼她的身体，抿了抿唇也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后心。
学校后面有一个废弃的钢厂，大门上挂着一个生满了锈的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顾言雅远远地看到，立刻兴冲冲地拉着林继疏过去。
“小的时候经常躲在这里玩，当时这里就已经废弃了，没想到还存在。”
雪给钢厂铺上了一层洁白的衾单，遮住了下面锈迹斑斑的钢筋铁骨，也遮住了时间的流逝，遮住时移世易，遮住物是人非。
顾言雅呆呆地立着，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短暂的幸福的时光。
“我，还有附近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那时候会在这里玩。小孩子们会拉帮结派，经常在这里约打架。”
“我在那个地方，”她指向凸出的钢筋，“狠狠摔过一跤，留下了一道疤，”她下意识地去揉胳膊肘，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那道疤了，“现在没了。”
因为那个身上有疤的，挨饿受冻的，中学在食堂打杂攒学费的顾言雅已经早早病逝了。
她正觉得浑身发冷，一具温暖的躯体就从背后拥了上来，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身后人热热的吐息呵在她的耳廓上，笑着说：“果然从小就不好惹。”
她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很久的旅人，刚刚走进温暖的室内，在篝火旁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一种委屈忽地涌上心头，她忽然意识到从前那些习以为常的生活是可以委屈的，可以流泪的。
“我好冷，”她的喉头又紧又酸，声音也跟着变低哑，“我们回去吧。”
顾言雅很冷，但林继疏很热，于是她迫不及待汲取他的温度。
林继疏不需要说什么话，他只给予。在给予时感受对方的热切，也会在心里产生被爱着的热忱。
flag立了就是用来打破的。但她无暇顾及太多，做到腰酸背痛才停下。
酒店里的暖气很足，暖烘烘地熏着她，让她产生了餍足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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