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圣城,数百公里外。
才刚传送出来的海里路与陆久星两人再次打斗起来。
匆忙逃跑的海里路还是受到了那双大手的镇压,传送出来时气息萎靡,就连身上的水流都流动得缓慢了不少。
趁他病要他命。
手上的金剑已经随着最后一个祭坛的回归而小时,陆久星握着一直别在腰间的匕首,对着海里路的心脏处就是一刺。
虽然海里路没说,但她曾亲眼见过他剖出了自己的心脏,那颗带着恶臭、癫狂的心脏在哪个位置,她几乎是一清二楚。
与她争斗多时的海里路这会已经完全没有施展力量的力气,知道少女心思的她突然低声笑了出来,一瞬间放松身体,任由她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
“你以为这样就能否认我们是同类的事实了吗?”
死亡最后,海里路甚至非常轻松,连带着语气都变得舒缓沉稳起来。
“不、不是的,我杀死了自己的造物主,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杀死自己的造物主的,迟早有一天。”
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讽刺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我可没有你这么恶心。”
男人的心脏在说话间被她剖了出来。
镜族作为没有形体的种族,没有其他种族身上所具有的鲜血。
只是在心脏离体后,被他一直伪装的水流滴落地面,连带着灭绝期期间,早已荒芜干枯的草木都在这最后的力量下一瞬生长绽放。
他微笑道:“你知道吗,我们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灭绝期中。”
“花草树木枯萎,土地绝收,普通人无法种出粮食,我们镜族哪怕信仰了神明,在我没有成为继承者前,却依旧贫苦,每年都会死掉一半的族人。”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海里路顿了顿,“凭什么只有神明可以让土地进入丰收,凭什么我们每一年死了那么多人,而神明却可以不管不顾。”
陆久星听明白了,“这就是你杀死神明的原因?”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海里路似是有些失神,一半身体都浸润到土地里,四周仿若春暖花开。
花香气息飘进鼻尖,也正好有那么一束阳光投射下来,洁白的花朵被照射得明媚而阳光,似是要掩盖这里的一切肮脏。
短暂的沉默下,海里路再开口时,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隐隐颤抖。
“你知道吗,当我真的见到神明的那一天,我忽然就知道了,原来……原来我们无数人信仰的神明,是真的不存在。”
“那为什么,我不能成神?”
无声的寂静。
风轻轻地飘了过来,海浪般的铃铛花露出娇憨的姿态,一直妄想着成神的男人已经在上一刻悄无声息地死于美好中。
少女手中跳动的心脏因为主人的消逝而一动不动,少女忽然泄了力气,跪坐在这片满地草绿之中。
花草托举着她的膝盖,她双手无力地垂落至两侧,低垂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暴露在外的伤口被轻柔的风拂过,失血过多带来的冷意让她止不住地发抖,却又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她从未如此冷静过。
以往的画面一幕幕如放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不知循环了多久,她才终于无声地站起来,看向手中的心脏。
拿着心脏的手腕处,已经凑齐了所有祭坛的镯子看起来异常精美,镯子的主人已经不在,传送次数也已经用完,它便变成了一个没有人在意的无主之物。
不知为何,异化的少女却能感觉到镯子里隐藏的空间。
她轻抚镯子,凑齐的祭坛核心碎片就在那隐藏空间里游荡。
其实想想便觉得正常,祭坛不止一个,碎片也不止一个,镯子里必然是有空间可以放置它们。
想及此,少女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心脏对准镯子。
被蕴含了海里路绝大多数力量的心脏非常轻松地就被吸收了进去。
陆久星稍微安心了一点。
或许这会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直觉告诉她,这颗心脏很重要。
而且和海里路战斗了这么久,她不得给自己捞一点好处。
万一这心脏能用来做源具呢。
她好似没被海里路的死亡给影响到,将一切事情处理妥善后,这才觉得身体一轻。
“疼疼疼。”她张牙咧嘴,异化不知不觉褪去,重新变成原来样子的她全身发软,不受控制地倒下。
眼皮似有千斤重,耳朵却忽然一动。
细微而隐蔽的脚步声传进脑海之中,少女强撑着困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迷糊中抬眼望去。
一个成人等高的木头人出现在她视线里,还向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
陆久星在脑海里回想了许久,直到想起了声音的主人。
“列夫?”
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还没等他走近便直接昏倒了过去。
陆久星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是被自己杀死的海里路,到处都是压抑窒息的画面,不过很快这种压抑便烟消云散,她又重新快乐起来。
梦里光怪陆离,等她终于挣脱梦境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你终于醒了。”守候在旁的万风华第一个发现她醒来,她立马将掌心放到少女头上,感受了一会温度后才松口气。
“谢天谢地,你终于没发烧了。”她夸张道:“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少女迷茫地摇头,默默盯着万风华。
娇小的少女才刚醒,只看到房间里的摆饰,却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
见她如幼兽一样天真烂漫地看着自己,粉发带着一股杂乱,平添了几分可爱。
万风华没忍住,主动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如给幼兽顺毛一样。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若是再不醒,估计我们都要给你绑个巫医过来治疗了。”她说道。
“我们”这个词唤回了陆久星昏迷前的记忆,她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木头人。
“列夫呢?”她问道。
“你果然认识他啊。”万风华眉头一松,她靠坐在背椅上,或许是说话太多,忍不住咳了几声。
陆久星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
她皱眉,“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她印象中的万风华一直都是气血充足、笑意吟吟的模样。
可如今一看,她脸色惨白,就连红润的嘴唇都几乎看不见颜色。
她看过来时,眼角甚至多了几丝皱纹,一脸油尽灯枯的感觉。
听她这么问,她云淡风轻道:“没事,只不过是伤得太严重了。”
陆久星却不怎么相信,她抿抿唇,“重伤也不至于会变成这种样子。”
“我真的没事,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下你身体。”万风华无奈道:“你伤得可是比我重多了。”
天知道她看见列夫把少女带回来时那惨烈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列夫要再来晚点,兴许你的右手都要戴上机械手臂了。”
金剑的能量源于祭坛,她当初被祭坛的力量强制异化,但终于这股力量来自镜族,她强行使用自然会受重伤。
万风华念叨了好几遍,直到看见少女心虚地低下头,这才满意地止住话头。
两人说话间,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恢复了原来样貌的列夫,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刚走进来的列夫在瞧见清醒的少女后先是愣了愣,随即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估计就得闭着眼回卡塔了。”他调侃道。
听到这话的陆久星还没什么表示,那边万风华眉尖一挑,“传送通道开启了?”
列夫微微颔首。
陆久星却看向他身后,疑惑道:“列夫,这是?”
男人拍了拍脑袋,“忘记介绍了,他叫桑华,是一名驱逐者,这里是驱逐者营地。”
在少女昏迷的这段时间,救下了她和万风华两人的列夫将她们带回这里,顺便趁机询问了传送回去的事情。
这也是桑华此次前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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