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朝贵家子堪为将者有能入相者更多但出将入相集于一人之身一代岂多见哉?
柳世隆少立功名文武全器弹琴为士品第一人称“柳公双琐”;马槊独步江南世称“柳公一槊”。自云:“马槊第一清谈第二弹琴第三。”其神采风度不知让多少后辈为之心折。可这样的人物现在正与另一个风采不输他的人相对苦笑。
一个是国公一个是天子能让他们在一起苦笑的事实在没有多少。
天子感慨道:
“当年沈攸之十载治兵白首举事控引八州天下震荡!你我一内一外联手破之不过两月攸之授首。时人皆言:‘陆逊破刘备不过如是。’今蕞尔小蛮居然引得你我束手束脚这要是传到北边去惹索虏笑。”
柳世隆笑容苦涩:
“要笑也是笑臣。只知清谈不能清通。今天说‘无累于物’明天说‘圣人体无’
天子宽慰道:
“人而无情何以为人?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吾辈。天子无私情然连朕都不能免你也没比朕强多少就不要想着忘情的事了。”
柳世隆拱手道:“臣如何能和陛下相比?”
天子沉默片刻说道:
“彦绪自从你卸任尚书令便和朕生分了。朕不召你你也不来看朕。只有借书的时候想起朕来。往年华林之宴褚渊弹琵琶你和王僧虔奏琴沈文季唱歌**儿跳舞王敬则武戏王俭最作怪.”
柳世隆一笑学着王俭古板又有些木讷的口气接口道:“臣什么都不会唯知诵书。”
天子大笑:“结果这家伙当场背了一遍司马相如的《封禅书》!”
君臣二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觉如在目前都笑不可支。
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相顾无言气氛也渐转低沉。
天子开口道:
“褚彦回、王僧虔谢世已久;**儿犯法被诛;王俭去年也走了。剩
下便只有你、沈文季、王敬则三人。‘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华林之游不能复矣。
王敬则在豫州沈文季镇郢州各有重任虽然回不来但常给朕写信。只有你图逍遥自在整日垂帘鼓琴麈尾清谈离朕只一墙之隔却不来见朕.”
柳世隆缓缓叹道:
“宫阙深邃又何止一墙之隔那么简单?我若在外也给陛下写信在京反而不好写了。”
天子语气渐冷:
“所以你就学张良优游度日不关世务。不过你比张良聪明起码没学他辟谷。也省得朕学吕后再下强饭之诏。但你这么做是以朕为汉高将行屠戮功臣之事?就因为朕杀了垣崇祖、**儿?”
柳世隆听到最后那句话心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
这两件事都是天子做过的忌讳之事他和天子是有情谊但事君如行冰上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埋下祸端。
所以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更没有片刻犹豫立即说道:
“垣崇祖奸狡无功**儿久苞异志陛下杀之物议皆以为然怎么能谈得上屠戮功臣呢?再说汉高祖虽杀韩信、彭越但至于曹、陈、绛、灌皆倚为心腹何尝猜忌?陛下若为汉高臣如何不能做绛灌?又有何可忧?”
天子注视柳世隆目光炯炯:“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到底在躲什么?”
柳世隆神色自然语速不疾不徐:
“臣不是躲
如果还担着公务便不能随意就像臣在镇湘州期间兴立邸店以货殖生财结果为御史**虽陛下庇护不问但臣能无惭乎?卸职之后便没有这些顾虑了。但如果臣总是进宫面圣那托臣办事的人就会更多。臣实在不胜其扰有些人拒了就拒了但有些旧相识总不好太拂人情面陛下您说臣好不容退下来想过过舒心日子结果天天答对他们避来避去的臣亏不亏啊!”
柳世隆一脸无奈地摇头天子释然而笑:
“好好好你是会享受的既然
你想躲清闲那朕也不逼你但你还是要时常进宫看看朕和朕说说话。”
“臣这不是来了吗?”
“你这不是为你儿子来的吗?”
“臣子即如陛下子侄臣便是不来陛下也必尽心意。”
天子正色道:“没错朕很想救你家四郎但你要明白即便现在是朕的儿子陷在蛮族之手他们的要求朕也不能答应。给点丝绸其实没什么但朝廷绝不接受勒索。此例一开
“臣明白。并且现在动兵也不是时候.”
“的确不是时候但兵这个东西到了该用之时不管是不是时候都要用。若你儿真出了事朕便出兵屠他一族为你复仇。当然人能救回来最好。朕打算派人往荆州晓谕蛮族放人这是官;另外朕准备让你二子柳惔遥挂汶阳太守之职并调临沮军军主刘僧驎为汶阳郡司马。这是私。刘僧驎是你的老部下了你知道朕这么安排的意思吗?”
柳世隆敛容站起对着天子深深一揖:
“陛下之恩臣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坐下坐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只要不违大体便无碍。这个分寸你要把握好。”
“臣明白。臣已经有了个主意想请陛下定夺。”
“什么主意你说。”
柳世隆袖中抽出一封奏疏躬身低头双手呈上:“请陛下御览。”
“神神秘秘地做什么?”
天子笑着接过奏疏打开刚读了两行脸色一变看了眼柳世隆又继续读下去。
柳世隆静静等在一边不敢打扰他大概能猜到此策论对天子的冲击会有多大因为他当时读这篇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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