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灵起身走到那女子前，笑眯眯地道：“如何？诛我们九族？你可太高看自己了。如果皇上要将你许配给世子做正妃，一道圣旨便可做到，为何还要以探望游玩之名送入王府？况且我们都没有亲人，何来九族给你诛杀？你连我们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敢过来使坏，怕是蠢到被人当刀使还不自知。”
听了卜灵的话，那女子呆呆愣在那里。
鱼飞是思忖道：“怕姐姐还有个事儿没想清楚。”
那绿衫女子微微抬头斜睨着鱼飞是，身上仍然不住地抖动。
“王府对于姐姐而言可不是福地，即便你争赢做了王妃，那便成了众矢之的。这后宫内宅的软刀子有多可怕你比我懂得。”
绿衫女子听罢身子软瘫下来，良久，忽然放声大哭。
对师妹的话卜灵倒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还知道软刀子？”
这不是前些日子二王子说的么，不知为何鱼飞是将此事隐瞒下来。虽不是见不得人，心里却不想让人知道。
“那他们怎么处理？”鱼飞是赶忙岔开话题。
卜灵抿嘴笑道：“不如就按师妹说的，污了她们清白再丢回王府去。”
听卜灵这样讲，另一个始终未说话的女子脸色苍白，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只有那绿衫女子还强撑着发抖的身子，努力控制哆嗦的嘴唇，道：“你……你敢！”
鱼飞是拿师姐的话当真了，急道：“师父常说狗咬你，难道你还要咬回去么？我们如此做了，与她们有何不同？”
卜灵故作姿态地道：“不然就……杀了好了，反正死了也没人敢到这里来查。”
这话倒是真的，大家都知道飞灵山庄已经送给了她们姐妹，私闯民宅打死也不为过。
十六兽其中一人已经跃跃欲试，向前一步道：“我这双手很久没闻过荤腥了，今日正好解解馋。”
绿衫女子身子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眼泪“噗啦噗啦”便落下来。话不成句地道：“我……我们错了……别……别杀我们。”
卜灵见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鱼飞是白了她一眼，道：“你说杀了她们我倒放心了，看你平日嘴巴刁钻，满肚子是牙，可从来没杀过生呢。”
又惊又吓，绿衫女子此时已经浑身无力，缓缓倒在地上，只有喘气地份了。
卜灵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她道：“从出了圣都开始，你便再无可能回皇宫了。混得好，离安王府可能是你的靠山，混得不好便连葬身之地都没有。我们不是不敢杀你，只是不想给阎王老儿送人情罢了。你是这世上一浮萍，别再妄想与大树博力，找个地方躲避风暴方才是上策。”
说完卜灵挥了挥手示意把人放了。
十六兽也都不是怜香惜玉的，把两个姑娘直接抬到山庄外面的荒地上了事。只说那两个女子如何醒苏醒、趔趄回了王府，狼狈不堪、颜面全无，恐怕怎么也得消停一阵子了。
经过这遭，大家都如无事人一般，各忙各的。只有鱼飞是愣是呆呆在屋子里坐了两日。最终决定去历练一番，于是换了男子装束，又用布做了个旗子。
卜灵看到师妹的时候差点一口水喷在地上，上下打量了半天问道：“你是要去做什么？”
“给人推命断事啊。”鱼飞是一手拿着算命幡，一手捋着发带，自己左右打量：“别人能瞧出我是女子么？”
卜灵用帕子擦了擦嘴，上下打量道：“真是俊俏的男儿。”
鱼飞是听师姐这样说，心下高兴，转身拿着东西向外走去。
卜灵喃喃道：“当真是妖孽出世，不知会乱了多少芳心。”
实际鱼飞是之前与师姐出来置办东西的时候就看好地方了，东城边有个集市，虽算不上城里最大的，但人群熙熙攘攘也不在少数。且这里离家近，回去也方便些。
于是在集市找了个空地，架上自己的幡子，便准备开张了。
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举，鱼飞是却不知道自己给凉都扔了个闷雷。原本算命先生即便不是个瞎子，至少都是其貌不扬的中老年男子。谁见过长相如此英俊的少年，当街摆摊算卦。
鱼飞是女装时便满面英气，如今换了男儿装便更是面若玉冠、眉拂春山、目露星芒、唇角带笑。却比真男儿更令人迷醉的是那几许阴柔，似有若无的病娇之姿更让女子一眼终身。
不过逛街市的未婚女子并不多，许多已有家室。面对如此容颜男子，也不敢直视，不过匆匆走过用余光打量罢了。
男子有些生来厌恶有些“娘儿们”气的长相，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运放在这种人的手里。
故此坐了一天，半个客人也没有。只是刚准备收摊打道回府时，过来一个算命装扮的老道儿。
客人没来，先来个找茬的。
鱼飞是笑眯眯地看着来人，倒也不慌忙，想着聊胜于无嘛。
那算命老汉一屁股坐在卦摊前面、摸出一枚铜板攥在手心，微眯双眼、捻着胡须道：“后生，黄老道今日给你开个张，你若能算出今日我帮多少人算了卦，这枚铜板便是你的了。”
鱼飞是瞧了瞧那老道，起身向那老道抱拳躬了躬身子，道：“感谢前辈给晚辈机会，只不过您这不是捧摊而是砸摊吧。”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若新人想在一个地方摆摊算卦，是要去拜会这里行首的。看来这个老道便是这里的行首，若行首在你卦摊花了铜板，那便是认可你的身份了，这叫捧摊。
黄老道微微怔了怔，道：“你知道规矩还敢擅自摆摊。”
鱼飞是指了指自己的算命幡道：“您看我这上面写的什么？”
黄老道早就看过了，头都没抬，道：“看你也是个外行，幡子都胡乱写的。”
“我写的是‘断事’，我在这里摆摊是要与人断事的。请问和你们卜卦算命这行有什么关系？何况您看我这身行头，像个算命的？”
听了这话黄老道才猛然睁开眼睛，发现果然是自己理会错了。可是已经来了，也不能这样贸然离开，否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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