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玉家的小儿子要办满月酒了,玉家给仁松县相熟的人家都送了请帖,但在当日来玉家道喜的人数却远超帖子的数量,毕竟知县是松仁这个地方最大的官儿。
难得遇上这样的日子,可不得抓紧机会讨好送礼。
明明是以玉凌霄作为主角的日子,玉凌霄却还在房间里待着,听见外面的热闹后,他只觉自己的无聊被衬托得更加凄凉。
他躺在摇篮里,房间里除了奶妈刘氏和丫鬟小蝶以外,陪着玉凌霄的就只有两个双胞胎姐姐,她们在他摇篮边坐着绣花呢。
而他的老爹老妈姐姐正站在门外迎接客人,以外除了他们家邀请的人来了以外,附近的乡绅富户可都来了,热闹中不缺乏应酬,哪怕时代不同,华人的这项‘传统’可是不会改变的。
玉凌霄敢大胆地猜测等他会跑会动后,再在这样的场合,他作为一个‘早慧’孩子会被拉出去搞孩子外交,他淡定地摇篮里晃晃腿,带着身边孩子从小一起卷,这件事情他很熟练。
感激上辈子的拼命,让这辈子他活在一个熟悉的舒适圈!
比起玉凌霄房间的安静,玉府内外是人声鼎沸,不仅玉家夫妻和女儿迎接宾客聊得口干舌燥,就连玉家下人们来回散红包红蛋是腿都要跑断了。
忙虽然忙了点,但是玉嗣琏却是高兴得满面红光,现下虽然因为儿子年纪小不好对外吐露出自己的奇遇,但是他却为了自己有了这么一个来历非凡的儿子感到欣喜!
因为精神上的亢奋,他看着可比妻子王婉贞看着要精神,用容光焕发这个词,来形容他现在的精神面貌是再好不过了的词。
等到宾客们来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玉嗣琏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马车上先下来的一个穿着皂色云纹边布衣的高大男人,那是他的大女婿顾茂林,接着顾茂林扶下马车的穿桃色衣裙的女人是大女儿玉顺安,她下车后夫妻俩从马车上抱下三个孩子,正是玉嗣琏疼爱的外孙子和外孙女。
玉顺安嫁过去后先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顾芃、顾萱后,隔了几年有生下了小女儿顾丹若,洗涮去了他家女子生育有瑕的点,也凭借着孩子们在顾家站稳了脚跟。
不然前次她是不可能回娘家住这么多天的。
顾家是仁松县有名的耕读人家,顾茂林是顾家二房的独子,他爷爷顾明是仁松县仅有的四名秀才之一,他大伯是童生,他爹是童生,他三伯是农家,一家可称得上是耕读传家的有礼人家,所以玉嗣琏便把长女下嫁给顾茂林。
在他眼皮子下盯着,也不怕顾家会欺负他女儿。
看着女儿女婿牵着外孙们朝他走来,玉嗣琏心中可惜,早知道夫人的问题并不会延续到女儿,他应该给长女嫁个更好的人家。
但现在这样也不怕,若是以后女婿欺负了女儿,不是还有儿子会继续给几个女儿们撑腰了么,脑海中闪过儿子圆胖的小脸,玉嗣琏对着女儿一家的笑容更加真实。
顾茂林倒是被这老丈人笑得脚下发虚,生怕今天吃完酒席后又被拉去书房中‘关切’,他忍不住把求救的视线投给温柔美丽的妻子。
玉顺安倒是猜得到父亲现在在想什么,能被父亲撑腰的感觉特别好,她为什么要给男人说话,她这多年来的日子好过的原因,未尝不是父亲对顾家对丈夫的时时威慑。
她只安慰地对丈夫笑笑后耳语安慰几句后,玉顺安便带着儿女先一步过去和父亲母亲行礼问安,留下身后的丈夫顾茂林紧张地和丈夫在外面接待宾客。
玉顺安的小女儿顾丹若还没走到王婉贞面前,就被王婉贞走上前几步抱在怀里。
顾丹若看了王婉贞一会儿后,就软软地喊道:“外婆,若若可想你了~”
软软的呼唤声,直把王婉贞的心都要喊化了,她明白这才两岁的孩子怎么会记她记得这么清楚,必定是女儿时时在家教导。
王婉贞慈爱地笑着说:“外婆也想若若,乖孩子,外婆等会儿给你吃糕糕,当然我们芃哥和萱哥都有!”
顾丹若还没有开口说话,顾芃和顾萱就齐声喊道:“谢谢外婆!”
“外婆我想吃炸肉饼!”
“外婆我想吃豆沙丸子!”
面对外孙们的不客气,王婉贞是笑得眼角都出现了三条笑纹,玉顺安倒是不惊讶儿子们的要求,毕竟她在家时很少给儿女们吃油腻之物,她其实不喜欢顾家人爱吃肥肉重盐的口味。
因为长女和外孙们的到来,王婉贞暂时离开府门外带着他们来到玉凌霄的房间,满府也就玉凌霄这里还算亲近。
就是这样,玉凌霄的摇篮处又冒出了三个小朋友,他瞧着这一对双胞胎男孩和幼小的女孩,瞬间就猜到他们是大姐姐的儿女。
在古代,女人的最大价值体现就是生育,并且是生男孩,想想自家再想想姐姐夫家,玉凌霄在摇篮里打了个寒颤,幸好他现在的身份是玉家独子。
嫁人也就算了,生育什么的他绝对忍受不了,在现代都是命悬一线的事情,更何况是在古代,玉凌霄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拼一个孩子。
玉凌霄突然打冷颤的举动,也惹来了玉顺安关心的一个摸额头,他看见许久不见的大姐姐后,笑着去用头蹭她的掌心。
这依恋的举动让玉顺安心里涌起一股暖心的潮涌,她笑着对母亲王婉贞说:“这孩子还记得我呢,我们家小石头真聪明。”
王婉贞看看笑容甜蜜得像是露馅汤圆的小儿子,说:“不枉费你疼他,带了这么多天,你也是辛苦。”
没等她们再说什么,顾芃问道:“外婆,小舅舅为什么取名叫石头啊,这名字挺没意思的。”
玉顺安点点大儿子的头解释道:“是小名,你舅舅大名是玉凌霄,是有气势得不得了的名儿。”
玉顺和照顾着外甥们,见这边开始谈论起弟弟的名字后,跟着也说道:“芃哥你再插嘴说话,你点心要被萱哥一个人吃完了啊。”
这一打岔下,顾芃才发现自己点心都被两个小姨妈和弟弟们吃了大半,连忙赶了过去吃点心。
看着点心用得好的外孙们,王婉贞试探地问:“两个孩子眼看着就大了,顾家是什么打算?”
种地这么辛苦的活计,她可舍不得外孙们一年到头都在田里耕作。
玉顺安把手从摇篮里收回来后说:“当然是被爷爷带着读书,自家得了读书的好处,怎么舍得再回去当普通百姓,芃哥和萱哥先读几年书,若是能过了童生试,就继续读读看,若是不能再给他俩另谋生路。”
见长女心里有数,两人便谈起了与科举童子试相关的事宜,见姐姐和母亲开始谈论正事后,玉顺和与玉顺容交换个眼神后,就默不作声地领着妹妹和外甥们走去了里间聊天。
房间里便只剩下玉凌霄一个孩子,他现在倒是不困,正努力地偷听母亲和大姐姐的谈话,在她们聊天的基础上吸取信息提炼出有用的资料。
在母亲和姐姐的交谈中,玉凌霄才知道在古代读书是件多么难且多么贵的事情。
光是考个童生就要连考五场,只要你第一场考试不中那你就只能回去重新准备,等待明年开考后再来尝试。
要想被人称之其为童生,需得考过了县试和府试,县试五场,府试三场,总共考了八次全过后,你才能称自己为童生,同时你也获得考取下一个等级秀才的资格。
县试多在二月举行,府试则是在四月举行,县试是每年都可以去考试,但是考秀才的院试却是两三年才举行一次。
玉凌霄想到母亲和姐姐们的谈话中关于读书的开销,书本、笔墨纸砚、学费、年节给师父的礼物,就连找廪生做保也要给人家银钱,一年的消耗他估算下来最起码得要个二三十两银子,得有他老爹俸禄的一半了。
可想而知普通百姓家,要供出来一个读书人得有多不容易,但换个方向想高投入也有高回报,在封建集权的古代,读书是唯一跨越阶级的通道,哪怕不能当官,只要你身上有着功名,其余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你。
玉凌霄忍不住在心中激动地想,古代读书人的含金量可比在现代当读书人的含金量高多了,自家父亲的职业又是知县,这代表着他家能承担下科举的开销,既然条件不差,那他长大以后何不放手一搏!
心潮激动下,玉凌霄简直梦回上辈子高三时,盼望考试改变命运的那一段时间的心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嘴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婴语,惹得玉顺安倾身过去逗他。
玉顺安笑道:“听得这么高兴,我们小石头以后可是要继承爹的衣钵的,要好好读书知不知道?~”
孩子还小能懂什么,但见长女逗得开心,王婉贞倒也不打扰她的兴致,不过以自家夫君对小儿子的期望,他以后是必须科举做官的。
于是王婉贞就笑着看长女逗弄小儿子,直到时间过去差不多之后她便在丫鬟的提醒下,抱起小儿子让长女领着孩子们走向了院中举办宴会的所在。
玉凌霄也第一次见识到古代人吃席是什么样的场景,地上撒着红纸屑,树上屋檐角处挂着传统的红色花灯和绸缎扎着的花朵点缀其中,远处还搭建着一个高高的戏台,上面也不知道在唱着什么戏曲,近处还有一个小台子上面站着几个杂耍的艺人。
眼前的画面里充斥着传统又热闹的大红色,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们围着方桌各自坐着,他们有的在看戏,有的端着碗在夹菜吃喝,更多的人却是端着酒杯提着酒壶,花蝴蝶般地在每一处桌子那里穿梭。
更让玉凌霄觉得惊讶的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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