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各宿舍睁开眼睛就赶紧起床,围着操场跑上几圈,口号在风中嘹亮,然后开始一天辛苦的训练,九月的风虽然凉了下来,阳光依然很热情,一个月下来全班都被晒得脸膛发黑,手脚壮实,像秋天田野里的一株株朴实的红高粱,一集训完,大家就像潮水一样涌向饭厅,运动量大了胃口也大开,吃着说着,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紫桐的教官是一个河北人,姓杨在闲暇的时候最喜欢唱《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他个头不高,但是很有军人范,晒得黝黄的皮肤上散发出健康的颜色,他的口谈禅常常就是“不要墨迹”、“大家给呱唧呱唧。”渐渐地不到十多天的时间,大家便熟悉了起来,杨教官常常和另一个张教官去各宿舍检查内务,要求大家被子叠成豆腐块,室内干净整洁,不能有灰尘,张教官虽然看着年级比杨教官轻,但他是不苟言笑的,杨教官却是喜欢笑,不久就和女生们开起了玩笑,大家也乐得和幽默的教官贫嘴,那时候杨教官和一个叫郭晶晶的女孩聊得来,处得熟了,郭晶晶还帮教官洗衣服,自然也成为了教官器重的对象。郭晶晶是本地人,不用住校,她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辫,看上去大方端庄,像杨教官歌里唱的小芳,但也有任性的一面。
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学习任务,就是天天集训,所以周末闲来无事,女孩们就讨论班里的男孩,要不就是教官,过后又嘻嘻哈哈笑成一片,那时候宿舍里的王伟丽和舍友逛街买了一副塔罗牌,据说是外国传进来的,有空就屏息敛气,郑重其事地在那里摆卦,研究。据说算卦前一定要净手,心诚,洗三次牌,每次的章法都不能乱,这样才能算得准,什么学业、爱情、事业统统一网打尽,什么六芒星算法、生命之树算法……大家好奇极了,都争着让王伟丽算,只见她口内振振有词,闭着眼睛煞有介事,搞得神秘兮兮,颜娇娇首当其冲,她希望算一下自己的爱情运势,王伟丽用维纳斯算法算出她恋爱之路有坎坷,她说不相信,都是骗人的玩意,接着是紫桐,她希望算出自己的学业,王伟丽用生命之树算法算出她将来前程似锦,紫桐笑了,最后是周沫,她希望算一下未来工作和财运,王伟丽又用事业法算出了她在某个学科将有建树,不过终身衣食无忧,不会大富大贵,周沫也撇撇嘴,说未来诸多变数。大家希望王伟丽自算一下,可她文绉绉像老先生一样摇头说道:“医者不自医,算者不自算。”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女孩们每天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宿舍,都恨不得不吃饭立刻躺下来,哪管它满身尘土,有的女孩宿舍熄灯还在打着手电筒看书,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是最锻炼人的,就像朱自清匆匆里说的:“洗手的时候,日子从脸盆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遮挽时,他从遮挽着的?边过去,天?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开始在叹息中闪过了。”
军训总是很短暂,很快就结束了军训,这一个月来全班都胖了,接着是高中学习生活开始了,大家忙忙碌碌起来。舍友们有时候和半跑半住的同学互换胸卡,为的是能出去换换口味,门口那家阿俊炒饭店是她们最喜欢去的,里面有一个叫阿俊的男孩特别帅,潇洒有气质,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很有魅力,尤其是炒的圆菜鸡蛋方便面是一绝,大家吃饭是一个方面,看帅哥是主要的。
放暑假回来会见到她。阿紫也结婚了,她们相聚也只有一会功夫,因为阿紫要看店,她老公喜欢在隔壁搓麻,阿紫公公很有能力,给家里两个儿子打闹了两套房,下面是门面房,上面是商品房,本来是一家一处,随便选,可是阿紫的大嫂不讲理,也有工作,看阿紫是农村来的,嫁得好,本来就心存不满,这下更要压她一头,于是骂上门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住这房子……”阿紫那会已有身孕,别看平时咋咋乎乎,声高音亮,可这时像晒扁的茄子,一声不吭,不过她老公可不是省油的灯,跳起脚来把大嫂打了一顿,大嫂再也不敢炸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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