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真想掰开她脑子瞧瞧里面装了什么，这种馊主意也想的出来！
“你疯了吗？这件事传出去宋家...”卫姈的未尽之言让宋四娘有些踌躇。
她道：“宋家在衡州的地位名声，难道是因为我吗，我悄悄的离开就是了，宋家随便找个由头不就行了，还非得公诸于众吗。”
天真，卫姈在心里冷笑“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们家治下严，口风紧，陈家呢？”
宋四娘沉默了“陈郎君不会说出去的。”
卫姈终于知道宋方墨昨天是何种心情了“好，陈昱不说，陈家其他人呢？你们走之后呢？他们寻不到儿子，你又不见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宋四娘萎靡下来：“难道真的没有两全之法吗？”
“你私奔的名声传出去，凭着宋家主宋家的名声，过些时日，或许你还有机会再嫁，可你族中的姐妹呢？那些家世远不如你这房的呢？你置他们于何地？”
卫姈说到此，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宋四娘，她的所有愁苦在她看来，既为难自己又为难亲人，两全？全的是谁，卫姈冷笑，这陈昱绝不是宋四娘口中所说的光风霁月。
可她不会告诉宋四娘她的想法，她也听不进去，还会因此生了嫌隙防备她。
卫姈借机问道：“我看你家只有你一个女娘，同族的都不住在一起是吗？”
宋四娘蔫蔫道：“大多都住在沐阳老家。”
“你若有个姐妹或许从小便能有个说话的人了，那你也没有堂姊妹吗？”
“我是有个堂姊妹的，堂姐大我太多，早早出嫁了，堂妹又小我许多，只是好多年前随着叔母一起回来过，都说不上几句话。”
卫姈在心里思索，宋四娘可是有两个亲叔叔，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家“原来如此，是因为你叔叔任上太远了吗。”
宋四娘还以为卫姈在闲聊，没有在意道：“是呀，我从小他就在陇右都没见过几面，听说这几年又道河东去了，还是很远，要不是叔母带着家眷回来祭祖，我还真认不全人。”
没错了，就是河东的宋覃。
卫姈叹了一口气：“听说我父亲小时候可是与好多个堂兄弟一起长大的，好不热闹，可惜我就没遇上。”
宋四娘转而安慰道：“如今这不是回了卫家，兄弟姊妹这么多人，还怕冷清。”
卫姈淡淡的笑笑“或许是没有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生疏的，不过宋家治家有方，看你大哥和宋方祁之间兄弟和睦，向来家风如此，就算宋家家主与兄弟长时间不见感情想必也很好，你平日也能收到叔伯的礼物吧。”
宋四娘点了点头，心情好了一点“那倒是，二叔一年到头总是给家里送许多东西，就算多年不见我也忘不了他嘛。”
卫姈得到想知道消息，便陪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路上碰见了宋方祁，他看见卫姈一愣久久没有说话。
还是卫姈先打破沉默“好久不见呀，宋郎君。”
宋方祁的心情本来是不怎么好的，可看见卫姈后，觉得冬天真的彻底过去了，笑嘻嘻道：“九娘怎么这么久都不路面，新年都不出现，可是想逃避送礼物。”
卫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的没错，人穷只好躲着走了。”
宋方祁没想到她还真接着胡扯下去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卫姈看见他又想起宋四娘说的话，她觉得不安，所以她还是预先埋下准备，以防被动，也算是对得起宋四娘了。
“我刚刚从四娘那里过来。”
宋方祁愣愣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卫姈想说什么，卫姈想着措辞“她的事我也听说了。”
宋方祁有些尴尬，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也幸好与卫家关系近，不然还真是难堪。
卫姈委婉的提示宋方祁“她哭闹绝食这些都做过了，若是不成，你觉得她下一步会怎么办？”
“认清现实，大哥又不是害她，她若不想嫁给陆家，换一家也行。”
卫姈摇了摇头道：“她只想嫁陈昱，这个你知道吧，若是让你不能娶你想娶的人，你会如何做？”
宋方祁尴尬不知道说什好，可卫姈一直看着他非要他说，他面色微红“自然是一直求我娘了，我是肯定要娶心爱之人的。”说到最后他甚至不敢看卫姈了。
“那你又怎么会觉得你妹妹会放弃、认命呢？”
宋方祁怔住，似乎明白卫姈想说什么了“四娘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别的招。”
卫姈点点头，还不算太迟钝，她走进一步凑到宋方祁面前，声音很小“她想私奔。”
宋方祁被满面的芳香侵袭，大脑停止思考，从脖子红到耳朵跟，直到卫姈都退回去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卫姈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可看她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是真的，头瞬间大了起来，来回踱步，然后停下说“不行我去找她去，简直是胡闹！”
宋方祁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觉得别人胡闹，那就说明那个人真是太过分了。
卫姈拦下他“你此时去，只会暴露我告诉你了这件事，什么事都解决不了，她有了防备到时候换了法子，可怎么办。”
宋方祁皱眉道：“这可怎么办，要不先告诉大哥吧，他一定有办法。”
卫姈开口：“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宋方祁睁大眼睛示意她说。
“她无论想做什么，她出不了门，都需要有人帮她办，你只要提前监视好这些人就好。”
“还是你聪明！我大哥都不一定想得到。”卫姈暗道：吹过了啊，宋方墨这种面面俱到的人，想的只会比她多，说不定他早就这么做了，只是没告诉宋方祁罢了。
“其实，我觉得应该有人在为她和陈昱传信，或者有人在给她出主意。”不然寻死闹活、私奔这些都不是宋四娘能想到和做得出来的“仅仅一夜，她就高兴多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宋方祁蹙眉：“这个陈昱要真是能把手伸的这么长，也不会是个善茬，亏我还以为他小子出了家世不行，人品才学都属上乘呢，大哥原来跟我说这小子不简单，我还不信呢，还是九娘你厉害，一下就看穿了。”
卫姈不得不说宋方祁真会拍马屁，不过要是让他大哥知道，他这么说怕是会被气死，自己说的他不信，卫姈说的他就深以为然，这跟宋四娘鬼迷心窍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卫姈家世比陈昱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在外长大的卫家女。
“你莫要打草惊蛇，暗地里观察就是了，若真四娘真的有私奔的打算你也能即时拦下。”卫姈觉得他还是有些不靠谱，道：“要不你还是告诉宋大郎君吧。”
宋方祁再三保证用不着，卫姈才离开。
卫姈出了宋府并没有直接回卫家，她来到客栈让非白二人准备好夜探宋府，她画给二人一张宋府的地图“你们盯好宋家，先探探守卫部署，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几日他们家恐怕会有不小的动静，到时候再趁乱进宋家行事。”
宋覃、宋家若真是与阿翁的死有关，她也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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