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以为他开玩笑,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胃不舒服,说:“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
“有人比去医院管用。”
“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你。”
她这阵子对他的态度不冷不淡的,最热情的也不过是在床上被他弄得不行了,才会求他给个痛快,别折磨她了。
赵靳堂没继续耍流氓,说:“我去洗澡。”
“嗯。”
她淡淡点头。
赵靳堂进去洗澡的功夫,周凝下楼泡了一杯蜂蜜水,她放在床头柜上,又拿了本书趴在床上看。
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凝趴在床上,翘着腿,安静看书的样子很恬静温馨,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垂落,她拿了根笔时不时写写,专注很认真,他盯着看久了,她转过头来看向他一眼,转而又继续看她的书。
赵靳堂没有打扰她复习,说:“别弄太晚,早点休息。”
“嗯。”周凝头也没抬。
他就去书房了。
这一待,待到了凌晨一点多,他和赵父的对赌不是闹着玩的,时间紧迫,得在短期内解决并不容易,不过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办法是有的,有难度罢了。
这难度还不是一般难度,是非常困难。
一百六十多亿的巨额窟窿,搁谁身上谁都得非常头疼。
这几天也是在为这事奔波。
赵靳堂眉头深深拧着,他起身来到落地窗旁,望着窗外的夜景,一根又一根抽着烟。
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在寂静的晚上很清晰。
赵靳堂回过神,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凝,她手里端着一杯水。
“还没睡?”赵靳堂问她。
“你不是也没睡吗。”
赵靳堂笑了笑,走到书桌旁先灭了烟蒂,再朝她走来,说:“来找我吗?”
周凝垂了垂眸,他靠得很近,闻到了一股烟味,她余光看到书桌上的烟灰缸里都是烟蒂,好像是刚刚抽的,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
“蜂蜜水。”周凝举起杯子递给他。
一般酒喝多了容易口渴,他还说胃不舒服,她才泡了蜂蜜水。
赵靳堂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早说是给我倒的。”
周凝说:
“你又没问我。
“我不问你你就不说?
“你问了我也不说。
赵靳堂唉了声:“从哪学的,这么会耍无赖。
周凝说:“你忙吧,我去睡了。
她转身就走。
赵靳堂握着杯子,过了几秒,抬腿追上去,将她直接扛在肩头,她的身体腾空,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大脑充血,有些头晕目眩。
“赵靳堂,你干什么!
几步回到卧室,赵靳堂将人温柔放在床上,托住她的后脑勺,免得她磕碰到,他覆上去,吻她的唇瓣,舌尖有淡淡的蜂蜜的甜味,她好像放了太多蜂蜜,下手重了些,他直接吻上去,吻得很深入。
周凝渐渐回神,身子和胸口都在发软,女人是很容易心软的,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她想。
意识也像是泡在温水里,软得一塌糊涂。
赵靳堂渐渐发了狠吻她,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她其实一直很懒,不喜欢主动权,他再怎么样,也会先照顾好她,再想自己。
从她的角度看上去,看到的是赵靳堂棱角分明的侧脸,起起伏伏的肩背,因为用力,手臂和肩背肌肉一鼓一鼓的,极具力量感,她伸手攀住他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肩,气息很乱。
什么时候睡着的,周凝没注意。
等她醒过来,天已经大亮,白天比昨晚冷了很多,她被赵靳堂搂在怀里,他身上体温高,很暖和,她睡着的时候下意识往他怀里钻,晚上热了又踢被子,他被冷醒几次,半夜起来给她盖被子,反复好多次。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昨晚的欢糜气味,赵靳堂身上那股独特的木制香萦绕鼻息,周凝睡得懵懵的,她侧过头看赵靳堂睡颜,他还没醒,这段时间好像很忙,下巴的胡茬都出来了。
她伸手描绘他的额头、眉峰和鼻梁,动作轻柔,怕把他吵醒,然而还是把赵靳堂吵醒了,他睁开眼,一双眼睡意惺忪,眼皮褶成三层的了,眼窝很深,很疲倦的样子。
周凝自然而然是想到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她收回手,目光坦荡荡看着他,赵靳堂浅浅勾唇,说:“早晨。(早上好)
周凝说:“太阳晒屁股了,还早晨。
赵靳堂拥着她:“难得睡个懒觉。
周凝就问他
:“你最近好像很累。”
“还好年底了是很忙。”
周凝不相信是不是真的年底的原因她隐隐约约感觉赵靳堂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具体是什么事她也不得而知。
今天赵靳堂没有出去和她在床上纠缠了半个多小时才抱着她起床去洗漱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两个人洗漱完下楼吃过早餐周凝下午去学校后天考试。
她下午去学校赶另外的临摹作品已经完成大半部分了紧赶慢赶差一点赶不上。
赵靳堂知道她忙还要晚上纠缠她但是很奇怪的是这几天的睡眠质量很好大概是太累了睡得香质量上去了。
吃完早餐才十点左右赵靳堂又和周凝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是周凝的手机她不想接电话是赵靳堂接的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备注名为哥哥他犹豫几秒还是接了。
“喂”了一声手机那边的周湛东看一眼手机屏幕确定没有打错电话他问他:“周凝呢?”
赵靳堂假装清醒了说:“稍等。”
他关了麦克风和周凝说:“你哥的电话。”
周凝彻底清醒了可以说是一盆冷水从头浇灌下来
周湛东问她:“你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周凝瞬间紧张起来:“有点不太行……”
周湛东说:“你方便了再打给我。”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周凝看了赵靳堂一眼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接的电话也怪她反应慢吃的抗抑郁的药多少有副作用。
等周凝发难前赵靳堂先坦白:“你哥迟早会知道我的存在与其让他从别人那知道不如我们先告诉他。”
周凝没有说话。
“你难道真的一点名分都不想给我?”
“名分是什么?”
“未婚夫或者丈夫的名分。”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周凝总是沉默她不知道怎么回应虽然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但她总觉得距离结婚实在太遥远。
赵靳堂习惯她总是沉默但今天他不想她再沉默下去“你又在想怎么跑?”
“我现在跑不掉吧。”
“意思还想跑?还想做傻事?”赵靳堂目光一下子冷淡下来,这话题不能随随便便提。
周凝眉眼温柔下来,说:“不是。”
“没有想法了?”
“没有了。”
赵靳堂说:“真的?”
“嗯。”周凝点点头,仰着脸,认真地说:“你找那么多人看着我,我想做也找不到机会。”
“意思是还想?”
周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
赵靳堂说:“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事不过三。”
下午,周凝去学校,赵靳堂送她过去的,让她下车前,还把人摁在怀里亲了很久,直至她求饶了,怕被人看见,他才松开她,说:“晚上我不一定赶得回来,不用等我吃饭,知道吗。”
“知道了。”周凝面红耳赤。
而赵靳堂去了港城,约了一家银行行长见面谈事,路上给周湛东打去电话,他答应周凝不告诉周湛东她轻生的事,没答应对周湛东瞒着他们俩的事。
周湛东对于他的来电不意外。
赵靳堂说:“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联系。”
周湛东沉吟片刻,稍加思索道:“你对我妹妹是怎么想的?”
“认真的,想和她结婚。”
“我妹妹同意了?”
“答应我的求婚了。”
周湛东:“……”
“周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国,可以见面,当面谈。”赵靳堂的姿态摆得很正,电话里聊不清楚。
最重要是,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周湛东。
周湛东说行,同他约了时间,下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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