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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你想认谁当夫君

小说:

我与仙君相识于微时

作者:

玩弄

分类:

穿越架空

小泥人儿是不能摔碎的。

一碎,花祝年就醒不过来,处于濒死的状态。

不是因为年老的缘故,而是在她刚嫁给贺平安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

她又做梦了。

这次,是真的有人给她托梦。

是她的爹娘。

他们哪怕去世了这么多年,可仍旧没有投胎。

因为累世积累的功德,这两口子生于盛世之中,死于乱世之初。

算是没受过多少苦的。

而之后的几十年,也是大乱世。福德深厚之人不生乱世,除非是去救世的。

可他们身上,又没有救世的任务在,就一直在地府里待着。

花老爷找了个记账的活儿,每天就是记功德,扣功德。

分毫不能有所偏差。

有人功德扣完了,就该死了,有人功德记够了,就该成仙了。

虽说他目前是地府的小官儿,不能有所偏私。

前世事,已经不应再理。可他有时候,也忍不住翻看女儿的命簿子。

一直在扣功德,连她喝口水都扣……

为此,花夫人还去问过地府里管事儿的。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弄错了?绝世大恶人也没这么扣功德的啊!

结果人家说,像这种降世就有任务在身的人,一旦人生轨迹跟天命所背离,肯定是比寻常人扣得要多的。

就算你什么都没做,也是照样哐哐扣。

上天安排的最大,没完成上天的任务,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才会连她喘气都扣……

真是痛苦啊。

花夫人也在地府里有所任职,她是去接婴灵的。

也就是接一些,没能生下来的小婴儿,抱着它们来地府。

花祝年流掉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她夜里含泪去接的。

按理说,不应该再惦念前尘往事。

可她毕竟养了她二十年,怎么可能不惦念呢?

每次想女儿了,花夫人就骂花老爷。

不过,她也骂不了别人,别人也不给她骂,谁像花老爷这么纵着她?

花老爷每次一被骂就嗷嗷哭,边哭边拿着笔给世人增减功德。

一边哭一边干活儿,用工作来逃避打骂。

地府里的同事都说,花夫人比那鬼差还厉害,不让花老爷偷一点懒。

看见女儿受委屈,就打骂丈夫的习惯,花夫人从阳间一直带到了阴间。

可毕竟阴阳两隔,他们是没办法再给女儿些什么的。

就连托梦,也是有限额的。

这次终于能两个人一起了。

托梦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说阴间的事,只能讲前世未了之事。

花老爷和花夫人坐在花祝年的床头,无限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花老爷靠在花夫人肩上,小声地说道:“我家姑娘,连皱纹都长得这么好看。”

花夫人自豪道:“那是,你不说是谁生的!”

花祝年经常因为自己没能达到爹娘的期望而愧疚,但在花夫人和花老爷心里,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他们甚至一度很佩服自己的女儿。

因为这老两口,都是向世道屈服了一辈子的。

虽然赚了不少钱,可是想起在世时那些憋屈事,就觉得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永远不会怪女儿不肯妥协,哪怕他们确实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

但,她若是实在不肯,他们也不会逼她。

那宋礼遇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但也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花老爷当初的确想过攀附,后来被花夫人骂了一通,骂改了。

他也渐渐地意识到,有些事,自己能忍,女儿就也能忍受。

可实际上,人生阅历不一样,承受程度也是有所不同的。

花老爷做生意的路上,见了很多人,坦白讲,宋县令还是他所遇到的人里比较好的。

宋县令只是想分一杯羹,但人家也不是不办事儿。

有些贵人是想夺你家产,随便定个罪,就把你弄进去了,连反手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在那般的世道下,也不能怪宋礼遇觉得委屈。

他认为花祝年只是没有遇到更坏的,所以才觉得他爹是个绝世大坏蛋。

等她接触到更远的人,那才是真正黑不见底。

他始终认为,从上到下一脉相承,她不应该对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好的官宦之家,如此嫉恶如仇。

宋礼遇知道自己的爹,有时候,也是给别人办事的。

不听话,就没命,不办事,就被拉下马。官场上的事,怎么能单单以好坏来论呢?

花祝年还是太浅薄了,不过没关系,他宽恕她。

宋礼遇一直觉得花祝年对自己有所偏见。

可他对她,又何尝没有呢?

内心截然相反的观念,才是两个人无法在一起的根源。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再怎么爱,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尊重,始终是针锋相对的鄙夷。

她鄙夷他家倚权欺人,他鄙夷她有福不享。

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如果宋礼遇是寻常清白人家的男子,那或许花祝年会多看两眼。

毕竟,他少时的模样,是连衡羿都承认的清秀。

可偏偏他出身官宦之家,那她是一眼也不会看的。

花老爷生前并不知道,她是这样地看不上宋家。

以至于死后,花夫人天天打骂他,说他一天天地,就知道哭哭哭,哭得女儿不想嫁人。

花夫人觉得是花老爷受了委屈,还喊出来,才导致女儿对宋家的成见那么大。

可实际上,花祝年平日里也是见识过,宋礼遇一家欺负人的。

不单单是听见花老爷趴花夫人怀里嗷嗷哭。

但不管怎么说,花老爷内心终究是愧疚的,花夫人也觉得愧疚。

他们觉得自己只教给她如何做一个人,却没教给她如何好好活下去。

一边感叹于她的倔强和固执,一边又心疼她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没有爹妈是不疼孩子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想永远将她护于羽翼之下。

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就跟个小泥人儿过日子,也没什么。

花家养得起她,也护得住她。

可偏偏赶上了乱世,家道中落后,他们夫妻二人又双双离世。

孤女在乱世漂泊,多半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唉。

花夫人和花老爷,是知道花祝年喜欢小泥人儿的。

可能世人都觉得她疯了,但他们不这样认为。

女儿精神有个寄托也好啊。

喜欢谁都好,他们是不介意的。

只要她喜欢的那个人,正直又善良,管他是人还是鬼,是金身还是泥身。

他们已经没办法再陪着她了,让小泥人儿陪着她,哄她开心也好啊。

贺平安虽然是他们名义上的女婿,可老两口从来没承认过。

他们也更喜欢小泥人儿。喜欢薛尘,但不喜欢衡羿。

花祝年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爹娘守在床边。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他们了。

身子感觉轻飘飘的,一晃就起来了,自己不是快要死了吧……

“爹,娘,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们来接我了么?”

花夫人连忙将她抱进怀里:“没有,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花祝年依偎在娘的怀里,同她说笑道:“娘,我现在,看起来,比你还要老了。”

“老了也好看,我姑娘是最好看的。刚刚,你爹跟我还说,连每一丝皱纹都长得那么好看。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那么会长呢?”

花祝年埋头在花夫人的怀里,哭笑不得。

花老爷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托梦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对女儿的身体有影响。

女儿身体已经很差了,他们把该说的说完,就得快点儿走了。

花老爷只能不断地扯花夫人的袖子,暗示她,让他也说两句。

好不容易来看女儿一次,不能她一个劲儿地说。

花夫人给了他一胳膊肘子,给他杵老实了。

花老爷一边委屈,一边在花夫人的后面,探出个头小声说道:“女儿啊,爹这回来,是想跟你说个事儿。”

花祝年抹了把眼泪,从娘的怀里起身:“什么事啊?”

她以为爹会说,让她不要再碰小泥人儿的事。

正心惊胆战的时候,突然听爹说道:“女儿啊,那小泥人儿很好,爹挺喜欢的。你别管别人怎么说,你想认谁当夫君,就认谁当夫君。”

花祝年看了娘亲一眼,花夫人摸摸她的头:“你爹是真喜欢。他在下边儿,到处说那是他女婿。那个贺平安,他不认的。”

花祝年一时觉得贺平安有些可怜。

她一直觉得村子里的人,暗暗嘲笑贺平安,是因为他们不懂她对小泥人儿的感情,跟男女情爱没有关系。

但没想到,连爹娘也觉得,她在婚后还是心属薛尘。

“贺平安,也很好。我们……”

她本来还想再为贺平安辩解些什么,可是一想到过日子的事,很难说得那么清楚。

所以,就咽下了要说的话。

花老爷继续说道:“嗐,别管他好不好的吧,我跟你娘这是不在你身边,若是在你身边,让你跟宋礼遇一样,招他几十个俊美的男子来入赘,也不是难事。你想喜欢几个,就喜欢几个。”

这老两口一向开明,不然也不会在生前,始终支持女儿的选择。

她不想成亲,他们就好好地在家里养着。

可有朝一日,若是她同时喜欢上了很多人,那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他们一直是很宠很宠她的,也希望她享受男色,被男人伺候。

不怎么正经的老两口,把自家女儿给说得脸红了。

花祝年好长时间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夫人轻捧起她的脸:“女儿啊,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吧。”

花祝年看着娘温柔的眼睛:“我现在,也很轻松。我,我很好。”

花老爷忍不住说道:“我跟你娘,是希望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背负我们的不易和委屈。那对我们而言,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你是可以忘记的。”

“况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做生意就是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官吃商,官吃民……自古以来,皆是如此。镇子上的那些小生意人,他们现在都不一定活着了,也有开几天铺子,就关门了的。你不用把他们的辛酸,记在心里。就连他们自己,都未必记住呢。”

“人若是总记着所受过的苦,是没办法好好活下去的。大家都是一边受,一边忘,永远不要回头想。”

花祝年坚毅的目光中,露出浓重的悲悯之色:“就是因为没人记住,我才要替人记住。因为他们处于弱势,又开门做着生意,总是被人看作有点小钱,所以就理应被官差索要供奉吗?当差的跟匪徒有什么区别?宋礼遇他爹做的就是不对,他就是在欺负人,我为什么不能记住?”

“你不是也经常回家跟娘哭吗?在别人手底下乞讨食物的滋味好受吗?乞讨半天,只是为了他爹不从中作梗,可本来,生意上的事,他爹就不该参与,不是吗?”

花老爷叹气道:“话是这么说,但人家就是天,是镇子上所有人的天。我们到哪一步,说哪一步,好吗?这并不是很好的世道,没有良好的规则去制约,只能想办法在当时的环境下生存。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连那些小生意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这是我们都已经习惯的事。”

“年年,爹娘希望你活得轻松快乐,而不是背负着别人的因果生活。我们受再多的苦,那是我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他们很心疼自己的女儿,根本不想让她记太多过去的事。

执念除了给人徒增烦恼,几乎是没什么用处的。

有时候,忘记,真是一个很重要的能力。

花夫人知道花祝年的心结在哪里,她劝她道:“你别觉得你爹哭唧唧的,就觉得他好像如何受委屈了一样。他本身就是个爱哭的人,跟旁人没什么关系的。”

说完又给了花老爷一肘子,花老爷在后面连连称是。

“姑娘啊,爹从小就爱哭,做生意后,赚钱也哭,不赚钱也哭。跟你娘成亲当天,我也是哭得嗷嗷的。因为我是被她强迫成亲的,当时我根本不喜欢她,谁都知道她家在江南,有暴打自家男人的传统。我哪儿愿意天天挨打?可没办法,她看上我了,非要跟我成亲。我还逃过婚呢。后来被抓了回来,成亲那天晚上,她揍了我一宿!”

花夫人回头就是一巴掌:“你跟孩子说这干嘛?你爱哭就爱哭,关我打你什么事儿?我不打你,你就不爱哭了?让你跟孩子解释,跟宋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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